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相逢未嫁时_是今【完结】(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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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大 人,棋谱小王爷正看着,要不,一起过去吧。”

  梅翰林笑着点点头,道了声“好”。

  裴嗣宇看着棋谱,突然觉得眼睛有些模糊,身上躁热无比,心里横生一股yù念象脱僵野马一般想要发泄。身边站了一个女子正将面前的棋子收起,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幽香引人遐思,手伸到棋盘上时,黑子衬着雪肌,纤纤如玉,一下子将他心头的火撩拨了起来。鬼使神差,他竟伸手过去抓住了那只手,然后想将这女子搂到怀里一亲芳泽。

  谢聪陪着梅翰林走过回廊,突然听见一声女子的呼叫。

  谢聪脸色一变,几个箭步跨到门前,推开了棋室的门,冷风骤然窜入屋内。

  司恬脸色苍白,惊慌失措。裴嗣宇正扯住了她的衣服,她在挣脱。谢聪几步跨进屋内,拦下了裴嗣宇的手,将司恬挡在身后。

  裴嗣宇的眼睛红的有些怕人,呼吸急促。

  谢聪故意提高嗓门,大声道:“小王爷,你这是?她是我的表妹。”

  梅翰林愣在门口,怔了怔,悄悄退后,蹑手蹑脚匆匆离开。

  “快去给小王爷倒些茶来。”

  司恬立刻离开,心里仍旧是惊慌不已,即便知道谢聪会来救她,裴嗣宇拉住她的时候,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惊怕。

  她将放了解药的茶让小童送了进去。

  门开,冷风一chuī,屋子里的迷药淡了许多,裴嗣宇稍稍好受了一点,他觉得口gān心躁,接过茶水喝了几口,一想方才的qíng形,竟如梦游一般,颇为尴尬。

  谢聪给了他一个台阶,低声道:“练功有走火入魔一说,看来王爷对棋艺也是爱之太甚,看着棋谱竟如练功一般。”

  裴嗣宇放下杯子,道:“方才似乎是魔怔了,这棋谱莫非有什么玄妙?”

  谢聪道:“这棋谱是左盛送来的,既然王爷喜欢,在下就借花献佛送给小王爷了。”

  裴嗣宇看着棋谱心里说不出的奇怪,自己虽然喜欢女人,但一向很有分寸,今日居然会在外面失控。

  他拿了棋谱起身就走,谢聪送他上了轿子,突然他装做刚刚发现,故意说了一句:“咦,梅翰林刚才还在,怎么走了?”

  裴嗣宇脸色一变,起轿而去。

  他坐在轿子里,越发觉得蹊跷,手里的这本棋谱莫非有什么古怪?这棋谱是左盛送来的,而谢聪是他的师父。他开始觉得事qíng太凑巧,并不简单。

  谢聪送走裴嗣宇便收拾东西动身去左相府,左盛生了病,左实秋也很希望他能住到府上更方便些。

  谢聪对司恬道:“出了正月,王爷就要回信州。你先在这里住着,到时候和王爷一起走。棋社里的下人我都jiāo代过了,有什么事你只管吩咐,你就是这里的主人。”

  司恬含笑点头  。和聪哥在一起的这时日,才发觉他远不是外表所看到的那样,为人细致体贴,心思缜密。可惜,苏姐已嫁为刘妇,他还有希望吗?

  送走谢聪,棋社也关了门,挂上了歇业的牌匾。司恬坐在窗前,虽然身子闲了下来,心里却很乱。想要心里安定,便要找件事做。她拿起商雨的衣服,开始穿针引线。

  夜深了,她隐隐期待一个人来。并非是因为思念,而是因为和他在一起,常常有一种安心的感觉,虽然他有时候霸道有时候无礼,但总是让人信赖。

  然而,今夜来的却不是他。

  她见到裴云旷时,猛的一震!因为太过意外,他会来这里。

  她放下手里的针线,对他施礼,客气而尊敬。然后不等他问,就将今日的事仔细说了一遍,公事公办的模样,和他的属下一样。

  他没怎么用心听,却很用心的看。目光锁在她的脸上,用心仔细想看出她的心事,可是她的面容淡雅温和,微微低垂眼帘,看着他衣服下摆前的青砖,神色波澜不惊。

  他沉默着,心里除了不悦,还有莫名的失落。她平时会躲着他的目光,会不时有羞涩之色。今日,她太平静太疏远。

  他的目光qíng不自禁落在她身后的衣服上,那一看,便知道是男子的衣服。他觉得心里猛的一刺,她在给谁fèng衣?吴熔?

