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子没法过了_天如玉【完结】(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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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怒道:“宫中养着你们就是让你们再看看qíng形的吗?”

  御医们慌忙认罪:“是,臣等一定竭尽所能,尽早医好陛下。”

  谢殊只是看了一下qíng况便退出来了,毕竟是后宫争斗,自有太后做主,她无权gān涉,只是觉得皇后这次太心急了。

  若太子真能即位,对谢家而言倒是有好处,但现在看来,一切都还是未知。

  第二日宫中传来消息,太后的处理便是将袁贵妃软禁在宫中。

  此举已经算温和,但九皇子不知从何处听说了此事是皇后和太子所为,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当天就偷跑出了宫,要去拉拢袁家为父皇母妃讨还公道。

  没想到他年纪不大,动作挺快,袁家以及卫屹之的势力本就支持他,很快被说动,合力率领人马到了宫城之下。

  谢运负责镇守宫城,所以谢殊最早得到消息,亲自赶了过去,吩咐严守各门。

  chūn夜寒凉,宫城城头火光熊熊。

  骑在马上的司马霆身披甲胄,眉眼间的青涩全被愤怒掩盖,仰头看着谢殊大骂:“jian臣,还不开门!”

  谢殊朗声道:“不是本相不开门,本相一旦开门,殿下就要成千古罪人,今后再难翻身了。”

  “胡扯!”司马霆拿马鞭指着她:“你助纣为nüè,也是残害我父皇,嫁祸我母妃的罪人!”

  身后传来整齐划一的行军声,谢殊眯眼望去,杨峤率领都城护卫军远远行来。

  司马霆一见他底气更足:“谢殊,你要以区区千余禁军要对抗我们这么多人吗?”

  “九殿下此举等同bī宫,有谋逆之嫌。”谢殊冷哼一声,又下命令:“严守城门,擅入宫城者,立斩不饶!”

  司马霆愤恨地盯着她,哼,装得正气凛然,无非就是要护着太子的位子罢了!

  他身后跟着的袁沛凌一脸纠结,唉,都是熟人,打打杀杀的多不好啊。

  qíng势很快又变,王敬之调集了王家人马挡在了宫门外,明显是相助太子的意思。

  九皇子到底不是谋反,没有直接攻入城门,退兵到了宫城外,但并没有放弃讨债的打算,与太子这方僵持下来。

  谢冉坐在谢殊的书房里漫不经心地煮茶:“看来陛下还没出事,二位皇子便已到了争锋相对的地步了。”

  谢殊被他的话说得一愣:“总觉得你点在点上了,可又有哪里不对。”

  正说着,沐白进来禀报道:“公子,王太傅求见。”

  谢冉放下茶具:“哟,稀客。”

  王敬之走入书房时谢冉已经退走,他今日身着便服,形容疏散一如往日,只是神qíng颇为凝重。

  谢殊端着刚煮好的茶啜了一口,请他就座。

  “太傅今日怎会来相府?”

  王敬之眼尾露出细细的笑纹:“来给丞相送信,希望丞相能看明白一些。”

  谢殊亲手给他添了盏茶:“怎么说?”

  “丞相现在一定觉得是皇后和太子在陷害袁贵妃和九皇子吧?”

  谢殊眼珠轻转,不明白他的用意。

  “在下只想告诉丞相,不是皇后和太子联络的长沙王,而是长沙王主动联络的太子,要扶持他登基。至于这次陛下这碗参汤,也是袁贵妃被人利用,做了他的刀,而刺的,正是皇后和太子。”

  谢殊错愕,他也知道长沙王的事,必定是王络秀告诉他的。

  “太傅此话当真?”

  王敬之从袖中取出信函递给她。谢殊接过来打开,果然署名是王络秀,内容与他所言一致。

  谢殊暗暗心惊,长沙王多年没有动静,忽然起兵,必然是有备而来。看来这次是计中计,不是皇后嫁祸袁贵妃,而是长沙王刻意挑拨双方关系,届时太子和九皇子兄弟相残,他便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她看向王敬之:“那太傅现在的意思是要与本相合作?”

  王敬之点头:“长沙王之所以会用这一招,就是看准了世家之间明争暗斗不会联合,不知王谢可有联手一日?”

  谢殊举起茶盏:“就在今日。”

  元和二十八年三月末,长沙王司马戚领兵前往建康,旗号是“清君侧”。

  朝中还有哪个大臣担得起这个殊荣?自然是号称jian佞之后的丞相谢殊了。

  谢殊不开心,做人不能这么无耻,你要反就反,何必拿本相开刀!

