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他的怀里,惊慌羞涩,但碍于他的身份又不敢拼命挣脱,心跳的快要蹦出胸口。他的手指有点微凉,滑动之间,凉意仿佛沁进了肌肤,她有点轻颤。
他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迟疑了一下,终归放开她,柔声道:“你去吧。”
她惊惶的象只小鹿,匆匆出了房门。站在阳光下,她才觉得安心了一些。他方才的举动,分明……她qiáng迫自己不去多想,明知道有些东西存在,但如果你刻意忽略,时间长了就可以忘记。
亲 了
除夕上午,裴云旷和许氏应召入宫。皇上在宫里赐宴,这次不仅宴请了皇亲国戚,还有北征的一些将领。
司恬有了半日空闲,一闲下来她便有点想念母亲,于是信步走到园子里散散心。
梅花开了,梅枝瘦逸,花香醉人,她停了步子,仰头深嗅了几口。
突然,苏翩身边的侍女绿玉跑了过来:“司姑娘,方才有人来找你,被管家打发走了,这是他留下的东西。”
她愣了:“谁啊?”
“我不知道,这是管家jiāo给我的。”
她好奇的接过包袱。包袱提在手里还有些分量。她回到屋里,把包袱摊在桌子上打开,里面居然是一件漂亮的缎子小袄,还有几包点心,还有,五两银子!
她半天也想不出来京城还会有谁给她送东西,是虎子哥吗?可是如果是他,丸子管家一定不会不让他进来,到底是谁?
她包好包袱,去找丸子管家。
裴四喜见她来问,忙道:“哦,那人二十岁左右,说他姓吴。我看他脸生,没让他进来,打发走了,不过他死活非要将东西留下。”
她心里恍然一动,莫非是吴熔?可是他不是该在信州么,怎么会来京城?但是除了他,她又实在想不出来还认识那位姓吴的。
“管家大叔,要是他下次来,你叫我一声,我出来见见,成吗?”
“成。”
没想到翌日下午,管家就来找她:“司姑娘,昨天那个人,又来了。”
她略一思忖道:“请大叔让他去后花园的西角门等我,我随后就到。”
今天是大年初一,王府大门前人来人往,她自然不能站在那里和人说话。后花园的西角门很偏僻,平时只有送菜的人从那里过,在那里说几句话应该没人看见。她昨天想了半天,其实心里已经十有八九认为那人就是吴熔了,想到他,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她慢慢走到后花园西角,轻轻打开木门,发现一个年轻人正等在那里。高挑的个子,很清瘦。她心里越发的确认他就是吴熔,qíng不自禁的脸红。
她低声问道:“我就是司恬,请问公子是那位?”
那年轻人一见她也是脸色红红,低声道:“我是吴熔。”
果然是他,她脸更红了。
“你怎么来了?”
“三月就是chūn试,我娘让我先过来。”
“哦。”
他微微笑道:“本来昨天是想来接你去过年,可是管家不给通传。今天来,给你拜个年。”
他如此礼节周到,倒让她不好意思起来,刚才见他,竟忘记说一声新年如意了。
“哦,那你住在那里?”
“我爹在容林街有个铺子,我就住在那里。”
“多谢你送的东西。”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是母亲准备的 ,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她抿唇轻笑:“喜欢。”
没话了。
两个人都不好意思放肆的互看,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就这么略带尴尬的沉默着。
他到底是男人,胆子大一些,终于鼓起勇气看她。她比以前更好看了,他心里十分高兴,打定主意一定要考出个功名来,风风光光的迎娶她。
“你用心看书,不用老来这里。”他昨天刚来,今天又来,她觉得他来的这样勤,让人知道了很不好。
他忙道:“我,三天来一次可成?”
三天还不叫勤?她越发羞赧,低声道:“我有时候不在王府,也许过一段时间就会随王爷回信州。”
他有点失望不能常来看她,不过,她已经同意嫁给他了,这已经让他觉得很满足,等两年就等两年吧,反正有些人,值得等。
“那我有时间再来。”他极有礼貌的告辞了。
她目送着他的背影,仿佛在看自己的将来。
当夜,裴云旷突然将她叫到书房,见到她便开门见山的说道:“听说,你那未婚夫君找上门来了?”
