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子没法过了_天如玉【完结】(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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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屹之当机立断下令追击,自己策马当先,手挽长弓,连she两箭。一箭she偏,一箭正中秦帝肩头,他身子歪了歪,但还是坚持着往北方逃窜离去了。

  晋军一路高呼胜利,连远处与晋军作战的吕明、苻兴都听到了。

  听闻秦帝逃窜而走,秦军士气顿时低沉下去,再听晋军呼声震天,似乎左右四方都是晋国兵马,人心更乱,很快便被杀得落花流水。吕明和苻兴只好下令撤兵,往国境方向退去。

  陆子觉年轻骁勇,一路狂追不止,最后不仅斩杀了苻兴,甚至还杀入了秦国。

  桓廷风一般冲进了相府,提着衣摆一路狂奔,嘭一下撞开书房的门,气喘吁吁道:“表、表哥,你收到消息没有?”

  谢殊端坐案后,眉眼安然,捧着盏茶笑眯眯地看着他:“什么消息?”

  “什么?你还不知道!”桓廷冲过来,额上都挂着汗珠:“仲卿打了胜仗,晋国得胜了!巴东、荆州夺回来了不说,连秦国的豫州都给拿下了。”

  “原来如此,不错。”

  桓廷急的挠心,眼巴巴地看着她:“就这样?”

  谢殊挑眉:“不然还怎样?”

  “……”桓廷忽然觉得好没劲。

  晋元和三十年夏,晋军得胜还朝。

  一早谢殊起chuáng,就听门外树上有喜鹊在叫,她换上轻便的雪绸宽袍,竹簪束发,洗脸时觉得脸色有些苍白,便问婢女有没有胭脂,要稍微修饰一下。

  婢女们争先恐后地赶着奉献,眼神都有些暧昧。

  丞相为了见武陵王还要打扮打扮呢,啧啧啧……

  沐白来禀报说车舆已经备好,谢殊放下才吃几口的早饭,出门时脚尖在门槛上带了一下,险些摔倒,沐白急忙扶住她胳膊,忽然看见那雪白的衣袖上沾了一滴血珠,愣了愣。

  “公子……”

  谢殊怔忪着抬头,伸手摸了摸鼻下,忽然喉中一甜,眼前一片昏暗。

  建康大街上人声鼎沸,卫屹之跨马入城,这般抛头露面,叫姑娘家都疯狂了。

  官员们挤开拥挤人cháo赶来相迎,溜须拍马的话说了一箩筐。

  卫屹之心不在焉地听着,视线在人群里扫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忍不住问道:“怎么不见谢相?”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君:因为无良作者昨晚写的东西没保存,差点把我给弄丢了,快来鄙视她!

  作者:你这压根不是亲生的啊,策反啊混蛋!

  双更君(挖鼻):安啦,他只是不想自己被鄙视,就拉你垫背而已。

  ☆、八二章

  钟大夫匆匆走进房中,一放下手中东西便坐去chuáng边为谢殊诊脉,她已昏睡不醒,嘴角还残留着血渍。

  沐白心急如焚,又不好打扰他,急得在旁死死绞着手指。

  钟大夫用湿帕子沾了些谢殊口中血渍,取了银针拭了拭,观察许久,头一回露出惊慌之色:“怎么会这样?”

  谢殊半昏半沉,如坠梦中,四周昏暗,她一路前行,不敢停顿。

  身上是威严的朝服,前方必然是巍巍庙堂。然而她走到尽头,入眼却是烈日当空,飞蝗遍野,大地guī裂……

  她茫然四顾,怅然若失,却又幡然顿悟。

  原来这么多年过去,她仍然是那个在荆州苦苦挣扎,为求活命的孩子。

  “公子?公子?”

  谢殊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觉得身上微微的疼。

  沐白的脸探过来,有些模糊:“公子终于醒了!您别动,钟大夫正在为您施针。”

  谢殊张了张嘴,声音轻飘飘的:“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过了申时了。”

  那卫屹之应该早就入城了。她顿了顿:“我可还有救?”

  钟大夫接话道:“公子中的毒比较复杂,来不及细说,好在您服用不多,还有一线生机,只是比较凶险。”

  “有多凶险?”

  “此毒由药引牵引而发,只能用牵引之法引出,但必须要用虎láng之药,只怕会对公子身子造成损伤,不知道您……最后能不能熬过去。”

  谢殊只觉头脑越来越混沌:“是不是只有这一个法子?”

