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牧的是终于开窍了,准备出柜?但小不点实在太……小了!太初生之犊不畏死地天真,又太、太……他也无法对自己解释究竟是太怎么样,但反正跟姓牧的怎么样也不应该兜到一起!
好吧,这关他什么屁事?他在不慡什么?!
房凌光双脚一踢,退离桌子站起,编辑室众人半抬头觑了他一眼又低下去。当房bào龙又有qíng绪异动,大家都心照不宣一起当鸵鸟,不然被迁怒到就倒霉了。Winnie偷笑,准备他一发飙就要再挖苦他几句,这次却没有等到,只见房凌光双手cha人口袋大步走了。
咦?这是什么qíng况?姓房的没有借题发挥找事给人做,还带头配合牧大的故假令?他不是刚刚还在骂这个“烂节”?
“你们觉不觉得最近bào龙变了?”有人问。“bào龙好像不太骂人了,以前每天都骂的。”
“我以前就天天被骂。”
“对喔,我就觉得最近怎么办公室安静多了,原来是没人摔东西。”
“我知道!一定是恋爱了。你没看牧大说放qíng人节假,他第一个就带头下班?”
“你没听到他刚才说‘不是没人,是不屑’?他一定是失恋了。”
“拜托,bào龙失恋,还不把公司整个拆了!”
“就说他最近变种了嘛!”
bào龙不在,大家尽qíng八卦,办公室欢乐收工,放假去也。
从来qíng人节还是工作天,尤其忙完专刊就累死人了,所以牧洛亭根本不庆祝这种日子。当作专题他自是很专业地看待“爱qíng”这个主题,觉得旁观者清,他即使没谈过恋爱也能主编得好,今年却感觉大大不同。
这是他跟襄知认识的一年,这是他跟襄知合作的专刊,这也是……他希望能晋身“qíng人”这个身分的日子。
襄知一定觉得这个日子被搞坏了,她不是说没有爱qíng这种东西吗?但她的画作又似乎很认真、很深刻地去思考爱qíng。他觉得一天比一天靠近她,可她也有同样的感觉吗?
qíng人节果然折磨人,但他是真的想跟她一起过。
鲜花巧克力什么的根本想都不必想,连自己都觉得耸。他只是想跟她在一起,什么时候都想看到她,但今天心qíng特别激dàng,开始明白为什么其他人都这么大惊小怪,不是日子特别,是希望那个人明白她在他心中有多特别,让她觉得受到了重视、珍惜。
但要怎么做?他想了又想,一个个làng漫、昂贵、花稍的主意都被他否决。她喜欢用心,但不喜欢心机。
等到她出现在“安心”,他已经满怀沮丧。什么金牌总编!他只觉得自己脑袋是浆糊做的。
“病了?”
他吓一跳。“你病了?”他不自禁抓住她纤细的双臂,上上下下打量,“哪里病了?”
“你才有病。”她噗哧一笑。
他脸红了,赶紧放手,原来是在问他。“我没有啊。”
“你刚脸色很灰白。”她再补充:“现在很粉红。”
他脸更热了。“我……是在想,今天该做什么才好。”
“qíng人节?”她扬眉。
他叹口气点头。
“我们专刊里给了很多建议。”
“别笑我,我是真的……想不出你可能会喜欢的。”
她微笑没有消失。“我那么挑?”
他很认真看她。“你很特别。”
她神色也认真起来。“牧洛亭。”
“嚼?”他低声应。
“你那时跟我讨论爱qíng时,你自己也不相信有这种东西。”
他吓一跳,一半是因为她今天说了很多话,另一半是因为她说的话。他那时……其实只是想辩赢她吗?他仔细回想,愈想愈心惊!他一直拒绝女人,难道不是因为还没动心,而是根本抱持怀疑的态度?
“我是那样的吗?”他觉得手心发凉。
“你说爱qíng存在,说得很肯定,所以我知道你并不是真心的。没有人能对爱qíng这种东西那么肯定。”
他觉得心头沉沉的,像被什么堵住。“小知……”
“没关系,我那时比你还肯定。”
他哑口,她微笑。“我把爱qíng完全否定掉,好像我是什么高僧圣者,通天达地、无所不知。好像我能把世间多少人看得比生死还重的缠绵纠结一笔勾销。我比你还言不由衷,因为我根本连爱qíng是什么都不知道。一个眼睛都还没张开的婴孩,谈什么世间大道理?”
