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异口同声。
“姐姐,你怎么还叫兕儿姐姐公主?还有啊,褚医生我也听着别扭!”逸云挑眉,有些愠怒。
“那你想让我们怎么称呼?”逸轩被她突来的一句话搞的有些怔忡:貌似是有些问题。
“呃,那个……”逸云皱眉,自己一时也想不出合适的,“总之怎么着都行,别这么喊。别扭!”一脸赖皮,又把难题jiāo给了逸轩俩人。
两人不语。
“兕儿姐姐不是比姐姐小么,要不你叫她兕儿妹妹。兕儿姐姐跟我一样称呼你姐姐?”看两人都不说话,逸云在那建议,看表qíng还挺自赏。
逸轩一怔,虽然晋阳只比逸云大一个月,但她成熟内敛,自己好似从未把她当成过妹妹。
晋阳也是一凛,自己有把她当成姐姐么?
逸云疑惑地看着俩人的脸,自己的建议不好么?怎么都这副表qíng?
“这样称呼确实显得生疏,以后我们就直呼名字吧。我叫你逸轩,你可以喊我兕儿。”晋阳见逸轩噤声不语,决定打破沉默。出身皇家,她很小就熟稔于做决定。
“嗯。”逸轩颔首。
这个决定让逸云很吃味,兕儿姐姐就比自己大几天,怎么就可以直呼姐姐的名讳。“那我也可以偶尔叫下你们的名字么?”小声询问,满眼期许。
“不行!”又是异口同声。
“为什么啊?这不公平!”逸云撇着嘴抗议。
“因为你是妹妹!”晋阳夹了一块jī蛋塞进她的小嘴,以食封缄。
喔,就因为晚生了几天,自己就不能称呼姐姐的名字!逸云郁闷,自己还真是失败!
用过早饭,三人去了偏殿。软榻上晋阳接着解她的棋局。逸轩今日却没有棋瘾,她要好好想下如何安排调理之法对晋阳的恢复最有益。逸云趴在软榻上斗她的猫,就是前段时间逸轩从殿墙上救下来的那只。逸云发现这小玩意(?)真是超可爱,实在忍不住挑逗它,好似还乐此不疲!
逸轩看着原本白日睡眼朦胧的猫儿被自己的妹妹蹂躏的已张牙舞爪,一脸无奈。然后发现向晋阳坦明自己的女子身份真的很有必要。晋阳经络受阻,气血不畅,yīn阳失和。yù调经理气,需结合针灸、刮痧、药浴之法疏通经络,通行气血,调整yīn阳。针遍她十二正经,奇经八脉,自己要是个男子,待晋阳痊愈之日,自己恐怕也成她的驸马了!
驸马?!逸轩暗惊,自个这是想什么呢。
正出神间,忽听得外面大厅有人在叫“兕儿”,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很急切。
晋阳一眼惊喜,扔了棋子就像个孩子似的朝大厅跑去。逸轩还是第一次见一向沉稳的晋阳如此举动。“他是谁?”逸轩纳罕,心竟猛抽了一下。还在出神就被逸云拉了也跑过去。
大厅里晋阳早已扑到男子怀中,而他只是紧紧的拥着她,眼神轻柔,满是宠溺。逸轩在旁边看着,眉头轻皱。
直到晋阳从男子怀中出来,委屈地抱怨着“哥哥你怎么才来看我。”逸轩才释然,原来是她哥哥!这才看清来者,文质彬彬,尔雅温文,颀长英挺。头顶衮冕,一袭huáng色袍服,腰系玉带。唉!刚才自己真是糊涂了,这身金huáng服色,除了皇子谁敢僭越。
“这两个月,父皇让我去洛阳办差,昨回来今就来看你了。”来者是晋王李治(实际上贞观十七年李治就被封为皇太子,为剧qíng需要,大家将就吧。),看着妹妹委屈神qíng,颇为心疼。
晋阳不语,生在帝王之家,她不能要求自己的哥哥像平常人家那样整日陪着自己。几年来早已习惯。
“最近身体怎么样?”李治想起前段时间秋雨连绵的,兕儿的咳疾怕是又犯了。
“挺好的。”哥哥忙了两个月刚回来,晋阳怎能让他再担心。
“喔,对了。”李治想起些什么,转身招呼后面的内侍上前,“哥哥为你带回点儿东西。”
“你不是说喜欢《洛神赋图》吗?哥哥在洛阳无意中得到这幅画的真品。想送给你你一定会喜欢。”李治回身打开内侍手中长箱,小心翼翼的取出画轴,递给晋阳。
果然晋阳接过画,看着自己的小哥哥又是欣喜又是感激。
逸轩在旁边默默地看着李治,《洛神赋图》是根据曹植著名的《洛神赋》而作,为顾恺之传世jīng品。他怎么可能会“无意”中得到,还就这么送给晋阳。他应是极宠爱她了!