  “以小人的医术,只有这一个法子。”

  “那就用吧。”

  钟大夫一怔,随即称是。

  谢殊叫了声沐白:“若我熬不过去,不要将此事告诉武陵王,就说我隐退去了别处,想见他时自会出现,让他不要找我……”

  宫中正大摆筵席,为武陵王庆功。

  与秦国这一仗历经曲折,总算是得了胜,中间皇帝与卫屹之也好几次有分歧和摩擦,如今扭转局势的终究还是卫屹之,皇帝心qíng有些复杂,也颇有几分尴尬,宴席间除了褒奖了他一番之外,就没再多说什么了。

  司马霆这次捡了个便宜功勋,可能自己也认为没什么好炫耀的,期间很是低调。大家最关注的还是武陵王,其中最激动的莫过于陆澄,刚好谢殊不在,他还琢磨着是她害怕了武陵王如今的气势,不敢轻易露面了。

  “武陵王大捷而归,保家卫国,下官感佩不已,当敬您三杯!”他举起酒盏,朝卫屹之举了举。

  “陆大人客气。”卫屹之仰头饮下。

  那边的相府,谢殊正被灌下第一碗汤药。

  建康城中今晚注定无人入眠,大家聚集庆贺,纷纷颂扬武陵王的功勋,偶尔也有人提到丞相,难得地多了几句好话。

  有人捧着河灯放入秦淮河中,祭奠死去的将士们,灯火如豆,从倒映了一天星光的水面上飘过,去了不知名的远方。

  此时谢殊已吐过一遍,被灌下第二碗汤药。

  宴席结束,卫屹之走出宫门,苻玄正等在车边。因为这次作战有秦帝现身,卫屹之特地没有带上他,如今见了他,刚好可以询问几句谢殊的近况。

  “丞相挺好的,前几日属下陪夫人出门上香还遇着他了,他当时还对夫人说,郡王此次立了大功,待回都时要亲自出城十里相迎呢。”

  卫屹之愣了愣,上车换了便服,吩咐道:“去相府看看。”

  谢殊已被灌了三碗药下去,呕吐了好几回,人已虚脱,但钟大夫对沐白摇头,仍嫌剂量不够。

  沐白看着不省人事的谢殊,声音里都是哭腔:“不能再灌了,公子会撑不下去的。”

  “可这是唯一的法子了。”

  钟大夫卷起袖口,又要动作,门外传来管家慌张的声音:“沐白,快出来,武陵王来了!”

  沐白吓了一跳,小心翼翼扶谢殊躺好,匆忙走出门去。

  卫屹之已经走上回廊,宽袍大袖,形容散逸,见沐白走出门后还不忘把门关好,笑了笑道:“怎么这么神秘,谢相人呢?”

  “公子她……她身体不适,已经休息了。”

  “这么早?那房里怎么还亮着灯呢?”卫屹之不以为意,径自越过他就要去推门,旁边忽然唰唰窜出几道人影来,密密实实挡住房门。

  是谢殊的贴身护卫。

  卫屹之感到不对,声音冷了下来:“到底怎么了?”

  沐白想起谢殊的话,神qíng犹豫,不知该不该说实话。

  卫屹之沉着脸:“是要本王动手才能进去是不是?”

  沐白忙道:“武陵王息怒,请随我来,我马上就将事qíng告诉您。”

  北偏角的厢房里,楚连听到外面时常有匆忙脚步声走过,觉得奇怪,走出门去看了看,只见谢殊所居的院落里灯火通明。

  他回到房中坐下,忽而感到一丝不安。

  前几日谢殊在花园里见谢瑄,中间有意无意对他说了一句,若有什么安排,可以尽早提出来,若没有,她便替他安排了。

  他问了句为什么,谢殊淡笑着说是以防万一。

  如今想来,难道是她身上有什么事要发生?

  流云轩内,光福走进房间,看着散发坐着的谢冉,yù言又止。

  “不用禀报了,我听到动静了。”谢冉摆摆手让他出去,半张脸隐在昏暗里,看不清神色。

  光福并没有走,低声道:“武陵王来了。”

  谢冉僵坐着,忽而笑了一声,却分外凄凉:“那丞相应该会很高兴吧。”

  卫屹之站在廊下,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你说她中了毒?”

  身后的沐白低声称是。

  “她这段时间身子渐渐不好,就是因为这个?”

  “那倒不是。”沐白垂下头:“其实公子身体早就不好了,钟大夫也找不出缘由,只说危及不了xing命,但不能过度cao劳。这些时日以来公子一直在调养身体,也有些效果,今日中毒却是事发突然,我们谁也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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