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相逢未嫁时_是今【完结】(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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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那好意思说出原因,恩哼着:“我急着去找苏姐。”继续闷头想往外跑。

  他站在门口正中,道:“苏姐和师父下山了,下午才回。”

  她“恩”了一声,低头想从他身边借过,大师兄二师兄看来都不是省油的灯,以后还是躲到朱雀院里明哲保身吧,实在要出来也是要查查huáng历挑个良时才好。不过,人果然是需要对比的,谢聪一回来,商雨简直成了磊落君子。

  打手心,比被调戏qiáng多了。

  她耸着身子错过商雨的一瞬间,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住了。

  她一愣神的工夫,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撩起她额头上的几缕刘海,用指腹轻轻的抚摩了一下,柔声道:“擦药了吗?”

  他从没这样温柔地对她说过话,今天,太阳从南边出来了?她受宠若惊到忘记了羞涩和慌张,愣愣道:“擦了。”

  “以后小心些。”他放下手,又仔细地看了她一眼,目光柔和的象是窗外的chūn光,暖的醉人,深的溺人。他简直变了个人,她有点看呆了,大师兄莫非今天吃错了药?又或是,被她踩了一脚之后,知道她不是好欺负的,打算以后和她友好相处?

  聪哥在清嗓子……

  商雨却不放开她,继续以chūn波样的眼神,看着她:“阿恬,我的脚好象肿了,你给我上上药揉揉。”

  司恬被他一声“阿恬”生生叫出一胳膊的小疙瘩,又被他的这个要求惊出了汗。大师兄这是怎么了,xingqíng大变,而且还是往娇气上变。当日他头上长个包,给他送碗药汤,他那鄙夷的表qíng可是历历在目。

  聪哥在咳嗽……

  商雨推了推她的胳膊,柔声道:“愣着gān什么,走啊。”

  她的确是愣了。他扯了一把她的袖子,先走出去。

  “客婶,是不是你的醋坛子洒了?”谢聪yīn阳怪气的大着嗓门喊了一声,司恬终于反应过来,脸一下子又烧起来了。这个二师兄,简直是个妖孽。

  她再次落荒而逃,出了荷院才觉得心跳缓和了些。商雨走在甬道里,身姿挺拔,步履如风。她跟在后面冒着非礼勿视的风险,目光落在他的腿上,她仔细瞅着他的长腿,寻思着,如此健步轻盈,那有一丝脚肿的迹象?

  “大师兄,你的脚。”她惴惴地说着,觉得以她的功力和体重,是无论如何也达不到跺一脚就跺肿他的效果。他分明是夸张,或是故意找茬?意图报复?这么一想,觉得昨夜自己果然是太过莽撞了,借酒壮胆图一时之快果然是不对的。

  他回过脸来,司恬豁然发现,他的脸色已经从刚才的chūn暖花开径直翻山越岭到了秋风萧瑟。

  他拧着剑眉扔下一句话:“没事别去找谢聪。”说完转头就走,仿佛刚才在饭厅门口那个chūn风般和煦的男子,根本不是他。他也压根不提给他的脚上药的事。

  谁去找他了,是偶遇好不好?司恬噘着嘴看着他进了青龙院,不知道是不是要跟上去。庭院里四处通透,清风徐缓,额头上有一小块地方一直温温热热的,仿佛刚才商雨手指上的温度烙在了她的肌肤上。

  她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进到院子里,一看商雨并未进屋,负手站在假山前看鱼。

  她低声问道:“大师兄,你的脚?”

  商雨回过头盯着她:“你还真是实心眼啊。”她就没看出来?他是存心在谢聪面前以示亲热,让他别来招惹她。

  实心眼不好么?她觉得他这句话好没头绪。

  “我刚才不过是那么一说,你还没明白什么意思?”他一看她懵懂的样子,象只早起还在犯迷瞪的小鸟,顿时泄气地挥挥手:“回去吧,回去吧。”她虽然长的很机灵,其实根本就不开窍。她还不到十五岁,一想到这里,不知怎么,他竟有些遗憾,但一转念,又觉得这样甚好。甚好的念头一起,他的脸色就qíng不自禁和煦起来,看着她,又温柔地笑了笑。

  司恬觉得今天的他,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一会chūn天,一会秋天,转眼间又到了夏天,再待下去,或许冬天眼看就到,她愣了一下,飞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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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苏姐从山下回来居然给司恬和林西燕各带了两套衣服送给她们。司恬很不好意思的收下,对苏姐的细致和体贴十分感谢。苏姐笑盈盈地看着两个女孩子穿上新衣服,叹了一声:“真是豆蔻好年华,枝头俏争chūn。”

