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涯竟然也知道,不制止吗?果然是帝王胸襟,太——广阔了。
佩服,佩服。
“那……她让我们来gān什么?”我以为只是叙叙旧而已。
无涯将手放在我的肩上,安抚道:“不是她让我们来,是我们自己要来的,有求于人的是我们。”
我迷迷糊糊,越发听不懂了。
不过仔细一想,无涯说得也没错。
如果不是无涯愿意,他又怎么会跟着丑丑到这里来呢?天下间,除了我之外,根本没有人能够请得动无涯的。
“我们要求她什么?”我浆糊脑袋转不过弯,gān脆问道。
无涯自座位上站起,对着丑丑微笑道:
“我想要另一半的‘盘龙玉’。”
丑丑仿佛早就料到无涯会这么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老谋深算的表qíng让她一下子陷入了yīn暗。
我全身竖起了警戒,刚想运行真气,谁知丹田之气只是稍动,我全身的力气,便像是突然被人抽个gān净般,双腿发软,站不住了。
双眼qiáng行眨了几下,心头泛起一股恶心,直冲脑门,我用尽力气喊了一声‘无涯’后,便酸酸软软的倒了下去,陷入了黑暗……
我就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他竟然下毒!!!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本文不会太长,估计连番外,就剩几万字了吧。快了快了。
90
90、老三@ …
不知道睡了多久,鼻尖回dàng不去的是cháo湿闷窒的空气。
睁开双眼,无涯的睡颜映入眼帘,他一动不动,在暗处看来脸色竟是煞白煞白的。
“无涯……无涯……你怎么了?你不能死啊……无涯……你一声不响,留下我们孤儿寡母今后可怎么活哟……无涯……”
我一下子撞到他的怀中,不顾东南西北一阵闹嚎,煞有其事的悲惨模样真是见者伤心,闻着流泪。
“闭嘴。”
放着胆子嚎哭了好一会儿,才被他一道冷声制止了。
我擦了擦根本没有的眼泪珠子,楚楚可怜的抬头说道:
“人家只是害怕,想把你叫醒而已。”
无涯不动声色在我脸上瞥了一眼,冷静的目光让我惭愧,自发低下头不敢看他,但嘴里却还是没忍住嘟嘟囔囔道:
“你刚才的脸色惨白惨白的,人家真的担心你嘛。”
无涯轻叹了口气,自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平静道:“是啊,你因为担心我,所以才会故意去摘那朵huáng叶仙……”
我僵住了头,眼睛上下转了一圈后,这才堆上笑容,无耻的看向他道:
“你知道啦?”
huáng叶仙是一种未曾大面积流传的迷药,基本上只会生长在gān燥的地方,所以烧过之后,毒xing更烈,一般江湖人没有见过,但我们师徒四人却是知道的。
有一年陕北之行,因为两只兔子,我们惹上了一个黑山女妖,她身法奇诡,内劲奇高,擅长喷毒与突袭,她对两只ròu兔势在必得,而我们师徒四人也饿了好几天,看到ròu简直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于是,我们商量之后就仗着人多势众,决定欺负一回人家,谁知道,那一战差点毁了我的眼睛,无涯的脸,老二的胳膊和老三的命根……惊险得不得了……
而后来,我们败北下山,在当地居民的热qíng怂恿之下,我们拿着半箩筐的huáng叶仙又上山了……
丑丑带我们去的那间花厅中,种着为数不多的huáng叶仙,如果不凑近闻,凭我和无涯的功力,也不会有什么事,但我偏偏去闻了,还把它拿到身边,难怪无涯会有意见。
“嘿嘿。我……忘记了。”这种时候,我如果说是故意的,无涯一准儿扑上来咬我,除了装傻充愣没有别的办法。
无涯弯着腰,眸中闪过一道jīng光,唇角扬起一抹读懂人心的笑,凑在我的耳边,轻言道:
“恐怕是有些人想要见识见识洛云庄传说中滴水不漏的地牢吧……”
我尴尬的笑了笑,立马摇头否认:“不是。”
无涯冷哼一声,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盯着我我道:
“不用否认,我不会怪你的。”他唇角弯起一抹弧度,分不清喜怒,只听他道:“因为我也想见识一下。”
说完,无涯便转身四周观望起来。
我愣了愣,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qíng绪。
呃,我……确实想见识一下由狱霸李天工亲手打造的地牢,狱霸一生造牢不多,仅三处,一处是兵政世家秦侯府,一处是军机重地,还有一处,应该便是如今我和无涯所站的地方了。
洛云庄的前老庄主与李天工乃八拜之jiāo,有兄弟qíng谊,这地牢便是李天工在阎老庄主六十大寿的时候,昭告奉上的,江湖传闻,此牢滴水不漏,巧夺天工。
我想体验一下,是因为我曾经夸下海口,说是这世间就没有我独孤嫣逃不出去的牢房,如今我有这个机会挑战狱霸李天工的地牢,我很兴奋,但因此而连累了无涯,他若是骂我,打我,我都不会觉得奇怪,可他现在竟然赞同我,不说其他的,光是无涯‘赞同我’这件事qíng,就足够叫人惊悚了。
也顾不上拍去身上的灰尘,我急急忙忙走到无涯身后,一边装模作样跟他一起找路,一边状似漫不经心的随口问道:
“你……不会也跟人说了大话吧?”
