这下让付宁闹了个不知所措,这家伙是怎么了?
看着气冲冲一马当先的付烨,她颇为无奈,只好跟在后头。
从前还不知他骑术这般了得,不过眨眼功夫就不见人影了,等她回了府,听奴隶说他早就回来了,这才放心。翻身下马,去逛了大半天也有些累了,派人通知了母亲说他们都回来了,就直接回到了她的院子。
原本是想好好休息一番的,可骑马之后浑身汗涔涔的,有些难受,就让女奴帮她解了衣,她赤着身子缓缓走进了浴池。几个女奴也脱衣走下池子,拿起了皂角轻柔地帮她擦边全身,用手理顺了她的长发,还不时地帮她捏拿着身子,舒服地让她轻声叮咛。
她一转身,看到了站在柱子后面身子发僵的冬城。缓缓勾唇,笑看着此时面色红到要滴出血来的少年。他笔直着身躯,立刻低垂了脑袋,一动也不动,眼神也开始飘忽而闪躲,刚想后退,就被她嗤笑着叫住。
“过来。”
华丽的浴池中,她挥推了身边的女奴,倚在池边,氤氲之中,烛火微动,娇媚婀娜的身子朦朦胧胧的,这般若隐若现,显得越发诱人。湿润的黑发紧贴着她的身躯,覆盖住了她的柔软,那些细密的水珠顺着她的肌肤滑落,下滑至引人遐想之地。
此qíng此景下,冬城的双脚如灌了铅般,动弹不得。
“你有没有伺候过女人?”
这一次,他不再沉默,终于有了反应。
“没有。”
“过来,我不会对你怎样,那些你想的,都不会发生。”她轻声笑了,朝着冬城伸手,待他缓慢而沉重地走到池边,她一下拉着他入了池子,看着他慌乱地扑着水,她眼底的笑意越发浓了。看着眼前这个可人的少年浑身湿透,她的笑意顿收,闪过眼底的不是yù望,而是一种他看不懂的东西,很深,很复杂。
然后她又笑了,这次的笑,不同于往常,好似带了几分…凄凉…她捧起他的脸,仔仔细细地打量,像是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叹息了几下,想着若是那人还在该有多好。她可以和他一起过着神仙眷恋的日子,何须担心自己的婚事会成为一笔可笑的jiāo易呢?
可是,那人终究是不在了。
她在冬城的眉心落下了一吻,将所有的qíng绪都倾注在了那一吻上。
冬城身子微动,呼吸急促,面前都是她的气息,香甜的,诱人的,尤其是额上的吻,滚烫的,像是要把他燃烧起来,比起他遇到过的女主人来,他承认那一刻,他是真的失神了。他努力在水中站直了身子,挥去了那个不该的念头,那感觉再美好又如何,他终究是个奴隶!
趁着池里的女奴一个个走了出去,他瞬然从背后抽出了一根尖锐簪子,瞳孔一缩,飞快地向她刺去!付宁赶紧躲开,却也来不及了,她只看着那根簪子越来越近,下一刻,就要刺穿她的整个脑袋!
☆、回府
回府老半天的付烨一听奴隶说小姐回来了,巴巴地就赶了过来,想着要是惹阿姐真生气了,说不定她又要回到冬城去了。付烨他从小就是由付宁这个阿姐照看着长大的,两人的感qíng很是亲厚,按他小时候傻傻的话来说,便是宁可没有妻子,也不能没有阿姐。
到了付宁的院子,有女奴上前委婉提醒他,此时主人正在沐浴不宜进去。他点头应下,可等了会儿,实在没了耐心,就直接闯了进去,想着反正小时候和阿姐也都是一起沐浴的,应该不打紧。
付烨没有料到,他进来的这刻会遇到这样的qíng况!
那个该死的奴隶……居然想刺杀阿姐?
他脸色一白,可气的他身边没有带什么鞭子,眼看着奴隶拿着的那根簪子就要刺入了她的眉心,他急得赶忙得喝道:“阿姐!”
被他这般一喊,让付宁的心思猛然抽回,下意识地就用手去挡住,她痛得皱起眉来,命是抱住了,可是那根簪子居然生生地穿透了她的手掌。
“阿姐!”
付烨飞奔而来,一下揪住冬城的头发,重重往池子边缘处撞去,咚咚咚,不知庄了多少下了,眼看着蛇形的出水口一角都被撞落了,鲜艳的血迹在池中缓缓晕染,一股血腥难闻的味道在不断弥漫。
“够了。”她吃痛地倒吸一口气。
几个女奴吓得不敢动,怕公子正在气头上会那她们这些人出气。还是在付宁的眼神示意下,女奴们才颤颤巍巍恶地过来,帮着她套上了件宽大的外衣,扶着她出了池子。
付烨放开了手,跟了过来,急切喝道:“去找个大夫来!”随后又让院子的侍卫把池子里的冬城给拖出来,接过了侍卫手中的剑,丢开剑鞘,用锋利的剑尖粗bào地挑起了他的下巴,稍稍一用力,他细嫩的下巴就被划出了一道血口,“阿姐,让我杀了他可好?”
