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远远见过一次,表面还是挺稳重的,内里谁知道轻浮不轻浮?这还得问妞儿。”
“既然给妞儿递了信物,他必然要给父母说的,不能这么不明不白把人晾到这里吧?”大夫人是亟不可待。
两人正在这里皱眉忧虑,二门的婆子让小丫鬟跑进来传话,太后派了公公传妞儿进去,原来明天竟然是馨公主生日。
茵茵和大夫人出去把传话的内侍应进过厅,她们热qíng地让下人送上上好的茶水、果品,陪着闲话。内侍见茵茵和大夫人态度殷勤,也知道她们是实在可靠之人,走的时候,含糊地说道:“听说你家大小姐天仙般的美丽,端庄淑雅招人疼爱,太后很喜欢,你们等着好事吧。”
他不等茵茵多问,就走出去,伺候的小太监立刻跟了上来,大夫人和茵茵没法子追问,只好闭嘴。送走了人,两人相伴回到内宅,大夫人略忧虑地说道:“太后不会把妞儿留到宫里吧?”
见茵茵也眉头紧锁地担忧,她略有点后悔,毕竟,如果妞儿让太后给弄进宫里,她这个当伯母的,怎么痛苦也苦不过当娘的,过了一会儿,大夫人没话找话地安慰茵茵道:“大概不会的,反正孩子明天就会进宫,事qíng很快就见分晓,我们现在忧虑也没用。”
两人悬着心,等到第二天下午妞儿回家。孩子看到两个长辈紧张兮兮地很奇怪,不厌其烦地回答伯母提出的问题,说太后也只是过来了一趟,馨公主带着她们给太后行礼之后,她们陪着太后说了一会儿话,太后就走了,期间什么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太后也只和她说了几句话。
茵茵和大夫人实在想不出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儿,两人反而释然,随它去吧。
第二天,程夫人过来,笑嘻嘻地恭喜茵茵:“喜事来了。“
“这是怎么了,我何喜之有啊?”
两人分主宾坐定,茵茵示意让人上茶、端上果品茶点。
“来,尝尝这个,我家铺子新请的师傅做蜜饯手艺极好。”
程夫人用牙签签了一个放进嘴里仔细咀嚼,眯着眼笑着说:“确实很好,酸甜适口,很难得竟然还脆生生的。”
“你若喜欢,走时在带些过去。自家的东西,不值什么,也就一点心意,切勿推辞。”
“我今天可是给你送好事来的,你送点果子不算什么,说不定一会儿还会连铺子送给我答谢呢。”
茵茵被她逗笑:“什么好事,我竟然会这么感谢,那你快点说吧,好让我早点知晓。”
“我是受廖夫人委托,帮她的儿子求亲的。”
茵茵笑着一点头,等她继续说下去,程夫人板起了脸:“你还不赶紧谢我?”不等茵茵说话,她就憋不住,自己扑哧笑了一声,“你竟然放话出去,要找一个不纳妾的女婿,我都替你愁了好久。就算你女儿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这个条件也是高不可攀的。没想到还真有这样的傻小子。嘻嘻,廖夫人托我来的,怎么样?她说,她的儿子保证不娶妾,并且也没有过通房。”
廖家老大娶的是公主,当然不敢纳妾,后面两个弟弟,见长兄都没有妾侍,自己也不敢逾越,这小的一辈,在清净的家风熏陶下,都还很规矩,在廖家,不纳妾是不难做到的。
“谢谢你,我闺女将来得以幸福,我一定忘不了你的大恩。廖家的心意我已知道,但孩子她父亲不在家,我还得给他写信,无论成与不成,我现在都不能马上答复你。”茵茵很不好意思地说。
“他家能想到这些的,等上几个月也是能料想到,你尽快写信就是。”
两人这话算告一段落,程夫人打趣茵茵道:“你的女婿不许纳妾,你儿子呢?你能管住他也不纳妾吗?”
“那是当然。反正只要我活着,他们就得遵从。”茵茵很肯定地说。
“那好,已经有人亟不可待地等着你儿子长大了。”程夫人捉狭地眨眼。
“呵呵,真的?我早就等着一个优雅贤淑的好女子当我的儿媳妇呢。”茵茵眼光溜过去,刚好和程夫人对视。
“你的媳妇可不好找。”程夫人脸色有点严肃。
“怎么会?我对人很宽和的啊,我家老爷,也不刻薄。”
“你老是这么年轻,哪个女子不害怕在你身边一站,把她比得显老啊?你跟你女儿都快和双胞胎差不多了。”
“你就会挖苦我。”茵茵忍不住捶了她一下,“你看看,我眼角都开始长皱纹了。”
“哎呀呀,那叫皱纹?那是你笑的时候,起的笑纹好不好?”
