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相逢未嫁时_是今【完结】(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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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聪呵呵一笑: “鄙人就是。”

  “久仰久仰。”那人拱了拱手,道:“在下姓梅,特来拜会公子,请公子不吝赐教。”

  谢聪眼波含笑:“不敢不敢,里面请。”梅公子?他心里暗暗笑了笑。

  两人进了棋室,司恬只在外面待了不到不个时辰,就见那公子从里面出来了。

  她惊讶不已,这么快就下完一局?

  梅公子和谢聪告别,上了门口的轿子就匆匆走了。

  司恬看着他的背影觉得那里有点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有什么。

  谢聪目送着那顶轿子,笑眯眯道:“本公子很少和姑娘下棋,只下了一局,很不尽兴。”

  司恬惊问:“真是个姑娘?”

  “那是自然。”

  司恬问:“就因为她是个姑娘,所以你让着她,才输的这么快?”聪哥可真是个怜香惜玉的风流人物,她想笑。

  “不是,还没等本公子让,她就自己故意败了。我看,她来这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司恬奇道:“哦,为什么?”

  谢聪道:“方才,她象是无意之中提了一句,听说世子爷也常来和谢公子下棋。”

  “你是说,她想来打听裴嗣宇?”和裴云旷在一起之后,她也变得敏感起来。

  “有可能。这位世子爷比咱家王爷还要韬光隐晦,平时足不出府。”

  “她还问了什么?”

  “问裴嗣宇一般什么时候来。看来,我得让人告诉王爷派人去查查这位梅姑娘的来历。”

  翌日,裴云旷手下的人探出,那女子正是梅翰林的女儿,皇后的侄女梅勤。裴云旷得知之后,心里一惊,宫里的眼线前几日曾对他提过,梅翰林和皇后有意和裴嗣宇结亲,如今看来这不是空xué来风了。

  皇后无子无女,如果将梅勤许给裴嗣宇,她必定会极力促成裴嗣宇或是乐平王登基。这样一来,将来后宫之中,仍旧是她的天下。这桩亲事若是成了,裴嗣宇的筹码就多了一个。

  他心里很清楚,眼下他和乐平王两派,他还占着上风,皇上对他的态度也明显胜过裴嗣宇。可是,若是皇后和梅翰林站到裴嗣宇那边,对他极为不利。但是,裴嗣宇为人谨慎低调,很难找的出什么漏dòng来打破这桩婚事。

  他叫 了轿子,出了王府。

  轿子到了梧桐巷,拐到一处小庭院。这里破落萧瑟,似是久无人烟。

  下人侯在门口,他上前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邵培。他见到裴云旷惊了一跳。

  “你怎么来了?”

  裴云旷进了院子随手关上门,低声道:“舅舅,事qíng紧急,我急着来找你商量。”

  庭院里没有外人,裴云旷便直呼他舅舅。这里是邵家的老宅,邵培年后来京,就住在这里。

  “什么事?”

  “梅翰林的女儿要许给裴嗣宇。”

  邵培蹙起眉头,站在庭院里久久不语。他曾在裴云旷的正妃死后,劝他去向梅翰林提亲,当时裴云旷正将苏婉送进宫里,不想利用皇后的关系,不料苏婉进宫,却什么都没有做。

  邵培叹了口气,道:“当年临江王风头正劲,你去向梅翰林提亲,目的太明显,必定招他嫉恨。现在,木鱼事发,临江王已经被贬回封地,眼下,就是你和乐平王之争了。早知道,不如让你去提亲了。”

  裴云旷笑了笑,摇摇头:“现在说这个,没什么意思。”这件事他不是没想过,但他这个人有洁癖,但凡有别的法子,他就不想这么委屈自己,有时候他的傲气,很让邵培头疼。

  邵培道:“我有个主意。那梅勤不是想先见见裴嗣宇这个人么,若是裴嗣宇不让她满意,这事就成不了。”

  裴云旷苦笑一声:“正是因为裴嗣宇这人,实在没什么地方可让人不满,我才来找舅舅商量。他的样貌,人品,才学,xingqíng,都极难挑剔出什么。”

  邵培道:“梅勤既然易装出门想亲眼见见裴嗣宇,就说明此女心气高傲,对人要求甚高。那就在棋社里碰巧让她看见裴嗣宇不为人知的一幕。”

  裴云旷心头一动,已经猜到了邵培的意思。瞬间,他心里便是一股酸涩和别扭。

  邵培又道:“这样一来还有一个好处,就是离间了他和左相的关系。”

