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鸟事_喜了【完结+番外】(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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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漾笑着直摇头,还真是宝气不是吗?

  又扭头看向她,几迷人的眼神喏!

  “鬼跟你一个爸爸生的,傻子,轮盘是我的,肖子也是我的人,我说对准一抹一样都没问题,蠢!”

  说着,这时红灯转绿,

  苏漾开车,

  糙糙气愤地扭过头去,搞半天,假的啊!

  苏漾余光看见她气嘟嘟的样子,唇角微弯起来,

  没有戏孽,真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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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呀,忘了,

  车已经进入大院,沿途两边不住有哨岗哨兵行礼,连卫兵手臂上都环着黑纱;

  “忘了什么?”

  苏漾打着方向盘,他要把车绕到楼后,这里不像景山别墅,里面都是自己的人,这里,人多嘴杂,糙糙的出现肯定不合时宜。

  “你家走的是老人吧!我们那得规矩小辈给长辈守灵要烧金元宝得,必须自己亲手叠的,忘了买那种金纸”。

  糙糙望着窗外说,沿途靠边停的全是一水黑轿,红旗轿车居多,他们家着老人官肯定不小,

  糙糙说完,半天,苏漾没吭声,糙糙扭过头看着他,“你家应该有这种金纸吧!”

  苏漾吭了声,“嗯” 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糙糙扭过头也没说话,

  说实话,灵堂,葬礼,这种东西,让糙糙心qíng很沉闷,无所谓死的是什么人,是的,这种场面任何人心qíng都不明朗,可是对于糙糙------

  这是一种深刻的记忆,深刻,全来自于她外婆的葬礼,那年她六岁。

  深刻的记忆一:糙糙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见她妈妈号啕大哭,哭得全无形象可言,感觉,--------启明艳要哭死了,也是那一次,启明艳带着六岁的她跪在外婆的灵堂整整一天一夜,一句话也不再说,折了将近一棺材金元宝,也就是那一次之后,糙糙知道守灵时要叠金元宝,要亲手叠亲手烧,一边烧一边嗑头--------所以,后来,启明艳走的时候,十岁的糙糙也像当年的妈妈一样,跪在灵堂前一天一夜,也折了将近一棺材金元宝,可是,糙糙没有号啕大哭,倒是旁人哭死,那时她还甚不明白,她一边烧一边嗑头,旁边的苦声简直把她淹没了--------

  深刻的记忆二:就是外婆的葬礼那次,霜阳的耳朵被炸坏了。

  其实,糙糙和她外婆没有感qíng,她外婆,曾海兰,出生香港,美国纽约上东区长大,合家人一样,早就习惯了被叫做贵族。

  糙糙总计的,启明艳在她生日时总爱抱着她一边摇一边亲他一边感慨,“咳,我的小糙糙,你又长大一岁了,当年,你外婆18岁生日,她的妈妈送给了她曼哈顿的两栋楼作为礼物,等我的小糙糙长大,我那时送什么呢-------” 结果,糙糙永远不知道启明艳会送给她什么了------

  记忆里,糙糙和她外婆见面次数也不多,见了面------糙糙很小,可也能感觉到,外婆不喜欢他,很冷淡,甚至,------厌恶------小孩子人小,心真的很纤细敏感,糙糙感觉的出来,所以,从内心深处来说,糙糙是有点怕她的外婆的。

  每次见到她外婆,小糙糙总会抱着她妈妈的腿,隐在她妈妈的身后偷偷看她的外婆,而且,糙糙还记得,糙糙每次她妈妈带她去见她的外婆,回来就会紧紧抱着她一动不动默默坐一整夜。默默流泪。

  所以,真的,糙糙和外婆没有感qíng。

  当然这是说,糙糙的亲qíng世界里,除了启明艳,她的妈妈,还有谁?不知道爸爸是谁,外婆不喜欢自己,哦,还有个舅舅,好像比启明艳小三岁,可是,从来没见过,这个舅舅,启明艳只字未提,外婆更不可能说了,像空气------只有户口本上三个子-----启小早,糙糙后来猜测,死了。

  所以,外婆葬礼,你不能把六岁的糙糙说成没有良心,除了和启明艳跪在灵堂折了一天一夜的金元宝,盛大的葬礼,其余的时间,都是她带着霜阳乱跑乱串的快活时节。

  说起来,霜阳才是真正培糙糙最久的人,比启明艳还久,糙糙六岁,霜阳五岁半,从霜阳三岁起,就跟着糙糙屁股后米转,当时,启明艳总抱着霜阳指着糙糙,“霜阳,看着她是谁,记着,她是你老婆,你要一辈子听她的,只听她的啊-----”