  司恬笑着:“苏姐才是好年华呢,除了我娘,我从没见过比你更好看的人了。”

  “是么?可是红颜容易老,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能见白头。”她依旧笑着轻松的说着,可是语气却难掩寂寞和伤感。

  司恬不知道她的感伤从何而来,在她的眼中,苏姐有出众的美貌,有高超的医术,又不缺银两,日子应该算是舒心,她似乎缺的就是一个人吧?一个为她镜前画眉的人。司恬微微脸色一红,又qíng不自禁想到了自己,她也曾想过那么一天,也曾以为给自己画眉的人,会是林一枫。

  她轻轻叹了口气,发现苏姐正含笑打量着她。

  “司恬,你穿紫色果然好看,清丽动人,象是一块水晶。”

  司恬看着身上的紫色裙子,羞涩的笑笑,却见林西燕的眉梢有一丝不悦,她忙道:“师姐穿粉色也极是好看。”

  苏姐点头:“西燕不喜欢笑,穿了粉色,显得柔美一些。你们师父不是每月都发了银子么,还不赶紧穿些漂亮的衣服,等过几年,你们生了一堆孩子,腰粗如桶,穿什么可都不好看了。”

  一席话,司恬和林西燕都绯红了脸,她想的也太远了。

  苏姐又俯到司恬耳边添柴加火:“回头我给你做些丰胸的汤喝,不然,这裙子里的抹胸,你可撑不起来。男人都喜欢抹胸是鼓的,不是平的。”

  司恬羞的不敢呼气,这,这苏姐,明明是一片好心,怎么就让人觉得这语气那么不安好心呢?

  谢聪突然从院子里进来,笑嘻嘻道:“苏姐好偏心,为什么不给我买衣服。”

  苏姐横他一眼:“想给你买衣服的姑娘从上京排到东都,我可不去凑热闹。”

  谢聪正色道:“顶多是从上京排到徐州,排不到洛阳的,要是再加上苏姐,司恬,西燕,恩,也许就差不多了。”

  苏姐姐鄙夷地横他一眼:“臭美。”

  “你闻闻我那里臭了。”谢聪举起衣袖笑着想往上凑,苏姐却一扭身不搭理他。

  谢聪的笑,似乎瞬间淡薄了些,一扭脸又来招惹司恬:“司恬,你这件衣服真是好看,你以后就应该穿成这样,你若是再胖些,就更好看了。”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往她的胸前看了一眼,不知是看那胸口的芙蓉花,还是看别的。

  司恬脸色血红,她想到了苏姐刚才的那句话,莫非这死小子也是这个意思?司恬拉着脸扭过身不去理他。

  他又道:“哎,都说美人是解语花,你怎么不说话呢?”

  司恬依旧不吭声,手指头都快麻了。

  “这个,莫非你是害羞?”他凑了上来,一本正经的询问,带着关切。

  司恬脸红着败下阵来,自从遇见他,她的脸色就冷不下来,一直热乎乎的,他仿佛就喜欢逗人为乐,你越是害羞,他便越是来劲。

  苏姐看不下去了,皱眉道:“西燕,司恬,跟我去药房。”

  司恬赶紧一个箭步从屋子出去。 于是,三个女子火速撤离,将烧包的聪哥弃在朱雀院。

  自此,她就刻意躲避谢师兄,可惜,却挡不住谢师兄刻意往朱雀院来。她只好一到晚上就躲去苏姐的房间,可是聪哥径直也到苏姐的房间,并且,仿佛他是半个主人,甚是随意,屁股象是糍粑,一来就粘着凳子,月上柳梢头,糍粑仍旧粘xing很qiáng,丝毫不见离开的动静。

  他一来,苏姐便话很少,时不时瞄他一眼,似是暗示他该离开了,可是聪哥恍然不觉,只管妙语如珠,大珠小珠落玉盘。

  司恬替他口gān,好心地起身说道:“我去烧些水来。”

  出了院子,站在水润月光下,司恬觉得要是大师兄和二师兄都不在,这七势门的日子该有多好。她叹了口气,去荷院拎壶热水给聪哥倒茶喝。

  提了水壶,出了荷院,突然在大门口遇见商雨。她惊了一跳,险些将水壶的热水淋到他的脚上。

  “司恬,你过来。”

  他冷冷地说了一句,转身就往青龙院走。

  司恬惴惴地提着水壶,跟在他的身后,不知道大师兄骤然出现有什么吩咐。应该不会有什么“冒犯”的地方吧?似乎这几天都没怎么和他见面说话,倒是和聪哥有很多接触,偶尔大家在饭厅碰见,商雨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不过,他冷着脸的时候好象更加俊美,他和聪哥在一起,虽风格迥异,但都秀色可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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