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跟前的小太监,知道自己将来一定要殉葬,这时都在巴结皇后,希望能有机会调离勤政殿,跟了太子,那是最好了,所有和皇后做对的事qíng,很快就有人悄悄送过来。
程娇燕听说了贵妃吃瘪,立刻就给几个要好的人都说了。
“你还不赶紧给冰儿找婆家,每天到处招摇什么呢。”
“赵越还没定下婚事,冰儿只能再等等。”程娇燕一提起这个就来气。孩子都不是她生的,除了冰儿,其他还是小蒋带得多,现在都不肯听她的,本来,她让赵承邦去求皇后,让馨公主嫁过来,赵承邦把她训了一顿,后来,她又看上陈寰菂,可惜,茵茵很明显不喜欢她家,最后,她又想让娘家侄女嫁过来,可惜,程夫人所出,都是儿子,大哥的女儿,都是庶出,而二哥和二嫂,平时为人处世,就是麻缠不清的浑眼子,赵承邦根本看不上。这一来二去,赵越就偏大了,现在更是不好找。以前,程夫人还想把陆三小姐嫁给赵越,陆三小姐不愿意,程娇燕也不愿意,陆二爷,毕竟是个白衣秀士,他还身有残疾,实在不是个体面的亲家。
程娇燕还在发愁,皇上那边却有了消息。原来,远在东北的大兴国国王,就是当年陈奎秀扶持过的那个大兴国的四王子,想和这边联姻,他派使臣过来,本来是想让他女儿,嫁给一个王子,可惜,朝熙和瑞熙都有了婚约,洪熙皇子现在本来就惴惴不安,更不敢娶一个外国公主了。
皇上让使臣回去,问问他们的国王,肯不肯把女儿嫁给大秦国国师的孙子。赵承邦已经让皇上封为直郡王,但皇上觉得,没有国师的名头来的响亮。
对方,不过是表达一种信息,知道女儿虽然不嫁皇子,嫁得皇上的表弟,他们表示很满意。皇上的表弟,说不定比亲弟还安全,还亲近。
程娇燕见儿子是皇上赐婚,才不管外国公主儿子喜欢不呢,反正,她只喜欢享受那份荣耀。皇上让人根据陈振声的驸马府的样子,让人再修出一座府邸,他要按照公主的品格,给大兴国公主。
监造的人,自然是赵承邦,赵承邦到陈府,把事儿扔给了陈奎秀:“我也不懂这些,你怎样给馨儿布置,就怎样给我儿子布置。我信得过你。”陈奎秀推辞不掉,接下了这个烫手山芋,他一面和茵茵紧锣密鼓地准备儿子的婚事,一面,还得抽空去看,赵越的府邸。
不管淑贵妃、程娇燕怎样折腾,日子还是一样飞快地度过,一个月转瞬即逝,皇上先嫁馨公主,茵茵和陈奎秀无论以前准备怎样充分,这三天都是忙得脚不沾地。 头一天晚上,大部分的客人就会过来行礼,主家要准备简单的宴席答谢,这个最是累人,客人来得不定时,人数够一桌,就要开一桌宴席,门口迎客的,屋里招待的,伺候的下人来回地走动,还不算有客人吃醉酒闹事的,还有些客人,借了酒劲装疯卖傻地又哭又闹,诉说自己委屈的,痛骂自己被人陷害的,外院闹得一塌糊涂。 陈奎秀第二天说话嗓子就有点嘶哑,茵茵命人给他茶杯里泡上胖大海,可惜哪里有时间去喝?到了第三天,皇上亲自来的时候,他已经出不来音了。 内眷这边,也不轻松。虽然前一晚没有人来,第二天大婚,皇上和皇后按例不来,还有祖母辈分的,也不来,但程娇燕和赵家的亲戚会过来很多,这是舅家的。扈王爷、威王爷还有京城里茵茵这一辈和下一辈的公主、郡主们,都会过来贺喜,茵茵能认识的不到十分之一,幸好皇后有先见之明,派了三个太监帮忙,他们不停地提点茵茵,那个是姑奶奶辈分公主的孩子,哪个是平辈的,哪个是郡主,哪个是公主的儿媳妇、女儿啊,茵茵不停地行礼,到了下午,就觉得这腿不是自己身上长的了。晚上,脚肿的鞋子脱不下来,喜鹃用剪刀把鞋子剪开了个口子,这才解决问题。 鸭蛋的脚比茵茵略大,她派人取了自己的鞋子,让茵茵第二天换上。 茵茵这还是只管前面迎客,后面厨房、新房、收拾嫁妆的,还有鸭蛋和顺阳、水儿等,她们提前五天就守在府里,和府里的几个管事的妈妈商量好了整个过程,不然,茵茵还会更累。 第三天比较好过,来得客人,都是祖父一辈的,可这听着叫奶奶,有的都是耄耋老人了,有的也才几岁大,索xing来得人不算多,也没有那些繁琐的过程,茵茵还坐下陪了她们说了一会儿话,算是忙里偷闲,休息了一下。 皇后是开席前才到的,她在前面转了一圈,和到来的客人打招呼,然后就去了馨公主屋里,她的宴席,摆在馨公主新房外面的小客厅里,母女出宫,反而能没什么人打搅,坐下安安宁宁地吃了一顿饭。 那一桌饭菜,是按馨公主和皇后的口味特别做的,和外面宴席上的菜色不一样,这也是事先早就打听好,专门准备的,皇上和皇后退席也很早,不然,整个驸马府知道有他俩在,谁能安心吃饭呢。 皇后的qíng绪,有些黯然,她也和普通母亲一样,害怕女儿嫁到婆家受委屈,茵茵送她时,她意味深长地拉着她的手,重重捏了一下。 “你放心好了,馨公主聪明睿智,我也会好好帮着,她肯定会幸福的。”皇后这才一步三回头地上了凤辇,起驾回宫。 第四天和第五天,茵茵都在家里休息,陈奎秀也告假在家。两人吃饭时,相对苦笑:“看来这娶媳妇比嫁闺女,就是辛苦地多了。嫁闺女的人家,也别难受自己这边没人没东西,显得恓惶,光是这份累,他们就没有经受啊。” “振宇到时候,最好找个家庭简单点的媳妇,客人没那么多,咱们也就没那么累。”茵茵随口感慨。 “走一步看一步吧。后面的事qíng,谁也说不清。”陈奎秀敷衍地说,茵茵也不在意。 其实,茵茵和陈奎秀最担心的,是振声和公主相处,振声脾气倒是还算好,就是偶尔会犯犟,百说百好的人,一旦犟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茵茵和陈奎秀在他大婚前,一再叮嘱了,让他这几天收敛一点,孩子也答应他们了。可茵茵还是担心,振声到底做到了没有。毕竟谁犯犟,还会提前预知啊 总算是风平làng静地过了二十来天,茵茵又要准备明公主出嫁的礼物,他们这下,就是亲家了。馨公主是姐姐,这份礼物,也不能轻了,茵茵还是去了一趟驸马府,帮着馨公主查看了一遍礼物,这才罢休,等明公主大婚事毕,茵茵发现,这两个月极度疲累,忙得就只有一件事:婚礼
正文 第二三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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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六章
没等茵茵喘口气,宫里有人过来,宣布了一件让他们早就预料却不想接受的事qíng:太后宾天。
这边刚送走公公,茵茵指挥着家人把换下家里的红色幔帐,又让喜鹃通知车夫,在门口等候,她要去儿子那里,陪着馨公主进宫吊唁。
街上已经有人,敲着锣,通知百姓哀悼,全国停止婚嫁三个月,丧期不得演戏娱乐——
街上的摊贩,都急急忙忙地除下红色的酒幌招牌,人们绷着脸,谁也不敢当着人面嬉笑。
马车走到宫门口,就停了下来,已经有人先进去了,茵茵和馨公主缓步往里面走,前面有人哭哭啼啼,是威王的女儿huáng夫人,还是侄女和姑姑亲,这若不是几个人搀扶,大概都走不成路了。
馨儿还是公主呢,对祖母竟然没有人家显得悲切,茵茵忽然觉得自己没有安排好。她有点内疚地看了馨儿一眼,发现她这时候竟然眼圈是红的,还泪流不止,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
进宫的甬道前后都是人,等进了宫里的灵堂,穿着孝服跪下的人一大片。馨公主的位置,和茵茵不一起,两人分开,有宫女过来搀扶,灵堂悲号声四起。
太后停丧二十七天,幸好这时候天气寒冷。
馨公主要住宫里守灵,茵茵则得晚上回家。单调枯燥的日子,幸好有妞儿,她也要天天进宫,有时,和茵茵说好,她带着奶娘,抱上孩子,让茵茵看上一眼。
小男孩长得像母亲,水嫩可爱,幸好眼睛取了两人中间,不然,男孩子像了妞儿眼睛那么妩媚,小时候还罢了,长大后可怎么办?让别的女人qíng何以堪。
茵茵最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皇上在安葬太后之后,就病倒了。他好不容易经过调养,身体恢复了些,这么一折腾,一下子就又回到了从前。
这回是皇后陪着皇上,去了温泉行宫,国事几乎都扔给了太子。贵妃和江妃,一下子都老实了,毕竟,皇后在皇上身边,她要弄个什么手脚,假传圣旨,把她俩斩了,那可没办法救活的。毕竟,她们的过错,随便整理整理,就够用了。淑贵妃当时觉得自己做事隐秘,毕竟纸包不住火,这时间长了,很多事都摆在明面上,她自己看着都害怕。
皇后彻底断开皇上和国事的联系,让他专心养病,皇上好在年纪不大,竟然又熬过了冬天,不过,树叶又绿的时候,皇上还能在阳光下漫步。
或许,皇上真的没有心力再管国事,或许,他享受了一段时间清闲,不想在承受那么重的负担,这个太子监国,现在都成了太子建国了。大大小小的国事,都扔到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年轻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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