茵茵无言,瞪着她撅起嘴。“嘻嘻嘻”程夫人又笑。
两人又闲话了一会儿,程夫人起身告辞,茵茵送她离去。
大夫人知道廖家提亲,很高兴,亟不可待地让丫鬟叫妞儿过来,她想给孩子报喜。
妞儿也只是略有点羞涩,脸上不悲不喜,茵茵心里怀疑孩子不愿意,但大夫人走后,她再次问起女儿:“你要是不喜欢廖公子,娘就借口你父亲不答应,拒绝便是,不要委屈你了。”
“娘,爹说,太过热衷于功名的人不可嫁,你觉得他说的对不对
“对啊,太过热衷于功名,这样的人如果很有能力,的确有可能权倾天下,显赫一时,但所有的这些都不会凭空掉下来,必是要付出艰辛的努力才能得到,并且,在权势和个人利益冲突时,他势必选择牺牲自己,当这样的人的妻子,不仅要随时准备牺牲自己的利益,甚至还要赔上孩子的。比如,把女儿嫁到她不喜欢的权贵之家,给儿子娶不贤淑的高官之女,他不在乎别人的感受,觉得舀这些换取功名才是应该的。”
茵茵看着女儿,见她微蹙着眉毛,略有所思的样子,就停下来不说,等孩子抬起头,她才继续说道:“所有的得到都是有巨大的付出的,高官手里的权力,也不会是凭空掉下来,你看你爹,也不过是个二品,这一走就是三、四年。”皇上很可恶,别的官员到了三年任期,还要回来等吏部重选,他倒好,早早给陈奎秀一道旨意,让他继续待在江南。陈奎秀原来说要接茵茵的话,这时也毫无消息,茵茵为了妞儿的婚事,也不敢随便离开,她俩分居,竟然这么长时间了。
看到母亲略有点惆怅,妞儿心里也有点歉疚,她伸出手按在母亲的手背上:“娘,还有我和弟弟陪着你呢。”
“哦,没事,娘就是想让你将来过得不那么累。唉,其实,廖公子说不定也会上疆场,这也不能说没有危险。你像娘这样,守在家里等他的日子也有会有的。日子,总不是事事都如意的。”茵茵看着女儿:“娘不知道你对廖公子到底什么感觉,我不想难为你,若你不喜欢,那就罢了。”
“他——,还是很好的。”妞儿双颊飞红,低下头去。
“那,我就给你爹爹写信了。”
没想到,茵茵的信,还真如她信封上所写的“信走如鸟飞,不知何日归。”陈奎秀的回信,这次竟然久久没有回音,让她心里渐渐忐忑起来。
转眼,夏天结束了。茵茵这天,带着燕子和两个老妈子,去苏君青的府上,她想问问陈奎秀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
苏君青的宅子,是皇上后来赐的,和陈家刚好一个城东,一个城西,走起来还挺远,再加上要经过最热闹的街市,竟然要走一个多时辰。一直快到时,茵茵看到马车不远,有个穿着长衫舀着折扇秀才打扮的年前男子,似乎跟着她几乎走了一路,隔着车帘fèng隙,茵茵把这人仔细观察再三,也没发现这人有什么不好的举动,他神色安详,走路不疾不徐,眼光也没有狠戾之气,她正准备松一口气,不再看他,却发现这人的眼珠子迅速转动了一下,快的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心一下子就抽紧了,心也咚咚跳了起来。
好不容易安全到了苏府,茵茵长出口气,命婆子上前敲门,那人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很快隐没在前面的拐弯处,茵茵用帕子擦擦脸上的冷汗,但心里奇怪的赶觉,却是没办法清除掉。纟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九二章大案
第一九二章大案
覃碧莲见茵茵不高而来,又惊又喜,听到下人来报,急忙出来迎接,她才走到垂花门,茵茵已经让下人迎着进来了。
“什么风把妹妹chuī来了?难怪今天喜鹊喳喳叫个不停。”碧莲自从做上了一品诰命,家里的客人就一下子多起来,刚开始她还不肯出来应酬,后来,挡不住自家男人的蛊惑。苏君青现在主要负责的还是肃清吏治的事务,好些官员有点不gān净,每每有人的罪行bào露,他周围的人都心慌不已,那些个夫人都寻个缘由和覃碧莲套近乎,苏君青让老婆套这些人的话,还真从里面寻到蛛丝马迹,趁机将那些漏网之鱼绳之以法,碧莲经过两年的锻炼,尤其是近一年,她的变化非常大,以前的清水佳人一身的诗qíng画意不见了,变成了一个机敏健谈、心思玲珑的贵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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