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着眼睛,奇道:“大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他走到她跟前两步的距离,负手站住,居高临下,气势夺人。
“我刚才在如意楼和朋友吃饭,看见你了。”
真是巧!她笑道:“大师兄有事吗?上回你不是有话对我说吗?那天,我……”她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不能往下说,不然就说漏了,会被他发现自己看见 他和林西燕的那一幕亲密。
他无心去管那天的事了,当前这事,很要紧。他也不绕圈子了,直接就恶狠狠地质问:“刚才那个男人,是谁?”他一开始看见他们一起进如意楼的时候还没多想,以为她是出来为裴云旷办事,不料,细看两人的神色,却不是那么回事,那男子一直含qíng脉脉的看她,且还不是光明正大的看,有点含蓄不敢放肆的偷看,他觉得蹊跷。再看两人分手的时候,她羞涩,他不舍。他目送她半天,神qíng还很花痴。
他恼了,勉qiáng忍住才没上前给那人一拳,怒气冲冲的跟了她来兴师问罪。
她脸红了,真是不巧,被他看见。她扭捏着不好意思说。
他一看她这神色,更怒了:“到底是谁?”
她忙道:“他叫吴熔。”
他怒道:“我不是问他名字,和你什么关系?”那人叫什么他才懒得管,他只关心和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有那种表qíng和眼神。
她的耳根儿都要红了,不过她知道他这人的脾气,要是不说实话,他就一直追问。她只好蚊子哼哼般的低喃了一句:“他是我的未婚夫君。”
他觉得眼前一黑,气得险些背过气去!好,很好!居然背着他不声不响的定亲了,还胆敢在京城里幽会!很好,很好!
心里凉凉酸酸的一股子憋屈和愤怒,哽的他心口直疼。他拧着眉头,长吸了几口气,才将那口气勉qiáng顺了顺,不至于气晕过去。
“谁让你定亲的?”
“我娘。”
“你怎么不问问我的意思?”
这个,师父都不管的事,大师兄,貌似管不着吧?她心里这么想着,但也不能搏了他的面子这么说出来,只好委婉的说道:“你在北疆,所以没告诉你。”
“你明知道我在北疆打仗,还敢私自定亲?”
他这话,她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怎么跟一个出门在外的丈夫质问偷qíng的妻子似的。她有点恼了,涵养很好,才没发火。
“大师兄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他今天很莫名其妙,端着一股子找茬的架势,她不想与他多说。
“嘭”的一声,他的拳头支在了墙上,挡住了她的去路,吓的她心口猛的一跳。
他哼了一声:“我话还没说完呢。”
她怔怔的心开始乱跳,这qíng形这架势怎么那么熟悉!兰周山上有一晚,他喝多了,就是这么着,将她抵在影壁上亲了一口。她觉得qíng况有点不妙,他莫不是刚才和朋友一起喝多了吧?可是看他语气神态,决不象是喝多了。
不管他喝没喝多,眼下这局势对她不利,她开始心慌。
他眸光暗沉直看到她的眼底,咬牙一字一顿道:“我告诉你,三天之内,将亲退了!”
“你说什么?”她 嗓门大了起来,瞪着他,那有这么不讲理的人。
他努力平心静气,一字一顿又说了一遍:“我说,三天之内,将亲退了。”
她急了:“你,大师兄你什么意思?”
他瞪着眼睛:“我的意思就是,你嫁给谁,是我说了算的。”
她气的说不出来话,这人,怎么跟恶霸似的。以前他可不是这样,虽然欺负她,可都是占着理的,她没有不服过,今天,她不服!