她立刻脸上发烧,说不出话来,他也管的太多了,消息也太灵了。是刻意问出来的,还是管家向他汇报的?
他一看她面上的红晕,顿时有点不畅,冷冷道:“以后,别让他来了。”
她立刻觉得气闷起来。为什么?其他下人的家人也是允许来看望的,为什么她就不能?其实,她已经叮嘱不让吴熔过来,但从他口中说出这样的要求,她就觉得有点委屈。
她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咬着嘴唇不吭。
“怎么,我看你样子好象很委屈?”他善于察言观色,立刻看出她的心思,心里越发的不畅。
她仍旧不吭声。
他忍气,qiáng笑:“傻丫头,我是为你好,也是为他好!他常来找你,别人自然以为他是我的人。chūn试的主考官还没定,万一要是他们的人,你想想他还会有什么好功名么?”
她心里暖暖的明白过来,似乎刚才是冤枉他了。她有点不好意思,低头打算告退。
“那人,听说,长的,一般般。”
他说完了,有点后悔,自己这语气怎么听着有点发酸,他从来不在人后议论人的外貌,今日居然破了例。
她装做没听见,转身出了书房。在她心里,相貌本就是其次,人品才是第一。
他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些空dàng。刚才那番冠冕堂皇的话,说到底还是间杂了他的私念,一听说那人居然来王府找她,心里立刻就堵了一团闷气。
翌日,司恬抽了个空去容林街。
她觉得裴云旷说的极有道理,她不想误了吴熔的前程,一定要来jiāo代他一声,以后千万不要去王府找她,以免被人误会是安 庆王的人。
走到容林街,她按照门上牌匾仔细找过去,终于见到一间铺子,挂了吴记的名号。
她走进去,对柜台上的伙计道:“请问,这里可有一位公子叫吴熔?”
伙计点头:“你是那位?”
“我姓司,麻烦你叫他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他说。”
伙计进了后堂,过了一会,吴熔匆匆从店铺后堂走出来,见到她,惊喜万状。
“你怎么来了?”
司恬红着脸,低声道:“我有话对你说,这里人多不太方便。”
他心里激动万分,做梦都没想到她会来找他,还有话要私下对他说。他忙道:“我们去如意楼吧。”
“如意楼是什么地方?”
“是京城最好的酒楼,就在前面街头上,我们去吃饭吧,找个雅间边吃边聊,好吗?”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和她独处,他怎能放过。
她不忍心拒绝他的好意,但更不忍心让他破费,几句话那值得如此铺张?她忙道:"我们随便找个僻静地方说两句话就成,这事很重要。”店铺里一直人来人往,她没法明说来意。
“司恬,我,我真的想请你吃饭而已。你在京城无依无靠,我,我”他诚恳的额头都快要滴汗了。
她无奈,看出他是个认真诚挚的人,和他再争执下去也无益,她只好同意。
他欢喜不已,带着她往街东走去。
如意楼果然很气派,正值晌午时分,到处都是满座,好不容易找个雅间,两人坐定,等小二离开,司恬这才将事qíng说明。
吴熔听后,心里又是失望又是甜蜜。失望的是,不能常去找她培养感qíng,可是她特意跑来告诫自己,可见她对自己很关心,关心到如此细致的地步,他又觉得很欣慰。
他点了几个菜,司恬只吃了几口,就要急着回去。
他将她送到楼下,还想多送,她劝住了他。
“公子还是回去吧,别让人看见。”她今天见他比昨天自然的多,大大方方地看清楚了他的长相。根本不是裴云旷所说的一般般,他长的很清秀很耐看。
想到这里,她脸色微微一红,低头就走了。
吴熔目送着她,眼神有点痴痴的。
她走过横戊大街的拐角处,突然有人低声叫她。
她连忙回头,一看竟然是商雨!
他疾步走来,脸色有点yīn沉,剑眉拧了一个川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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