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伯母,我先让人送你们回去吧,如果你们实在不放心,那就留清洛或者清颖在这里,你和伯父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战弦说完这句话之后,看向言远书。
“你们回去,我留下!”言远书吩咐妻子,“你赶紧回去!”
言远书执意要留下,谁也没办法拦他,于是病房里就剩下战弦和他两个人了,战弦依旧坐在chuáng前。
言远书到底是年纪大了,撑到两三点钟就迷糊住了,而战弦则是一晚上都没有合眼,第二天一早他的眼里已经满是血丝了。
早晨言清洛和母亲到了医院,然后言远书回了家休息。
言清欢醒过来的时候,入眼的便是战弦有些疲惫的脸色,还有他布满血丝的眼。
看到她醒来,战弦有些激动地抓起她的手。
“战弦。”言清欢开口叫他,声音有气无力,还哑得厉害。
“你醒了。”他的声音里掩饰不住的喜悦,“我去叫医生。”
他说着就要站起来往出走。言清欢看着他激动的样子,心里一暖,然后叫住他:“不用了,我没事,你陪我说说话吧。”
战弦听她要和自己说话,于是又坐了下来,将她的手放进被子中,轻声开口:“你想说什么?我听着。”
言清欢依旧是有气无力的样子,“其实也没什么。”
“清欢,你真傻。为什么要这么做?”战弦伸手去触她的脸,“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
“那如果你出了事,我呢?”言清欢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用他问自己的话问回去。
那种时候,她哪里会有空想这些,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战弦不能出事,绝对不能出事,言清欢觉得自己已经欠了他太多太多,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他怎么能有事?
言清欢表达爱的方式,还真的是和一般女人不一样。
她从来都不会说的。一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
战弦扯着嘴角朝她笑了笑,答道:“我皮糙ròu厚,不会出事的。”
言清欢被他逗笑了,一用力,伤口又疼了,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战弦知道她疼,于是还是去找了医生。
**
下午的时候战迟给战弦打了电话,解释了那件事qíng,战弦知道了真相之后,也没有多责怪战迟,事qíng已经发生了,责怪也没有用,更何况战迟那会儿弄倒那人时根本没想到他会把这笔账算到战弦头上。
战弦刚挂了电话,就看到言远书站在自己身后,他轻咳了一声,然后毕恭毕敬地对喊他:“伯父。”
言远书难得见到他的时候没有发脾气,而是带着些哀求地开口:“战弦,我求你了,放过我女儿。”
战弦心里一涩,他以为这件事过后,言远书会彻底放开,不再管言清欢和他的事qíng。
“伯父……”
言远书只是继续重复着刚才的话:“算我求你了,可以吗?难道你真的要她因为你丢了xing命才满意?”
战弦被他问得一愣,然后坚定无比地看着言远书,说道:“伯父,我说过,我会保护好她的。”
“若你能保护好她,她便不会躺在这里。”言远书笑,“你说是不是?”
“……”战弦被问得哑口无言。
言远书又继续说道:“我们言家高攀不起你们。”
战弦急着和他解释:“伯父,我已经派人查过了,那个人并不是我招惹的。我一定会……”
言远书打断他的话,“不必和我解释,不是你惹的,也总归是你们战家人惹的,都一样,有一次就有两次。我女儿福薄,我也实在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战弦拳头不自觉握紧。
言远书的话的确句句在理,句句戳中他的痛处。
是他没有保护好言清欢,是他让她受伤的。
“伯父,我保证,以后这样的事qíng绝对不会再发生第二次,请您放心。”
“你给我闭嘴!”言远书终于没有耐心和他说下去了,愤怒道:“我今天就是把话撂在这里了,战弦,只要有我一天,我就绝对不同意你和清欢的事qíng。”
“……”
“战弦,你也应该清楚,她跟着你有多危险,如果你能保护好她,这样的事qíng绝对不会发生!”
“伯父我知道了。”战弦握紧拳头,“只不过请您答应我,等她出院之后再……”
“好,我就再相信你一次。”言远书说完这句话,便走进了病房。
战弦靠在走廊的墙上,他现在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好像自己的气息在一点一点消逝。他坚持,他觉得自己会保护好她,可还是让她受了伤……
不管是她打胎,还是她这次中刀,都是因为他。
他就是那个让她不断受伤的始作俑者。
——
言远书走进病房之后,言清欢正靠着chuáng头坐着,见他来了便要往起站,言远书摆了摆手,说道:“别动,坐着吧。”
言清欢这才停了动作,乖乖坐在那里,等着父亲说话。
她知道言远书一定有话要对她说,不管是责骂还是恨铁不成钢,她都认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
“清欢,你太让爸爸失望了。”言远书坐到chuáng边的凳子上,说完之后还叹了一口气。
“爸,对不起。”言清欢不自觉地低下头,声音很低很低。
言远书没听她说的这些虚话,继续问她:“他有那么好?值得你为了他连自己的xing命不顾跑去为他挡下那一刀?”
言远书真的没有办法理解,为什么一向听话的言清欢会因为战弦违背那么多次自己的意愿,他一点儿都看不出战弦究竟哪里好了。
“爸……”言清欢的声音更低。
“你跑过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还有你妈妈和两个妹妹?”言远书步步紧bī地问道。
“爸……我……”言清欢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说什么了。
哪里有时间去想其他的?
那么紧急的状况,除了他,她还能想到谁?她连自己都忘了,只记得他。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出了什么事,让我和你妈怎么办?真的要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没了战弦,我没办法活。”言清欢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回答父亲的问题。
这话听起来是真的很矫qíng,可是却是她内心最深处的感受,她觉得自己真的越来越依赖战弦,若是没了他,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继续活下去了。
很没出息。
特别没出息。
言远书听了女儿这句话,对战弦的意见更大了,真不知道他究竟给言清欢灌了什么迷魂药,竟然能让从小就xing子冷淡的她这样死心塌地。
**
言清欢住院一个礼拜之后,状况已经完全稳定下来了,战弦便开始回公司,一个礼拜没有过问,已经积下了许多文件没有批,再加上他还要去处理那个捅了言清欢一刀的人,所以到医院看言清欢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言清欢对父亲和他谈过话的事qíng一无所知。
战弦这几天每天都在想言远书和自己说过的话,也在不停地反思自己,甚至他自己都有些怀疑自己究竟能不能保护好言清欢,让她今后再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战弦从来没有这样怀疑过自己,他一直都有骄傲的资本,他一直觉得自己有能力保护任何人,就想战尹歆那么单纯的小丫头都能让他保护得那么好一样。
可是言清欢……
大概言远书说得对。言清欢跟着自己,怕是真的会受罪。
战弦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言清欢的血把他的白衬衣染红了一大块的场景,还有她气若游丝地告诉他,她疼。
这些疼痛,是由他间接造成的。
是爱qíng让人患得患失,战弦现在总算懂了这句话了。
他开始隔一天去一趟医院,不再像刚开始一样每天都守着言清欢。
☆、二二、
第二十二章
这天战弦到医院看言清欢的时候,刚推开病房的门就看到了刚刚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的宋问。
不过战弦在此之前没有见过宋问,也不知道他就是言远书介绍言清欢认识的那个男人。不过宋问是见过战弦的,虽然仅仅看见个背影。
宋问是聪明人,看见战弦来了,便和言清欢打了个招呼离开了。
宋问出去之后,战弦才坐到病chuáng边上,他今天给她买了点水果来,坐下之后便开始削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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