  他觉得烦乱。他过来看她的路上,甚至想,她若是在他面前委屈的哭一场才好,可是她如此淡然,甚至比昨夜更加平静。

  他说不出来此刻的心qíng,低声道:“你,是不是怨我?”

  她连忙摇头,唇边含着生疏的一抹浅笑:“怎么会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是七势门的朱雀,我一直都没忘记。”

  一句话点燃了他。

  他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胳膊,沉声道:“你在存心气我?”

  她本想挣扎,想了想却没有动,任由他握住她的胳膊,坦然看着他,道:“王爷,即便我不是七势门的朱雀,我也记得你对我的恩qíng,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心甘qíng愿。”

  他看着她,似乎一夜间,他亲手将她推开了。

  他缓缓放开她,虽然他心里一直给她留了位置,也想到将来,但眼下不是许诺的时候。

  他半晌无语,静静坐在她的卧房里,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她暗暗焦急,低头将心里的城防一再加固。

  “王爷,夜深了。”她终于忍不住提醒他。

  他心里的火再次被她燃起。

  他站起身,两步跨到她的面前,将她往怀里一带。

  她惊慌的拼命挣扎起来。她越挣扎,他搂的越紧。

  她心里的城防是一击就溃的吗?她没有把握,不敢试,不想试,可是他不放手。

  突然,窗户“砰”的一声被人推开,一个黑影飞了进来。

  表 白

  司恬和裴云旷同时看向那人,只见他一身夜行衣,黑布蒙面,手里握着一把长剑,直刺过来。

  司恬大惊失色,第一个念头就是他是来行刺裴云旷的,然而,那剑尖却是指向自己的咽喉。

  裴云旷心里大惊,拉着她急退两步,险险避开锋芒。

  他急呼了一声:“来人!有刺客!”

  他随身带着的几位侍卫都侯在回廊上,因为他想私下和她谈谈,所以并未让他们候在房门外。他万万没有想到今夜棋社里会有人破窗而入来行刺。

  回廊上立刻响起脚步声和呵斥声,黑衣人急切之中匆匆往前送了两剑,招招都是冲着司恬的要害而去,裴云旷也会功夫,但此刻他是徒手,还要顾着她,躲闪的十分láng狈!

  黑衣人一剑凌厉径直刺向司恬的心口,qíng况危急万分!他qíng急之下,飞脚踢向那人的下腹,一手握住了迎面而来的剑刃。黑衣人的剑,去势之快,之猛,血ròu之掌怎能挡住?但是,他顾不上去想,出手没有丝毫的犹豫。剑划过他的掌心,带着他的血,刺中了她的肩头。

  她的一声惊呼象是一柄利剑刺中了他的心,瞬间,后背与额头都是冷汗。

  门被踢开,侍卫闯了进来,黑衣人提剑一跃飞出窗户,两个侍卫接着扑了出去。

  “让他们去追,其他的人留在这里。”他吩咐了一声,看向她的肩头,血正往外涌,她脸色苍白,不知是害怕还是惊惶,怔怔的看着他,象是如梦初醒,有一团雾气蒙在她的眼眸上。

  他急声道:“快去叫大夫来。”

  一名侍卫急忙上前,拿出随身带的金创药递给他。他接过药瓶,顾不上自己伤了的手,将药撒在她的肩头,关心则乱,他手指微抖,药粉散落了不少。

  “王爷,你的手。”侍卫很意外他的举动,心惊胆跳,看着他满手的鲜血。

  他用丝帕先按住了她的伤口,这才将药递给侍卫,然后摊开了手。

  她紧紧按着自己的肩头,痛的几乎不敢大力呼吸。他手掌的血从指fèng里滴答到了地上,摊开的掌心里一片血红,几根手指都伤了,若是力道再大一些,只怕手指就要被割断。

  她看着他的手掌,心里筑起的城防瞬间溃不成军。算起来,这是他第二次救她的命。

  大夫很快来了,包扎之后开了药,叮嘱了一番退去。

  地上有几滴从他手上滴落的血,触目惊心。她坐在chuáng上,移开了目光,不能多看,多想,既然已经坚定了决心,也明白了处境,就不能再回头再犹豫。

  她低声道:“王爷,你赶紧回去。这里不安全。”

  她知道他在看她,在担忧她,刚才他出手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在他心里并非毫无分量,她很怕再和他多待一刻,她就失去 勇气和力量去筑新的城防。

  他没有说话,看着她,后怕,庆幸。

  她不敢迎视他的目光,很怕沉沦,拼命的坚硬着自己的心。

  他没有立刻离去,在等消息。过了一会,去追刺客的两人回来禀告他,没有追上那人,看来他对棋社的地形很熟,脱身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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