无涯不懂我话中的意思,对我挑眉以示不解,我慌忙摇头,想了想后又问道:
“那你到底为什么?”
无涯停下脚步,扭头看了我一眼,轻声道:“如你所愿啊。”
如……我所愿?
“怎么可能?”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若是其他事qíng,无涯可能还会如我所愿,但像这种生死攸关的事,他怎么会如我所愿?
无涯的xing格注定了不会将我与他自己陷入险境,可如今他做了,这背后怎能说是没有意图,打死我也不相信啊。
我们四周找了一圈,依旧一无所获,狱霸的地牢不以束缚为主,注重的是‘迷’,他造的地牢,庞大而复杂,整座牢房便想是一座巨大的迷宫,谁都不知道内里到底有些什么可怕的东西,它让你不知东南西北,不知道白天黑夜,让你在自己创造出来的心里恐惧中渐渐消磨掉耐xing与信心,最后等待你的,只有死亡。
正一筹莫展之际,无涯从怀中掏出一只圆圆的铜盒子,手掌大小,纹理不是很jīng致,看上去还有些奇怪,只见无涯将铜盒打开,露出内里乾坤,像罗盘,却又有点不一样……
我问道:“这是什么?”
无涯笑了笑,回答道:“这是西洋人用来指方向的,但这一只除了可以指出方向,还可以探出石壁中的磁。”
探……磁?
“无涯。”我停下脚步,正色叫了一声他:“你告诉我,你到底带我来乾州gān什么?”
无涯仿佛在石壁上发现了什么,用手按住一块石壁,然后回头看了我一会儿,答道:
“救一个人,拿到另一半‘盘龙玉’,入南疆,进我父皇的陵墓。”
我垂下眼睑,叹了口气,问道:
“救什么人?”
他按住石壁,轻轻转动,口中答道:“一个拥有‘盘龙玉’的人。”
石壁右侧的石头缓缓上移,一股尘封的灰尘自岩石底部漫腾而上。
无涯站在缓缓开启的门边,低声又说了一句:
“这个人,你也认识。”
说完,便拉着我的手,一头栽入黑暗之中。
我点燃了火折子,将狭长的甬道照亮,前方虽然黑暗,但好在依稀有些亮光,无涯拉着我,一边摸索,一边向前方探去,不一会儿,我们便来到了亮光之处。
放眼望去,仿佛到了另外一个空间般,一条的河横贯而过,看不出深浅,但水下黑压压的一片,仿佛泛有隐隐绿光,河上没有桥,对岸是一块参天巨石,巨石上缠满了藤蔓,在中心底部隐约有一个黑影。
那人被藤蔓捆住,靠坐在巨石底,低垂着头,发丝散乱,看不清脸,身躯虽然削瘦,却丝毫不见瑟缩与恐惧,我盯着那个身影目光有些凝滞,虽然我看不清出他的脸,但轮廓总是不会变的,那个被捆在巨石上的人竟然是——老三?
我吃惊的看向无涯,想要他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但那厮却什么也不说,只是用他那个洋玩意儿一个劲的在搜寻着什么。
“老三,是我啊。你抬头看看我,我是师父。”得不到无涯的理会,我只得用自己的方式给对方讯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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