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相逢未嫁时_是今【完结】(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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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姐,我去和大师兄说一声就走。”

  走到隔壁,门半掩着。她正要喊一声大师兄,却惊住了!

  林西燕竟然靠在他的胸前,额头抵着他的胸膛,虽然看不见她的表qíng,但两人靠的着实很近。商雨的手抬在半中间,似是迟疑了一下,轻轻拍在了她的肩头。

  她屏住呼吸,匆匆一眼之后不敢多看,赶紧又退回到隔壁。他和林西燕,难道?她不信,却又亲眼见了这一幕,她说不清心里的感觉,惊愕盖过了一切。

  裴云旷从宫里出来,心qíng大好。

  木鱼一说终于传的神乎其神引起了皇帝的关注。因祈福寺是在信州,皇帝便特意单独召见他,问了许多,也很详细。他自然将自己亲身经历的“许愿”几日后便实现之事虔诚的说了一遍,言辞之间,对祈福寺的天降神物十分信服赞叹。理臻帝神色沉沉,看不出是喜还是不喜。他知道,这一步棋很快就要到了决胜的时候。只要他再下一子,裴尚风就可以回到燕州封地,永无出头之日。

  他心里十分舒畅, 回到府里吩咐下人去将小郡主裴云意接回来过年。云意一直住在京郊的紫云庵,兄妹间一年也见不了几次。他心里也颇为不忍,但这是母亲的遗命。多年前,嫁到仓谰的姑姑死于非命,母亲便心有余悸。后来有了妹妹,她便提心吊胆的生怕厄运再次降到女儿身上,最终还是忍痛割爱,将她送走,防患于未然。

  云意已经十五了,他打算今年就将她的婚事定下,然后不事张扬嫁出去,这样也就算是了结了一件心事。

  当夜的家宴上,司恬见到了小郡主,果然如她所想,云意举止淡泊从容又高贵雍华,容貌十分美丽。

  她想到了那日被困时裴云旷的一句话,当时她还很高兴商雨的良缘,可是今日撞见林西燕和商雨,又让她的心头乱了,也说不清到底是希望他和小郡主还是和林西燕。

  翌日中午,展鹏突然登门拜访。

  裴云旷大喜,正想着抽个时间去找他,没想他先来了。他连忙设宴挽留,展鹏xing子直慡,也不客气。

  裴云旷私心里对他很是器重,出征之前特意嘱咐商雨要暗里结jiāo他。商雨探明他和司恬原来只是往日邻居,心下大安放下戒备。战场之上特别容易培养一种生死与共的qíng谊,两人在征战之中也浴血而出一份英雄相惜。商雨刻意“巴结”裴子由,很多功劳都按下不提,挂在裴子由的名头上,所以展鹏在北疆一战中格外突出,皇帝将他连升两级,又赐了府邸,日前风光仅次裴子由。

  裴云旷做梦也没想到,酒过三巡之后,展鹏居然提出想要司恬!

  裴云旷端着酒杯的手,一下子僵在那里,笑容,也僵了。

  展鹏自然不能当着裴云旷的面,直说司恬一个千金小姐在王府做个丫鬟很委屈,这样岂不是让裴云旷很没面子?所以他只能说是喜欢她,想要王爷成全。其实,私心里,他对司恬只是妹妹般的喜欢而已,但他觉得以司恬的人品容貌,若是娶为妻子也很不错,一来帮司恬脱离困境,二来也算是回报当年司家对他家的恩惠,这也是他母亲的意思。

  裴云旷心里闷闷的极其不畅,他放下酒杯,改喝了一口清茶,才勉qiáng道:“这个,我去问问她的意思,再给展将军回复如何?”

  若是别人,他可以当面拒绝,可是展鹏日前已经被皇帝调进了京畿近卫营,他只想拉拢,不想得罪。

  展鹏有点腼腆的笑道:“还请王爷多美言几句。”说实话,若是真的去问司恬的意思,他心里倒是没谱起来。她虽然目前落魄,到底是千金小姐出身,是否会嫌弃他的出身?不过,不论她答应与否,也算是他们展家尽到了心意。

  “展将军放心。”裴云旷虽然笑着,自己却觉得唇角有些生硬。 送走展鹏,他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此时阳光正暖,平时他都会小憩一会儿,今日却无论如何没有睡意。他起身对门口的侍女道:“去将司姑娘叫来。”

  司恬突然被叫过来,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事qíng,踏进屋子时,正对上他的目光。

  他半靠在窗前的软榻上,微微眯眼以一种出神的打量仔细看来。她浑身不自在起来,心开始跳。

  他懒洋洋道:“司恬,今天展鹏来府里做客你知道吗?”

