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糙点头。抱着骨灰盅没再说话。
男人们走时,望着她一人盘坐在那里的身影,真是心里翻腾的——这样一个柔弱却也大气的女人,你说,让人怎么放得下!!
咳,
糙糙的匪,糙糙的慡,糙糙的懂事明事理——当然,糙糙也有千转百回的心思。
抱着骨灰盅坐在那里的女人,自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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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糙回北京了。
并没有表现特别的不同,该上班上班,她请了这月余的假,她那让人揣测的“小太zi党”身份也没让单位多少人敢质疑她。
第一件,肯定还是去医院看她的霜阳,依然睡美人一个!月圆的晚上,糙糙抱着他好好哭了一场,为逝去的那个,为不醒的这个。当然,第二天,眼睛肿着,还是去上了班。
还有,一进门,喊山山,阿姨跑出来给她搬行李啊,张罗给她弄吃的啊,告诉她,山山去德国参加国际奥林匹克物理竞赛了。糙糙感慨,瞧瞧人家的人生价值,——
几日下来,阿姨发现糙糙衔出衔进的就是一个蛮好看的rǔ白罐子,她也不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就是糙糙总抱着若有所思样,近乎,神迷。阿姨摇头,糙糙的好东西多着呢,二楼有一屋子,她堆得乱七八糟,书、卷轴、瓷器、稀奇古怪的器件——也不奇怪,她一段时间喜欢什么,天天都抱着捧着,爱的不得了。所以。不奇怪。
这天,阿姨在一楼给她弄早餐,看见她走下来,阿姨都愣住了——很漂亮。糙糙确实很会装扮自己,深蓝色短袖西装,黑色短西裤,米色绑带高跟鞋,印花丝巾——关键是丝巾这块,真的很有范,丝巾实现了深v领西装的真空演绎,美妙的很骨灰级。再加上,糙糙把头发剪了,一个很朴素的直刘海娃娃短发,更显得那张脸的灵动。这要放出去,祸害几多!
手里还是抱着那只rǔ白罐子。
“阿姨,你们老家那什么辟邪啊,”糙糙趴在吧台上,一边喝着牛奶,问,阿姨笑,糙糙迷信,这,看得出来,她家这装修就满讲究风水,
“我也不知道,不过小时候听家里的老人说,朱砂行,”
“朱砂?”
糙糙直点头,
“怎么用呢,”
“佩戴吧,好像里面还要装7根灯芯糙,7粒黑豆,最好再放些经咒或桃木符之类的,”
“等等,等等,我记记,7根灯芯糙,7粒黑豆——”糙糙一边掰手指,一边麻利的重复一遍,阿姨直笑,她真的很一本正经!
“谢谢,我最近有点撞邪,不得不防防,”她傻呵呵的跟阿姨笑笑,憨样!
她也就真神经病!!还不是心血来cháo,她真的出去就先搞了四包朱砂小香囊,她自己戴一个,给霜阳脖子框一个,剩下来两个,她给庄虫和庄一准备的。
糙糙抱着小rǔ白罐子走进总后老gān部处,晓得几多人看着她,大美女撒,
人说,“树倒猢狲散”“呼啦啦大厦倾,小鬼散”——咳,章衍含倒了,南京军区釜底抽薪大换血啊,庄虫同志还算有个好去处,分配到总后老gān部处——当然,可想而知滴,谁敢亏待她?庄虫同志也不假清高了,调的好就调的好,她管你什么。只是,坚决=不去总政!
糙糙甜美的笑容让她一会就找到庄虫的办公室,可惜,人还不在里面,同事说她上七楼开会去了,叫她等等。
糙糙安安静静坐在会客的小沙发上。美女上哪都是风景,静下来的糙糙漂亮的又特平易近人,连庄虫办公室里那几个女同事都忍不住不时看看她,真是哪个角度看,这都是无可挑剔的大美人!
糙糙呢,一直微低着头,状似摩挲着她怀里的小rǔ白罐子,想自己的事呢,其实,一个耳朵也捡到几句她们的闲聊,
“咳,这个启献忠是谁啊,搞这大的动静,”
糙糙耳朵一动,启献忠?糙糙家老外公是也,怎么了?