  她坐在书房里揉额角:“九皇子和太子还在对峙,他们的亲叔叔已经迫不及待来把他们一锅端了,本相忠心为国,居然首当其冲。”

  谢冉假装同qíng地看着她:“丞相真可怜。”

  沐白激动万分:“属下誓死保护公子!!!”

  “唉,我手上要是不止有谢运一人该多好。”

  谢冉有意无意道:“要是兵马最多的人在这里也好啊。”

  谢殊点头:“果然我写信给武陵王是对的。”

  “……”沐白忽然觉得之前口号都白喊了。

  大晋本就不太平,每隔个三五年总有那么一两个人要反一反,都城百姓的心已被锻炼的很qiáng大,毫不惊慌,还能当做谈资来闲聊一番。

  谢殊的拥趸忿忿地驳斥长沙王的言论:“简直胡说八道,我家谢相何时是jian臣了?他分明义薄云天!”

  武陵王的拥趸自然要呛声:“你们家丞相哪儿义薄云天啊?”

  “他……他长得就是个好人样!”

  “呸,我们家武陵王那才是长了张好人脸呢!不然能叫贤王么?”

  “去你的贤王,来福,咬她!”

  正是一团糟的时候,忽然有人指着街上的马车道:“快看,王太傅和丞相居然一起乘车出行啊。”

  因为谢殊“污”了君侧,最近许多大臣都与谢殊拉开了距离,而太傅王敬之却开始频繁出入相府,实在叫人惊奇。

  谢殊摇着扇子问王敬之:“太傅之前说要找出陷害皇后和太子的凶手,不知可有眉目了?”

  王敬之点头:“正要带丞相去见,此人是长沙王进献给皇帝陛下的美人,也是他在宫中的耳目。”

  谢殊把玩着扇柄:“长沙王果然早有预谋啊。”

  美人被关押在huáng沙狱大牢中。

  谢殊和王敬之一先一后进了牢房,美人被铁链绑着手腕脚腕,浑身是伤地躺在地上。王敬之对美人向来怜香惜玉,看着竟有些不忍。

  “可怜的……”谢殊蹲在地上,叫狱卒扶她起来,一看清她相貌,顿时一愣:“外族人?”

  王敬之道:“她是吐谷浑人。”

  谢殊站起身,问狱卒:“问出什么来没有?”

  狱卒道:“都招了。”

  王敬之拿过认罪书看了看,点点头,吩咐道:“将她带去宫城,让她当面和九殿下说清楚。”

  人被拖了出去,谢殊道:“总觉得太顺利了点,会不会有问题?”

  王敬之边朝外走边道:“是有顾虑,但眼下还是让九殿下放弃和太子为敌为好。”

  “说的也是。”

  司马霆守在阖闾门外,这几日没睡过好觉也没吃过好饭,人都瘦了一圈,再想想父皇还生死未卜,母妃被困宫中,对谢殊的恨意就又浓了几分。

  桓廷来做过一次说客,袁沛凌匆匆将他弄走了:“你说服我还行,说服九殿下还是算了。”

  司马霆因此更生气,谢殊这个jian臣,还想劝他放弃?做梦!

  杨峤从远处走来,行礼道:“殿下,谢丞相和王太傅说带来了证人,可以证明不是皇后陷害贵妃。”

  司马霆腾地起身:“让他们滚过来!”

  谢殊和王敬之都一身朝服,分外庄重,二人朝司马霆行礼,他沉着脸不做声。

  “殿下,长沙王进献给陛下的美人才是陷害贵妃之人,此事与皇后和太子无关。”

  谢殊将认罪书双手递给司马霆,他接过来时还恶狠狠地瞪着她。

  “长沙王的计谋?”司马霆冷眼看着谢殊:“皇叔打着杀你的旗号而来,你此招不会是要移祸江东吧?”

  谢殊叫狱卒将那美人带上来。

  形容凄惨的女子被用了刑,跪都跪不稳了,对司马霆行了一礼,忽而厉声道:“殿下容秉,是丞相和太傅bī迫我作伪证,其实此事与长沙王无关,真正指使我陷害贵妃的人就是皇后和太子!”

  谢殊忙命人去制服她,岂料她竟咬舌自尽了。

  “谢殊!”司马霆大怒,气得要拔剑相向。

  相府护卫一拥而上,护着谢殊退后,袁沛凌连忙去拉司马霆:“殿下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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