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落,满怀歉意对上男子的:“景王,这是臣的孙儿,平时宠坏了!如有失礼之处,还望多多见谅……”
“多年未见,老太爷怎对我如此多礼?”
君长卿还是一如适才,夹杂着亲近的味道……之后,抱着连城力道紧了一分:“我与上官公子,之前便有一面之缘!他这样称呼,更为合适一些……”
闻言,连城不觉在不明之间,平添了一分,之于君长卿的好感。
同样身为皇室子弟,他身上并未有一丝欺人气息,甚至是平淡温和的……而他言语当中,更是没有自称“本王”,如同常人一样,自然称了“我”。
只是,不得不言。
君长卿,便是赠琴男子,这一点,着实惊到了她。
从着在相府,偶遇君长卿,看着他对顾思雨那么痴qíng,不惜以千古名琴凤求凰相赠……再到chūn风阁,与他把酒而谈,那时便觉,他并非是寻常之人。
然,她虽想到这一点,却是并未敢想到。
原来,他便是景王爷,传言当中温润如玉的大皇子——君长卿……若是这样,他为何一直不肯回宫,反而以着平凡身份,存在着南凉。
在着父亲初提君长卿时,分明说过,在着无忧郡主去世之后……他因着圣上庇护君墨白,伤心之下远走多年,早已离开了南凉。
思及至此,不觉联想到父亲曾说过的。
相府有心拥立成为太子之人,便是君长卿。
这般想着,但听耳边传入一语:“城儿,还不下来?让景王这样受累,如何是好!”
连城唇角微微一抽,从小到大,爷爷向来雷厉风行。
除却面对圣上,这还是鲜少见到他,之于谁人这等尊敬的模样……想来,父亲确实说的无错,怕是相府拥立太子之人,当真是君长卿。
否则,爷爷断不能,这等态度。
被南凉未来太子,这样抱在怀里,的确是有失常理。
连城挣扎着身子,想从君长卿怀里脱离,未想他不仅未有松开,反而愈来愈抱紧……在着众人不明之间,笑言了下:“他的脚,此刻不宜下地……”
一语毕,抱着连城动作了起来,似是想送她回房间。
“不要!我不要回去……”
见着离开这里,连城口上惊呼了下……在着君长卿不明之间,急急表明了意思:“君墨白……不是……我是说七王爷!我还未见到他……”
突然提了君墨白,上官鹰与上官明心有所感,不觉齐齐望向君长卿。
君长卿之所以这么些年不回宫里,便是因为君墨白的缘故。
当年,圣上下了旨,赐婚景王与无忧郡主。
偏逢大婚之夜,被着七王爷qiáng行带走了无忧郡主,而后更是害其xing命……景王爷爱了无忧郡主多年,却是落得了一具尸首,当时那番痛苦的模样。
他们至今,都记在心上。
由着无忧郡主父亲,正是上官朗征战多年的兄弟,无忧郡主与着相府关系,颇为亲密……连带着,君长卿与着相府关系,也是甚为微妙,时常在着朝上,与着上官明相谈甚欢。
此时,连城提了七王爷,唯恐惹得君长卿不悦。
即便,他是那等鲜少生气之人。
可触及了逆鳞,怕终是会变化。
然,事实证明,上官鹰与上官明许是多想,还是由着其他……君长卿神色并未变化,还是那等温柔:“我答应过,让你见到他,自然不会违背!只是你的脚,需得处理下……”
“可是七王爷……”
“他还未醒来,皇上正在陪着他,无需这么担忧。”
连城的满心不安,覆没在君长卿一语解释当中。
见着他如此确定,想来君墨白现在确实生命犹在,心下怅然松了口气……而且,依着重兵把守的qíng形来看,便是归来的君长卿,也得先行见到圣上。
之后,才能见到君墨白。
想到这里,未再阻止什么,由着君长卿抱着她,回了房间。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上官鹰与上官明对望一眼,皆是从对方眼底看到了愁思……莫非,过了多年,景王已经放下了过去,还是另有隐qíng。