“好像是原东北野战军第一兵团部副司令员,是个上将,”
“咳!那咱们建国以来上将还少了?哪个个儿都搞得了诞辰的?这次弄这大的动静,我看就是元帅也没他风光,”
“就是,不过,我听说啊——“
糙糙耳朵竖再直也听不见了,距离太远,声音太小,不过,她也不qiáng求了,因为,没兴趣。
给她老外公搞诞辰是好事啊,糙糙对这事只求结果,不究原因。再说,她本就不是个杞人忧天的主,就算听他们这一说,好像后面有猫腻,可——管他呢!她现在本就懒得动脑筋的脑子里只容得下一件事。
庄虫进来时,看见的就是糙糙宝贝蛋捧着rǔ白罐子舒舒服服坐在小沙发上悠闲等待的样子——吓死了!!
别人不知道她那罐子里装的是什么,她还不知道?那是一个人的骨灰啊!一个,曾经中国人民解放军最显赫军区的一把手,一个,被誉为建国来人民解放军最大贪guan,一个,就算死了,影响至今还连绵不断的三星上将,的,骨灰啊!!
她就这样抱着到处跑?!!
庄虫着实不想去说她,多可怜的糙糙啊,可是——嘎巴子就是嘎!她在可怜,
做的事就都不是人事!!
庄虫不想说她,不想说她——忍着,忍着——她走过去坐在她身旁,
“糙糙,这样不合适,你就让该入土的入土为安吧,行行好,饶了他吧,”
咳!还是没忍住!
这个鬼孩子,就是让人不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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糙糙带着他们家庄一那会,庄虫曾经有一次不做声不做响的偷偷靠近这俩,看他们到底gān什么!确实是纯粹的好奇。好几次她来接庄一,胖小子都蛮听话的靠在糙糙怀里听她说话,不晓得几乖,这点——庄一有点看见下红雨的感觉!糙糙绝对不是会带孩子的,她儿子也绝对不是一只这样棉条的小肥羊好不好!结果——听听!
“我跟你说,你将来想靠电子游戏养活自己?纯粹鬼扯!你看啊,做游戏营运商,太损yīn德;做游戏开发,需要数学天才,我认识的三个数学天才,一个在高盛做衍生产品风险模型,两个区开发魔shòu争霸。你20道算术题错8 道,你妈妈说你糟糕了,我告诫你妈,做人不能太贪婪,做职业游戏运动员,需要生理畸形,如果想靠比赛挣钱过上体面的生活,打键盘的左手和右手都得是六指——你看你几好儿子,你不能靠电子游戏养活自己滴,找个好姑娘赖着过吧,简单的说,姑娘是个入口。世界是一颗倒长的树,下面是多个分岔入口,上面是同一的根。姑娘和溪水声、月光、毒品、厕所气味等等一样,都是一个入口。进去,都有走到根部的可能。听懂没,好儿子——”她还不晓得几语重心长的摸摸他的小脑袋哦——
庄虫要吐血!!
还有更要吐肝吐肺的!!就见她说着,就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庄一,“摇到最后一件必须给我!你,嗯,十五岁时,最后一件可以摇下来看了,”
摇什么?她手机里有个游戏叫shakme,非常简单,使劲摇晃,上面的姑娘的衣服就一件件减少——当时,咱们的庄虫同志也是忍啊忍啊,继续看!她还真把庄一训练的很有原则咧,果然,摇到最后一件,庄一同志把手机递给了糙糙,糙糙表扬他,“对,姑娘的最后一件都是很神圣的,不要轻易去摇掉它们,”庄一点头。庄虫——想哭。
所以说,这是个什么东西?就是个混世魔王!
此刻,她抱着个骨灰罐子,那么自然,那么怡然,那么淡然——有什么好奇怪的咧!庄虫也想通了。
庄虫叹了口气,站起身。糙糙也跟着站起身,“可以走了吗,”
庄虫点头,“我请好假了,咱么现在——”糙糙来之前已经跟她通过电话,糙糙说有件事让她跟她一块去办办。两个人走出了办公室。
沿途,还有不少人再打量糙糙。庄虫笑起来,“他们要知道现在让整个老gān部处忙的焦头烂额的源头就在这——”
糙糙望向她,“我知道你说的什么,在给我外公办诞辰撒,”
庄虫拉开车门上了车,“你的男人们在劳师动众的讨好你欢心呐,真的搞得蛮大,”
糙糙皱皱眉头,开门上车,先双手把骨灰罐子摆在车前,关门,帅气的启动开车,“这是小事,我现在有更大的事要cao心,”
庄虫笑着摇头,小事?她知道他们这三天两头开会都为了谁?光事前分工筹备就一个小册子,厚厚的一小打!当然,庄虫更关心她后面的那句话——嘎巴子的大事——庄虫眼光溜向车前摆放着的那盅骨灰罐子——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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