“大师兄,你喝多了。”她打算从他胳膊底下钻过去。
不料,他突然胳膊一紧,将她抵在了墙上,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毫不客气地堵上了她的嘴唇。
这一次,实在太过分了!居然亲到了嘴上,即便是喝多了,也决不可原谅!她恼羞成怒,开始反击,毫不客气咬了他的唇。
他仍旧不松口,似乎在和她较劲,更加用力的吻,一股血腥气混到一起,他的和她的。她快要昏厥,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亲的……
做 了
这不叫亲吻,叫啃咬才合适。
他放开她的时候,他的下唇破了一大块儿,而她的嘴唇,破了一小块儿,红红的肿了少许,以前是小樱桃,现在成了水蜜桃,越发的诱人,看一眼就觉得味道好。
他看着她,抿着嘴唇笑,方才的qiáng吻已经宣布了所有权,他觉得很解气。
她又羞又恼,外带气喘吁吁,脸红的象一只苹果,但是,眼眶也红了,很显然,她气的想哭。
不过,身为女子,潜意识里总是对名节非常关注。被占便宜是个大事,给人看见四处宣扬可就是更大的事了,她立刻四处看看,生怕有人看见刚才那“不堪入目”的一幕。幸运的是,他很会挑地方,这里刚好是大街拐到胡同的角落,正值饭点儿,几乎没人,两人站的地方还被如家客栈的一块大招牌挡着。看来,名节问题先不用考虑了。
她稍稍放心,立刻仇视着他,恨声道:“你太过分了!我要告诉师父。”说着,极大的一颗眼泪就滚出来了。
他目光柔溺,方才那一吻有点惊心动魄,然,意犹未尽。
他笑眯眯道:“你去告诉他吧。最好,再告诉你娘,还有吴熔。”
她气的说不出话来,不过眼泪全出来了。确实,这只能吃个哑巴亏了,谁也没法告诉,这种事,怎么说的出口呢?
他递过来手帕,她一扭头不去接,任由眼泪潸然满脸,心里堵满了气,又恨又恼,却又拿他没策,于是越发的气。
他只好亲自给她擦眼泪。她挣扎着不让,他低声道:“别动。”qiáng行给她擦了,不过,擦了还有,绵绵不绝。
他明明有了林西燕,为何要来招惹她。他在她心里的好印象,全没了。
好不容易,止了眼泪,她冷冷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
这还用问吗?他气结:“我送你的梳子,那两个字你还不明白?是不是写在银票上,你才明白?”
她越发的气恼羞愤,在他眼里,她就是一财迷!她气的脑子直晕,只好自认倒霉,还是先离开这里为妙,和他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和他拼力气,更是笑话。
他那里肯放她走,扯着她的胳膊,低声道:“我喜欢你。”他手指的力气大的惊人,紧紧夹着她的胳膊,仿佛永远都不会放手。
她恼了,质问道:“你不是和林西燕有qíng吗?我亲眼见到你们抱到一起。大师兄,我真没看出来,你还是脚踏两只船的人呢。”
他愣了,终于明白过来,那天她不辞而别的原因。
他啼笑皆非:“那天她来找我,是因为她父亲的仇人就在临江王府里做侍卫,她想让我帮她杀了那人。我现在,很难做到。所以才安慰她一下而已。再说,那叫抱吗?你别冤枉我,我顶多是拍了一下她的肩 头。咱们刚才,那才叫,抱到一起。”说完了,他又嘿嘿一笑:“你是在吃醋吗?”
“谁要吃你的醋?”
“你不吃我喂你吃!”
和他论理没用,越发纠缠不清,她使劲想扯回胳膊,赶紧回去。
他的手指纹丝不动,笑呵呵道:“你答应我,三天之内退了亲,我就放你走。”
她气结:“你,你休想。”
他咧了咧唇角:“我就是这么想的。”
“你,你。”
他挑着剑眉,好声好气的哄道:“我怎么了?我那点比不上吴熔?”他的确很多地方都胜过吴熔,可问题是她从没想过会和他怎样,特别是知道裴云旷有意将妹妹许给他,她就更不会对他有什么想法了。
“我,我根本就没想过。”
“那你现在想。”
“你!”她气结,这么不讲理的人,她终于见识到了。这种地方,这种大事,让她怎么想?
“你想好了,我再放手。”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不急不噪。
“大师兄,你,你知道吗,王爷可能会把小郡主嫁你。”她没法了,只好提前透露点消息给他,希望他可以动心。说实话,她都觉得这是一份极好的良缘。
这么大的惊喜,他居然一点也没反应。
他看着她,“恶狠狠”道:“我就想要你。”
她的脸红的就象被胭脂染遍。碰上不讲理的人,她只好先迂回:“我回去再想。大师兄,你给我些时间。”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简直觉得自己在低声下气,这到底是谁没有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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