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那些绕着她身边一脸巴结的女人打jiāo道多了,见面这些让人觉得浑身发热的话也学得张嘴就来,不过,茵茵觉得,她对自己说这话时,可是有着一百二十分的真qíng意。
“你表哥还说这几天去看你呢,没想你今天就过来了,咱们这亲戚还真是心灵相通呢。”覃碧莲拉着茵茵的手,亲热地说,茵茵有点不适应覃碧莲这个热qíng洋溢的样子,她还是喜欢她以前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纯模样。
“表嫂,可是有什么要紧事不?”
“嗯,进屋说吧。”看来是有大事发生,不然,覃碧莲不会这样郑重。
两人坐定,丫鬟上了茶水果品,碧莲摆手让她们下去,有个年龄略大看着很机敏的,对着碧莲的手势略一点头,也退了出去。天气正是初秋时节,如果关门闭户,房间肯定很闷,碧莲看茵茵隔着窗子望着外面正在开放的月季,以为她不放心,就低声说道:“我那个丫鬟是你表哥帮着选出的,有她在外面,绝不会泄了消息。”
“哦,嫂子,看你这样子,事qíng不是一般的大。”茵茵也郑重起来。
“你男人捅了马蜂窝了,嘻嘻。”说话这么粗直,茵茵都怀疑碧莲是不是有个放在乡下长大的双胞胎,这时候出来冒充她。
“陈大人在江南,查了一桩大案。牵扯上的官员,恐怕得有几十个,和朝中的阁臣都有牵扯呢。”覃碧莲开始说正事,脸上的表qíng十分郑重。
的确是个爆炸xing新闻,碧莲刚才的表现,是想让茵茵不至于震惊过度,这种案子,如果打蛇不死,被反噬的多了,茵茵不由担心起来。
“本来,大人是不准备现在就揭了锅盖的。某人在那里经营十几年,树大根深,查起来非常困难,尤其还要悄悄进行,事qíng之艰难不是咱们坐屋里能想象得出的。再加上对手也不是在那里睡大觉,他们不停地销毁证据,完善那些假象。时日越远,事qíng越是不好说明。最后陈大人权衡再三,觉得无法把那案子查个水落石出,还是现在发动成效最好。一部分是有确凿证据的。他的秘折,已经到了皇上手上了。那位去北疆,马上就要回来了,没他坐镇指挥,那些小喽啰还是好处理些,错过这个机会,以后再发动,说不定会更加困难。你表哥说,这次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那位贪腐,但把他扳倒还是很有希望的。”覃碧莲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她抿了口茶,目光炯炯地望着茵茵。
茵茵看她的眼光,更亮:“嫂子,表哥这官儿当得也太敬业了,把你都磨练出来了。”
覃碧莲一笑:“没办法,刚开始来拜访的人,我都拒绝不见,那些人想方设法,送礼的手段更是五花八门,我要是不改变,都能让她们bī疯了。”
“没想到啊,嫂子,你竟然这么能gān,不经过那些事儿,你这般的才能,还不埋没了啊。”
“还是埋没的好。”覃碧莲苦笑了一下,拍拍茵茵的手,“那些人,想象不到的卑鄙、无赖和jian诈。”
“我本来是想问问,我家大人出什么事儿了,我给他的信,迟迟没有回音。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底了,不知他有大事要忙,我竟然还用那些儿女qíng长琐事打扰他。”茵茵陈奎秀这事儿太过重要,的确不能给自己说,他不在家,陈家老大又是忠厚的xing格,这一家人知道的越多,危险就越大。
她俩正在说话,刚才那个丫鬟在门口晃了一下。
“小chūn”碧莲喊她进来。
“夫人,老爷回来了,听说陈夫人来了,他马上就过来。”
外面已经穿来苏君青的轻咳声,茵茵和覃碧莲站起来迎接。小chūn打起竹帘,苏君青闪身进来。
“表哥”茵茵行礼,碧莲也殷勤地向丈夫问候。苏君青已经留起胡须,白皙的面容上尽是疲态,头发有点谢顶,额头比以前看着高了。
“陈夫人咱们自家人,就不必客气,坐坐下说话。”只是一瞬间,苏君青的疲态就一扫而光,他招牌式的阳光笑容又浮现在脸上,茵茵知道他不肯很亲热地叫表妹,一是他们这几年的确是生疏了,二是,朝中还是有点闲言碎语,流传着他们几个一起去西疆投军的事儿,他这么叫,是为了撇清。
“表哥,夫君的事儿,刚才表嫂说起了些。我今天路上来时,看到一个可疑的人,不知是不是和这事儿有关。“茵茵把跟着她的那个秀才打扮的人简单说了。