  “知道。”

  他牵牵唇角,笑了笑:“有件事,你一定不知道。”

  她心里一跳,静静等着他下一句话,会是什么事?

  他唇边的笑纹越发的深,心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凉凉的想要发火。

  “他找本王讨要你。”

  他一字一顿,努力不动声色的说完,而听在她耳中却是一声雷鸣。她惊讶的看着他,脸上有点发热。

  他看着她惊讶的神色,心里稍稍舒服些。看来她什么都不知qíng,过去和他也只是邻居而已。

  “本王想问问你,愿意不愿意。”这句话他说的有点别扭,不知道为何,说完,心里竟还开始紧张,很久都没有过的紧张,堪比那一次,她被那人用箭抵住了咽喉。

  她非常意外,也很羞赧,低垂了眼帘,但是心里很感动。虎子哥的qíng义她很明白,他并不知道自己和七势门的约定,一定以为自己在王府里做个丫鬟很委屈很辛苦,所以才会如此。

  她的沉默,仿佛带着同意默许的意思。他十分紧张,开始思虑,一旦她说出一个“愿意”,他该用什么理由和借口去否决,既不得罪展鹏,又在她面前显得那个理由合qíng合理,不带私念。

  她缓缓抬头,低声道:“王爷,我不愿意。”

  他心里猛的一松,qíng不自禁长舒一口气,心里竟有点欢喜。

  “为什么?”他恢复了往日的神色和语气,带点戏谑,很想听听她为什么拒绝。他明知道她不会说出什么他想听到的话,可还是不由自主想问一问。他越来越喜欢逗她,想看她羞涩又尴尬的模样。

  她低头,脸上有淡淡的红晕,这种娇羞动人的神色让他心里一dàng。

  他站起身来,走到她的跟前,暗暗期望她说出来:“你说。”他微微笑着,看着她绯红色的朱唇,心动神摇,似乎他想听的话已经呼之yù出。

  她低语:“因为,我已经定亲了。”

  他猛的一怔,脸色一下子冷下来,笑容倏忽无踪。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样,不仅不是,还更绝qíng。太意外太震惊,他有一刻的恍惚,觉得面前站的不是她,是一个不认识的人。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并不了解她,并不能把握她。她居然不声不响定了亲!他不信自己的直觉 会错,她明明对自己有一种懵懂的qíng愫,虽然她压抑克制,可是他能感觉的到。

  她直觉面前的空气好象冷了下来,他站在她的面前,衣服上有条蛟龙,绣在袍边,张牙舞爪的浮在云海里。和龙相配的,只有鸾凤。

  她抬起头来,惊异的看到他的目光yīn晴不定,面色沉郁。

  屋子里安静的风雨yù来。

  他为何这么不高兴?她隐隐感到不安,难道跟在他的身边这两年,连定亲都不能吗?她忙道:“王爷,母亲说两年之后才会嫁过去,我和七势门之约不会不算数。王爷对我家有恩,我不会忘记的。”。

  他冷冷一笑:“我对你,只是恩qíng吗?”他心里失落,失望,无名火起。

  她猛的一惊,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在她心里,自然不是,可是她决不会说出来。

  他紧上一步,怒气隐隐道:“很好,你居然定亲了!真是让本王很意外。不知道定的是那家?”

  她不知道他为何突然生气,忐忑的不敢回答。

  他的目光更冷,沉声道:“为什么不敢说呢?”

  她越发的惊愕不安,不知道是那里惹怒了他。

  “我,这亲事是母亲定的,我以为是家里的私事,所以没来禀告王爷。以后不会了。”

  他胸里气愤难平,比展鹏讨要她,更加的郁烦。

  他转身走到桌边坐下,拿起杯中的茶想喝一口,到了唇边又泼在地上。

  “茶都冷了,让本王怎么喝?”

  她忙端起茶壶,去换新的。

  新茶来了,为他倒好,她惴惴的看着他。

  他尝也没尝,将新茶泼在地上,道:“太烫!”

  他从没在她面前发过脾气,也从没有如此难侍侯过。她又着急又委屈,不敢出声,眼泪簌簌而下,一颗颗滚过下颌。

  他看了一眼,心又软了。自己从没许过她什么,也没表示过什么,她也是个极安分聪明的人,她定亲他根本无权去责备,刚才的无名火,实在是师出无名。

  他叹口气,走到她跟前,伸手想为她拭泪,她慌张的要躲开。他却qiáng硬起来,伸手揽着她的腰,硬将她脸上的眼泪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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