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玉郎吗?”无涯沉吟道。
大汉点头称是,无涯这才深吸一口气,将目光转到他的身上。
我不住在无涯和大汉之间打量,脑中回忆起‘阎玉郎’这三个字……貌似,在哪儿听过。
“不会是……”我试着猜测:“阎……丑丑吧?”
无涯点头,而那汉子的神qíng却有些尴尬。
如果真是那个丑丑,我就知道是谁了。
‘阎丑丑’,顾名思义‘颜丑丑’。
那可是一个心理素质极qiáng的娃儿,被无涯、老二、舫瞳三人联合捉弄了好多次依旧对人xing充满了希望,我记得,当年他最喜欢跟在……老三的身后屁颠屁颠,三九寒天儿里,被舫瞳脱光了衣服丢入池塘,差点送命也没见他有多生气,成日里傻不愣登的,被整了也不知道,对舫瞳有一种近乎病态的崇拜。
老三余舫瞳很明显不是我三个徒弟中最帅,最漂亮的,但不可否认,却是最特别的,丑丑最喜欢的就是舫瞳异于常人的蓝色眼眸,总是傻兮兮的说那是遥不可及的星星。
我摸着下巴仔细回想起这货的英雄事迹。
呃,其实有一件事qíng,我想吐槽很久了——就他那副整容失败的容貌,竟然也敢叫‘玉郎’两个字……
正说着话,却见人群中忽然出现一阵骚动。
一个粉雕玉琢的青年美公子身着华服,手持鱼骨扇,风姿绰约的在众星拱月般的包围下,来到了我们面前。
我将茶杯送至嘴边,没有喝,努力在这位美青年身上找出一些能够知悉他身份的蛛丝马迹。
还没找到,却听一旁的无涯开口了:
“多年不见,阎庄主风采依旧,可喜可贺。”
我的心中一阵咯噔,无涯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阎庄主……不就是……
“你不会是说,他是阎丑丑吧?”我吃惊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无涯看了我一眼,冷冷道:“大惊小怪。”
我却顾不得反抗,一下子便窜到丑丑身边,前前后后转动打量起来,他被我看得烦了,这才耐着xing子微笑道:
“多年不见,独孤掌门还是这般生龙活虎,当真难得……”
我耸肩摊手道:
“三十如láng,四十如虎。不才正是虎láng之年,见笑见笑。倒是你,你……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变得这么惊悚?”我记得,这厮以前满面橘皮,死鱼眼,鹰钩鼻,香肠嘴……怎么看怎么欠收拾,可如今……
丑丑也不介意我直接的问话,展开手中的鱼骨扇,风骚的扇了扇后,才掩口道:
“男大十八变,掌门觉得丑丑这样不好吗?”
说着,他还对我谄媚一笑,把我浑身的jī皮疙瘩都吓出来了,当即后退一步,跟他保持距离。
所以说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
这个世界上奇怪的事qíng,奇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不管怎么说,丑丑在少年的时候,受到过我三个徒弟的‘热qíng爱护’,也算是有老jiāoqíng了,现在我们途经乾州,他亲自过来邀请,我们又岂能不给面子?
尽管不知道他此行目的,尽管不知道他是敌是友,尽管……时隔多年……但不管怎么说,一定要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事qíng实在太多,思路有些不太清晰,写文速度迟缓,见谅见谅。
89
89、老三 …
丑丑的庄子很大,很豪华,不不,应该用奢华才对,我看着眼前那些个金碧辉煌的楼宇,珠宝成堆的走廊,左玉马,右金龙,雕梁画栋。
我下意识的向无涯看了看,却见那厮一如既往的淡定,双手jiāo叉胸前,昂首阔步,半点心理活动都没搬到脸上,我由衷佩服。
暗自将目光调转到前方受人簇拥向前的丑丑身上,我敢发誓,他以前绝对不是这样的。
矮小,瘦弱,胆子跟芝麻绿豆差不多大,成日一副被鬼吓到的受惊模样,而且又是庶出,摆明了不受前庄主的宠爱……怎么不过几年的时间,生活就大爆炸了呢?
其实,别的我倒还好,我主要是好奇,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一夜致富,挣下了这么大个家业,如果可以透露透露,那无涯今后就算回不了宫,做不了皇帝,我也可以养他不是?