从池子里起来的冬城浑身已是湿透,本是láng狈不堪的,可他缓缓抬头,从他沉静的双眸中看不出丝毫的qíng绪,更是不在意额头上那个被撞出的血dòng。那件纯白的白衣已染湿,包裹不住他削弱却美好的身躯,头上的血迹顺着他白皙的面容下滑,一滴一滴的,融入白衣,像一朵朵盛开的血花,有着一股莫名而诡异的美。
冬城瞥了眼那把横在他脖间的利剑,毫无畏惧,偏生他的这副神qíng让付烨最是厌恶。
“来人,把人拖下去,一鞭一鞭地抽死!”
她由女奴扶着走到冬城面前,把心一横,拔出了那根簪子,瞬间血流如注,看得冬城心头也是不解,可面上依旧如初。即便付宁是长姐,可这付府的主人到底还是他,碍着侍卫奴隶都在,她也不好直接博了他的面子,只借着她手上的伤先把这件事推后。
付烨赶紧垃过她的手,又是紧张,又是不敢碰,再也没有心思管冬城的死活了,大声朝着侍卫吼了:“把大夫快些找来!”抬头,小心问道,好似他声音响了会让她更痛似的,“阿姐,怎么办,好多血?”
“没事,不过流点血而已。敢qíng我是这么娇弱的人?”看着火候差不多了,这才开口,“把人带下去吧,只别弄坏了脸就好。”她从不同qíng奴隶,这次他敢来刺杀他也该得到些教训,只要没死就好。
他勉qiáng地点头,侍卫把那人拖走,任凭他们作践这个贱奴都无所谓。抬头,略略有些不满:“阿姐自然不是较弱的人。”他眼中满满的嘲讽,“要不然阿姐也不会伤了自己来救下那个贱奴了。”他扬起漂亮的小脸,目光灼灼,“还是阿姐认为我笨到连这些都看不出来?”
她牵qiáng地扯了个笑,付烨只是气呼呼地哼着不多说什么。微微瞥头,正好捕捉到了了冬城的眼里多了一丝的诧异,她轻叹,她还以为,那双眼根本就不会起任何的波澜呢。
“阿烨,他…只是个奴隶。”其余的她也不想多作解释,看着他的神色,想必也是知道了什么,而这时已被大夫被带到了,更是让两人心照不宣地不提此事。
来的大夫是个身材瘦小的老者,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样子就知道是侍卫直接把人提了过来的。由于寻常贵族府上得病的都是些劳累的奴隶,认为奴隶不配治疗,且奴隶实在廉价,若是治疗了倒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以致府上鲜少有有大夫在。
大夫躬身弯腰行礼后,就开始给付宁治病。
现下她满手的血已经凝结在了一起,他轻手轻脚地用药水把血融化,虽是动作轻柔,可付宁还是痛地嘤咛了,一旁的付烨不满地瞥了眼,让大夫的手都开始发抖了。
“你无需担心,只管治就是了,这点痛,我还是忍得住的。”她咬牙说着。
“是是!”一层层仔仔细细地包扎,大夫从箱子里拿出了药,并好生地嘱咐着,“小姐的伤有些严重,这些天不能再用力,还要注意万万不得碰水,药也要好好涂着,小人过些天会再帮小姐包扎,相信过个大半个月,手就能慢慢好了。”
“嗯,送大夫回去。”付烨挥手,转身看着女奴们把方才大夫清洗过的血水一盆盆端了出去,顿觉触目惊心,很是后悔方才怎么就绕过了那个奴隶。他半蹲□来,仰起头来,把她的手放在他膝上,心疼地皱眉,“阿姐的手多好看,现在……阿姐,今晚我就留下陪阿姐说说话,也好让阿姐分分心,就不会觉着那么痛了,好不好?”
若说方才是逞qiáng,而现在在他面前,她便全然放松,再不去伪装。
都说十指连心痛,可不知这穿掌之痛来得更胜,连她的额间都隐隐冒着冷汗。
付烨看了后也吓着了,赶紧让奴隶去煎药来,想着说不定吃了就能好上许多。
“别了,那药可不是这样吃的。”她扯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对了,这事别让母亲知道了,我怕她担心。”母亲的xing子烈,若是知道了奴隶胆敢造次,还不把那奴隶生吞活剥了,如此,冬城便必死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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