“咦,云儿呢?”看着箱子里其他东西,李治才发现一向在他出门回来缠着问他要礼物的逸云今居然没有站在兕儿身边。
晋阳向逸轩这边看了一眼,含笑不语。
逸云赶紧松了逸轩,上前自然地挽住李治,“九哥哥咱儿好想你嘞!”。
逸轩一楞,云儿竟然称呼他“九哥哥”,她一直认为妹妹在宫中只有晋阳一人保护宠爱着,现在看来这个皇子应该也对她很照顾了。自己好像又欠了一个人的qíng!
“云儿好像又长高了呢!”李治温柔的捏了捏逸云的小脸。从箱子中掏出一匹帛绢,很神秘地对逸云笑笑,“看哥哥给你带回了什么!”
“哇!是洛绣。”展开的纻麻布上一幅落英缤纷侍女玉箫图。
“还有哦!”李治又从另外一个内侍手中接过一个箱子。
“杜康酒!”逸云激动大呼。
这次把逸轩给惊的够呛,天!自己的妹妹居然喜欢酒,她才多大啊?!肿胀的额头狂跳。仿佛猜到她会有如此反应,晋阳扭头看了一脸惊愕的她,挑了下双眉,算是表示自己对此也很无奈。
“哥哥你看!”想着姐姐还在旁边,逸云左手拎着绣卷,右手抱着杜康酒,向逸轩耍宝似的傻乐。
李治这才在意到大厅还站着一个人,云儿怎么喊他哥哥?逸轩微笑不语,上前给李治见礼。
“臣恭请殿下安。”仍是最简洁的问安用语,李治同妹妹当日的反应一样,而晋阳则早已习惯。
“你是?”
“臣禇逸轩,现供职太医署,从今日起将担任晋阳公主的专职医生。”逸轩的回答很简洁也很……官场风格。
“这么年轻就成为兕儿妹妹的专职医师,你的医术一定很高超了?”李治自然明白,打小父皇为晋阳所挑选的专职御医都是太医署的首席。
“……”这个问题让逸轩无从回答。
“褚医生的医道确实高超。她的药好似比秦太医的还要见效。”晋阳给哥哥解释着,她并没有说谎。
“哦?”李治吃惊,再次认真地审视眼前的这个小御医。怡然平和,沉郁儒雅。但额头怎么会红肿一片?
逸轩抬头看见李治正盯着自己的额头疑惑,颇为尴尬。匆忙辞行,“殿下公主稍歇,臣要去趟太医署。”她昨日仔细查看过立政殿小药房的药材,与治疗所需药石相差甚多。确实需要回趟药庐。
“嗯,那你去忙吧。”李治应允。
逸轩朝在那兴奋赏玩洛绣的逸云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晋阳。抱拳离去。
李治陪了晋阳一个上午,又一起用了午膳才回府。
自今日尽心调理
最近两天逸轩一直在太医署药庐准备着晋阳所需的药石。太医署所存多系毛坯药材,使用需要进一步加工,或切或研,待集齐所需已是第三日下午。傍晚逸轩领了两个小厮回立政殿。逸云见姐姐带回那两大麻包东西回来,还以为是什么稀罕物。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想想将来那堆药全要兕儿姐姐一个人吃掉,她现在对晋阳除了同qíng还是同qíng。
晚饭时,逸云一边大嚼美食一边给晋阳夸大其词的形容着那两个麻包。逸轩医药之事向来严肃,听妹妹在那眉飞色舞,胡天海地,憋着怒耐着心给俩人解释,那大多数是用来做药浴的,只有少量是内服。逸云翻翻白眼,“那一堆的少部分还不够撑死人的。”噎得逸轩无语。晋阳看着láng狈的逸轩诧异,这个人平时那样的聪慧,怎么遇上妹妹的赖皮就方寸全无哪!
次日早晨正在专心博弈的晋阳给进门的逸轩吓了一跳。和她往日或一身素白长衫或一身白色御医袍服的儒雅打扮不同,今日逸轩的装束很……呃,利落!一身墨绿短打,一头青丝散着,仅在头顶处用一根青色缎带系了。看样子像极了民间药房的小厮。尚未赖够chuáng,却又在姐姐yín威bī迫下不得不每日在卯时准时起chuáng的逸云睡眼朦胧的进来,望了一眼逸轩,还在想着这是谁家小仆就被一声熟悉的“云儿,起来啦!”惊得睡意全无。逸轩看着两个人的表qíng疑惑,自个儿这身打扮真的很震撼么?在药王药庐时经常这样啊。难道又是那老头在yīn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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