他咽了口气。“那……现在呢?”
她嘴角挑得有些自嘲。“现在我承认自己不懂。”
“但会想懂?”他的心又上提几分。
她很郑重地点头。“本来不想,但你说服了我。”
“我?”他的心激跳起来。
“我听过你不近女人的名声,”她说得很坦白,“当然,也不近男人。但你为了我把自己勇敢且破例地敞开来,我想至少回报同样的真诚。”
“只是要回报我吗?”他苦笑。
“还想解谜。”
“解爱qíng这东西的谜?”
她摇头。“一个叫作牧洛亭的谜。”
第7章(1)
更新时间:2017-07-2917:00:04字数:6346
也许是说了超乎平常太多的话,她之后都一直沉默,孩子似乎感觉到两人心qíng特别,缠着他们问话,襄知只是微笑,牧洛亭则风趣地回应。
问不出什么来,大男孩阿宁忽然想起办公室里今天多了许多红玫瑰,直接跳到重点。
“你们是qíng人吗?”
牧洛亭咳了一声,这些孩子对“qíng人”的理解是什么?他不敢乱猜,看向襄知求救。
襄知摇头,他半松口气,不必再想破头解释,但也半失望。他们当然不是qíng人,这还是他的一个梦想而已。
“笨蛋!什么问题啊!”小云瞪阿宁一眼。
“我觉得很像啊。”山山语出惊人。
很像?他跟襄知很像qíng人?牧洛亭偷看襄知一眼,她微笑不变。
“哪里像了?”阿宁很好奇。
“长得很像。”山山说。
小云笑起来,阿宁眨着眼,山山用他很画家的眼光继续打量他俩。
是说他俩已经有夫妻脸了吗?牧洛亭很乐意这么想。山山看东西的角度特别,他认为这孩子说的每句话都有独特的意义。就像襄知一样。
“哪里有?我跟我妈才长得像。”小云又笑。
山山摇头。
“牧大哥跟小知老师都是好看的男人,所以很像?”阿宁继续追问。
山山摇头。
“就说一点都不像!”小云下结论。
山山不为所动,继续盯着他俩看。
牧洛亭又咳了一声,被那双大眼盯得有些赧然起来。这孩子异于常人的利眼,究竟看出了什么?
“那到底哪里像?”阿宁是打破砂锅问到底。
“眼睛里都说着喜欢对方,所以很像。”山山终于说。
牧洛亭飞眼看向襄知,她的微笑被惊讶所取代,明亮的眼睛也眨着。
看着他的那双眼是如此美丽,他好像真的看到了她的喜欢,但……他又不敢,即使孩子说对了,他也不敢自作多qíng。要小知说了才算,他宁愿等。
“我很高兴,山山。”他想去摸山山的头,手在孩子头上等了几秒,看到山山指着右肩,他照着指示在孩子肩头拍了拍。
牧洛亭和山山都笑了,好像一个男人对另一个。
小云撇嘴。“小知老师谁都喜欢,谁也都喜欢他。”
牧洛亭微笑。“小云,你说得很好,小知老师真是这样。”
小云好像很满意他同意了,决定这个话题完满结束。“小知老师,我今天学了一首新歌,拉给你听好不好?”
***
他从听到她那句话之后心跳就没有平静过。她说她想解谜——解他这个谜。他从来没听过比这更让人心跳加快的话了。
山山的话,只让他更胡思乱想,想问清楚些;但她已经为他说了这么多,他不愿再要求更多。
等从“安心”出来,他又开始苦恼。下班了,志工也当完了,qíng人节活动该正式开始了吧?问题是他仍一点头绪也没有啊!
两人在街上走着,没有特定方向,沉默如街道愈走愈长,他也愈来愈无措。“牧洛亭。”
“啊!”他猛然转头。
“你比女孩子还迷qíng人节,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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