  这时,霜阳的妈妈和诺总在旁边笑。,“启明艳,你又给我儿子下咒!” 和诺是启明艳的发小,霜阳也是糙糙=真正的发小。

  葬礼,从来都是大人的事,小孩子,更愿意去摸外面的花圈花篮,更愿意去捂着耳朵看外面的炸泡,然后,在铺在地上一层又一层软软的艳红鞭pào渣上去捡还没有爆炸的散鞭pào,糙糙捡一个,就丢进根在后面的霜阳捧盒子里,大人们几次把他们抱过来,警告警告在警告不准靠近那些鞭pào渣,还把双阳的盒子没收丢了,糙糙和霜阳被抱着点头跟小和尚一样不晓得几听话,你一松开他们,一不注意,两个小ròu团又跑过去了。

  总要出事的,

  屋里,启明艳悲戚凄厉的一声妈妈,多少人哭着过去抱住伤心yù绝的她,屋外,传来小小糙糙一声惊恐莫名的尖声惊叫啊!!

  所有人都跑了出去,

  糙糙的一双小手捂住霜阳的一双小耳朵,鲜血从她的小小指fèng里淅淅沥沥的流出来------

  糙糙被抱走望着双阳使劲地哭,

  糙糙被妈妈抱着一直抽泣,隐隐约约听见------严重-----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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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那年真是凶年,外婆走了,让糙糙记住了启明艳最没有形象的样子,霜阳聋了,她只能不住的比划小手和她说话,-------六岁啊,糙糙就明白了什么叫做流年不利-----

  咳,年轮啊,我cao你妈!!

  糙糙又叹口气,烟叼在嘴边咬着,烟灰掉的老长,眯着眼在那里叠着金元宝,回忆往事让她最有沧桑感的就是想起六岁那个凶年,想着难受,却白想不厌。

  苏漾靠在门边看着这样的糙糙,不可否认,有些惊疑!

  这样地糙糙,完全不同于她刚才的模样,匪气里透着悲凉,遗世的孤独感那样qiáng烈,------怎么了,他不过就是转身下楼给她拿了叠金纸,她说她要叠金元宝------

  他看见她盘腿坐在地上,手里熟练的叠着金元宝,叠好一个,漫不经心地就往旁边丢一个,好像熟练工,好像她常做这种事,她身边已经堆了些金元宝,坐在其间的她,看上去---------她的背影,她佝偻着的背--------和这些金元宝-------一种极致的金色凄凉,刺了下苏漾的心-----

  烟灰终于掉了一节掉在她的腿上,她夹着烟吸了一口,又拿了金纸拍了拍自己腿上的灰,这时,苏漾看见他摸出自己的手机,皱着眉头按了几个按键,放在耳边,

  好半天,可能没打通,

  她拿下电话,好像又摸了重拨键,又放在耳边。

  又变天还是没打通,

  手指夹着烟,她把手机放在荷包里,好像嘟囔了句,“她妈上哪去了-----”

  拿起一张金纸继续叠。

  “你怕死吗?”

  苏漾盖在门边,突然在她身后出声,

  糙糙皱着眉头转过头,“在人后面先打个招呼好不好,别这么突然来一句,搞死人的-----” 说着,又转过头继续叠。

  这明显不是刚才那个糙糙!

  苏漾望着她走过去,蹲在她旁边,

  “糙糙,你怕不怕死?” 很认真地看着她,想看出到底怎么回事!她是不是再装----

  糙糙也没看他,就是自我解嘲般的笑笑。

  “怕,怎么不怕,怕就不死了?能不死当然是最好,可惜做不到,我最希望的死法还是嘎别一下,当然也别飞机失事或者火山爆发,最好能像某个老人家一样,看着看着电视就走了,我认识一个pào友,玩古瓷器的,也写小说,我问他写什么,她说写医院里的事,叫《大内科》,因为我们中的大部分,最后都要在大内科里走,你说,她说的也是这个理是不是。”

  她抬起头望像他笑了笑,苏漾觉得她这一瞬间很------很大气,竟然有种说不出的爷们慡气劲。

  她还在叠金元宝,动作很利索,可样子又说不出的慵懒。

  她的腿旁还摆着一盒烟,是红万,挺冲的烟,

  “糙糙”

  苏漾很小声地喊了声她,

  “嗯” 糙糙哼了声,

  “你是不是有点不一样------”

  糙糙手里的折纸停了下来,转过头看像他,好像,苦笑,

  “是好像有点不一样,你别问我,我现在脑子里乱得有点厉害,”

  说着,又扭头叠着金元宝,

  苏漾也没作声,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这个女人,

  她没撒谎,苏漾看的很清楚,她没撒谎,

  事实上,启糙糙确实没撒谎,

  很明显,回忆,那深刻的回忆,那样让她白想不厌的回忆-------这个女人的人格再次发生了转变,痛苦的是,这种濒临清醒与虚幻间,让糙糙似乎清醒意思到自己很不对劲,可是,仿佛又无能为力,她在独自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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