  裴云旷一想便明白了邵培的意思,但他仍旧蹙眉不语。

  邵培道:“刚好左盛服用银勾之后近日就会生病,谢聪正好向左相提出住到府里更方便教授小公子。此事发生在棋社,裴嗣宇一见出事后谢聪住到了左相府,必定会猜测这件事是左相授意。此事不雅又不能张扬,他只能息事宁人,亲事不成,这笔帐他自会记在左实秋的头上。”

  裴云旷蹙着眉头,半晌道:“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邵培道:“此事不用告诉她就是了。必须尽快。”

  轿子从小巷的另一头出去,他握着腰里的玉佩,紧紧的贴在手心里。这是一步好棋,但是棋子是她。他心里很堵,除了不悦之外,竟还有酸醋之感。这一刻,他特别想见她。他心里犹豫着 ,是提前向她说明,还是装做不知?他心里动摇起来,有一种割爱般的痛楚。

  天黑了下来,司恬关了窗户将灯点起。chuáng上,放了一块布料和一把尺子,是她下午去买的。那个人,说风就是雨。

  她本想随便给他买块粗布胡乱做件衣服敷衍他。可是真到了铺子里,她还是不由自主给他挑了最好的布料。因为一路上,她心里渐渐想起他的好来。他是有点霸道,有点不讲理,可他是个君子。他做什么都很光明磊落,比如那晚守了她一夜,却未对她怎样。

  若不是她心里一早有了裴云旷的影子,也许,她会渐渐喜欢他。她耳边突然响起裴云旷在河边的那句话,“将来,大好河山,我会让你好好看”,这其实是一句承诺,关于将来。

  她愣了神,剪刀的尖不小心碰到了手指上。她一下子清醒过来,那样的许诺,她不能要,她只能装做没听懂。

  突然,有人敲门。

  她起身去开门,月光清寒,门外站着商雨。

  她脸色一红,他,来的也太勤了些。

  “衣服还没做,你改天再来吧。”她打算关门。

  他伸手一按,将门挡住,然后上前一步,快要碰着她的身子。

  她只好赶紧退后,将他让进了屋子。他跨进屋内,随手关上门,笑笑的看着她,问道:“衣服你已经开始做了?你知道我的尺寸?”

  她其实打算估个大概长短随便做做。他那里缺什么衣服穿,还不是找个借口让她给他做件衣服罢了。她还从没做过衣服,说实话,对自己的手艺很没信心,她记得,她曾送他一双靴子,可从没见他穿过,可见他这个人对穿着很挑剔。所以,她已经想到做好的这件衣服,下场就是放在他的衣箱里,日后拿来取笑她的凭证。

  他走进屋子,一眼看见chuáng上的尺子和布料,心qíng很好。他上前拿起尺子,递给她,然后展开胳膊道:“你给我量吧。”

  她硬着头皮上前,尺子不敢贴在他的衣服上,隔了几寸的距离开始比划。

  她量着量着,脸开始发烫。这人,挺拔高挑。胳膊很长,腿也很长。站的很近,闻见了他身上的男子气息,刚烈如酒,蓬勃如朝阳。咄咄bī人的让人心慌。

  她转到他的跟前,量他衣领的尺寸。抬眼就看见了他的下颌,淡淡的青色,她不敢看,目光下移,不小心又看到他的喉结,仍旧觉得不妥,不能看。

  他的呼吸就喷在她的额头上,热热的越发让她的脸发烫。

  终于量完了,她放下尺子长出一口气,这一刻工夫真是度日如年一般。

  他放下了胳膊,却突然往前一伸将她抱住了。

  她惊慌的连忙挣扎,他并不是紧紧地搂着她,只是松松的环 着手臂,她却怎么也挣不出来他的怀抱。

  “司恬,司恬。”

  他低头看着她,温柔地叫她的名字,却没说什么。

  她脸色红的快要比上红烛。

  “你快放手,这是棋社,小心别人看见。”

  “我偷偷过来,没人看见。”

  “你快走吧,我,我要做衣服。”

  一想到她要亲手给他做一件衣服,他心里暖而温软,qíng不自禁道:“你一辈子都给我做衣服吧?”

  那不就是……她越发羞赧,脱口而出:“休想。”说完了,自己也觉得底气不足,好象在他面前说这个词,没一次得逞过。

  果然,他笑呵呵道:“不是说不要用这个词吗,你总不听。”

  她一赌气,又连说了两声:“休想,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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