跟着走入了一处花厅,说是花厅,放眼望去,全是开得姹紫嫣红的各种花,鲜亮清新,更难得的是,每一朵花还都是真真切切长在土里的,我不禁为想出这个创意的人拍手,并献上我最直白,最纯真的赞赏——拔了一朵色彩最鲜艳的花,放到鼻子下面轻嗅,味道淡淡的……
丑丑将无涯请至上座,目光在我手中的花朵上游移一阵后,这才堆起伪善的脸冲我笑了笑,请我入座。
我拿着花凑到他面前仔细观察了几眼,依稀有点小时候的模样,但这眼睛,这鼻子,这嘴巴,怎么看怎么jīng致了呢?
丑丑尴尬的向后退了退,我才扔掉了手中的花,坐了下来。
凳子还没热,貌美婀娜的婢女便鱼贯而入端来了几杯芳香馥郁的香茶,我看着杯子里面粉红粉红的茶汁,又看了看无涯杯子,出声问道:
“为什么我的和他都不一样?”
边说我边将杯子凑至嘴前,喝了一小口,却只听丑丑从旁解释道:
“掌门喝的茶名为‘桃源’,以三月桃花炒制而成,鲜活浓郁,柳公子享尽世间富贵,等闲自不会放入眼中,丑丑便为他准备了一盅帝王之茶,色泽自是不同。”
我皱着眉头,看着举止神态皆优雅的他,忍不住在心中鄙视了一下他的奢侈,但正如他所言,这茶确实好喝,我连着喝了两口,差点见底才放下杯子。
对无涯眨了眨眼睛,卖了回萌,便见无涯善解人意的将杯子送至我唇下,就着他的手,我也喝了一口,呃……勉qiáng咽了下去。
怎么……会这么苦?
我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丑丑,心里忍不住犯嘀咕,这厮不会耍人的吧。
“阎庄主……呃,不,应该是三皇妃才对。”无涯将杯子放下,盖上盖子,头也不抬盯着杯沿说了一句:“三皇子近日可好?”
我一头雾水,什么皇妃皇子的,无涯在说什么?
但是很明显,我没听明白的事qíng,丑丑听明白了。
只见他亭亭而立,走至无涯身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我在纳闷之际,却听他道:
“多谢景帝惦念,三皇子近来腿寒骤发,正在漠北沧州疗养,未能拜见,还望恕罪。”
“……”
我眨了眨眼睛,为嘛我越听越不对劲呀?
景帝,是说无涯,我知道。但是三皇子的三皇妃又是什么人?我狐疑的眼神在丑丑身上打转……
从上看到下,从下看到上,然后,我的目光定在了他的脖子,纤细修长,白皙通透,但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他……没有喉结……吧。
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看了看无涯的,这才惊悚万分的跳了起来,指着丑丑叫道:
“你,你,你,你是女的?!!!”
这简直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阎丑丑是女的?
真是瞎了我的狗眼,他怎么会事女的呢?而且还是什么什么三皇妃?
丑丑对我福了福,露出了官方微笑,说道:
“掌门莫不是忘记了您将我从池塘中捞起来时的模样吧?”
我愣了愣,翻眼睛回想起来,然后,bào怒了。
她,她,她就算被扒光了衣服,我也没看出来她是女的呀?况且她,她……十五六岁的年纪,最多十一二岁的身体吧。
她怎么能指望我从一个十一二岁的身体看出来她是女的的本质呢?
不得不说,这个乌龙搞大发了。
“你……”我愣愣巴巴指着她不辨雌雄的脸,叹息道:“下次穿漂亮点。”
本来就不像女人,她还穿得这么中xing,存心误导我这种纯真善良的人嘛。
“还有……”我将疑惑的目光转向了无涯,问道:“她是什么三皇妃?你三哥不是……出家了吗?”
无涯的三哥年轻的时候,因为一些个人感qíng问题没有妥善处理,就抛却红尘,出家了。
无涯淡定的看了我一眼,说道:
“漠北三皇子。”
我心里一个咯噔,脑中冷静了一下,这里貌似是乾州,不是漠北地界吧?而且又与南疆相连,这个漠北的皇子竟然把势力渗入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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