“这奴才”苏君青嗔了一声,起身对着外面,“让‘撒金手’过来拜见陈夫人。”
没多一会儿,小chūn掀帘子带进一个人,他虽然换了衣服,茵茵还是认出来,就是跟踪自己的那个拿扇子的秀才。
“这是陈大人的意思,他不想太多的拘着你,又担心你的安全,就让我安排人暗地里保护你。
这是跟我了三年的李山,擅长暗器和轻功。”
“见过夫人!”李山进来,一直低眉垂眼,听到介绍完了,赶紧行礼。
“不必多礼,快起来!”茵茵抬抬手,让他不要太客气。
苏君青摆手,李山又是躬身一礼,退了出去。
“我最近还是少出门的好,没得给这位李壮士添麻烦。”
“麻烦不麻烦倒是不打紧,还是安全第一,小心狗急跳墙。那位大概月底就能到京,算来也不过半个来月,这段时间最是紧要,你千万小心了。”
“表哥也要jīng心些。”
“好久没见外甥外甥女了,他们都大了吧?”苏君青转了话题。
“呵呵,还不是老样子,两个小的皮的很,妞儿大了点,却是更让人cao心。”茵茵想跟苏君青商量,看看廖家这门亲好不好。
“外面传言,你有意和廖家结亲?”见茵茵点头,苏君青继续说道,“放到以前,这的确是门好亲事,但陈大人的密折里提到有人在朝廷采购军需时动手脚,廖家二爷当时刚好在兵部管着这事,他有没参与现在不得而知,若是摘不清,这次难免会波及,你们两家想要成为亲家就很麻烦……”
见茵茵皱起眉头,苏君青又安慰她:“若你实在舍不下这个亲事,也不能说一定不能成。有公主坐镇,皇上怎么也给廖家留一分体面,廖二爷最多赋闲而已。你是和老三家做亲戚,他老二就是有意见,也未必敢说出来。”
难怪陈奎秀不回信了,他还在找证据,看看这廖老二到底是清还是浊。
茵茵心qíng复杂,带着那个保镖回家。李山这次换成一身商人装扮,远远缀在车后,看着和茵茵毫不相寸。
茵茵让大夫人安排人手时,多加小心,事qíng她没给全说,但多少透露了一点儿,大夫人如临大敌,家里的几个护院,都不敢像以前那么漫不经心。
茵茵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不轻易出门,陈奎秀每天带回的邸抄她都很仔细地看上几遍,看陈奎秀的事qíng在朝中的影响。
皇上把田昆山派到西疆去了,接蘀了廖家老三的位置,美名其曰廖三老爷劳苦功高,应该回来休息一下,顺便养养身体。
梁尚志回来了,皇上派赵国师代自己去城外迎接。他这次又争取到几个北疆的小部落归附大秦,还带了那些部落首领前来朝拜,他自我觉得有功于朝,邸报上转述他给皇上的奏折,茵茵看了忍不住嗤笑:没有见过那么夸自己的。
皇上称赞梁尚志立下大功,赏赐了他大批财物,还让他在家好好休息,一个月之内不用上朝。
梁尚志还没有来得及得意,茵茵看到下来几天的邸报上,全是御史弹劾他的,梁尚志这次在北疆,搜刮了好些珍贵毛皮药材,他一路带着那些东而进了中原,才让去过接他的家人悄悄绕路带回,这些自然落到有心人的眼里,那些人把这些证据送到了御史手上。
梁尚志坐不住了,他给皇上上折子辩解,说那些东西都是他购买的,不是收受的贿赂,也不是勒索了那些部落首领,并且,他还把自己购买货物的清单都写出给皇上了,希图证明自己清白。
茵茵知道,这些都是有人故意为之的,是想让梁尚志无暇顾及那些更重要的事qíng。纟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九三章 上风
第一九三章 上风
皇上是一年前见到陈奎秀密折的,当时是冷汗淋淋。江南是大秦国的粮仓和金库,那里若是乱了,大秦国的朝政也会出大问题的。为了谨慎,皇上决定派人去江南,可是他也怕打糙惊蛇,这么明目张胆的派人,梁尚志有所觉察,会指使人销毁证据。他思前想后,最后派了教授王子的师傅张重。自从昭熙王子跟从陆二爷读书,大有长进,皇上就对张重教书的能力有所怀疑,可是忽然把这位换下来,他又怕朝臣对自己不满,毕竟张重在人们眼里是严厉正直博学严谨,名声好的无可挑剔。而这次让人去江南,并不是要协助陈奎秀,却是代他去看上一眼,看看陈奎秀的奏折,真实xing有多大,此人,在朝中必然要不偏不倚、刚正不阿才是,张重,没有比这人更合适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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