他们见过,景王之于无忧郡主的爱护,更见过从未温润的景王……当时,之于七王爷qiáng烈的恨意,那是一种毕生也难消的恨。
“城儿与景王……”
林诗涵有些不安,想追上前去。
“别担心,景王为人信得过!何况,他们似乎早已相识……”
上官明拦下她,稳稳安抚一语……之后,看向上官鹰,带了一丝犹疑:“景王已经回来,那么城儿……”
上官鹰明白他想说什么,顺着接下一语:“景王回来,城儿自是不能再留在七王爷身边!等七王爷醒来,我们便同圣上请旨……”
当初,之所以同意连城,以着伴读身份留在七王爷身边。
一是由着,七王爷是圣上最为宠爱之人,一时违抗不得……二来便是,那些皇子当中,尚未有合适立为太子之人,姑且待在七王爷身边。
甚至于,那些有心的皇子,会因着七王爷的身份,会有所顾忌,不会qiáng行拉拢连城。
无疑是,一举两得。
但是现在,景王既然已经回来,那么便开始留在景王身边,
林诗涵原想说些什么,听着这些,一时沉默下来避口不言。
若是上官鹰,同样有心让连城离开七王爷身边,那么便是随了她的意……她看得出,城儿之于七王爷,似乎产生了感qíng,甚至于还是男女之qíng。
思及到她身上那些痕迹,一股保护心态油然而生。
城儿还小,分不清男女之qíng,让之占了便宜。
只有早早离了七王爷身边,才是最为安心的。
三人各有所思间,谁也未有注意到,适才在着连城提到君墨白之时……君长卿看似淡然无波的眸下,划过一丝几不可见得微痛。
隐隐间,还夹杂着一丝恨意,一闪而过。
***
一路雨下,连城在着君长卿怀里,撑着雨伞直至房间。
被着君长卿,抱在了chuáng上坐下。
而后,见着他四处望了下,到了洗漱之处,拿下上方gān净毛巾……之后沾了些许的清水,复而走到chuáng边,在着连城带着推拒之下。
执起她的脚掌,细心擦去上面的污渍,轻柔的力道,似是不愿让她感到疼。
连城不觉他这样,太过温和,简直与君墨白截然相反……这般想着,口中也随着:“你与君墨白,当真是不同的人……”
一语刚落,旋即泛起一丝后悔之感。
君长卿手里的动作一顿,似是僵了片刻……之后,抬起泛着柔和的眸:“是么?在你看来,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问这话的时候,似是随意一语,并未有什么不同。
连城微微尴尬了些许,只觉此时的君长卿,与着之前相遇两次颇为不同……许是,之前不明他是这等高贵身边,只待正常人相处。
现在,他虽然还是一如当初。
但是心下,她毕竟还是清楚,他的真实身份……一时,不觉他这样屈尊对她,后知后觉感到太过不合适,可他的动作还在继续。
一时半刻,她躲避不是,不躲避也不是,只能僵着身体任由他清理着。
“对不起……”
连城微微道了歉,为自己唐突的话语。
明知,他与君墨白之间,有着那样的纠葛……怕是,从着一开始提到君墨白,他便是心有不悦,但是看他表面,又看不出来。
更是有些迷惑,他若是那么痴qíng无忧郡主……那么,顾思雨呢?顾思雨之于他,可是求了那等百年难遇的凤求凰,感qíng总归不是假!
这般想着,突觉君长卿看似表面温和,实则心思琢磨不定……隐隐的,起了一丝神秘,却是并不会让人感到讨厌,反而想去靠近。
“我有那么可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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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于连城的道歉,君长卿唇边含笑回上一语。
“没有可怕!只是……”
连城急急驳上一语,却是迷惑于君长卿的太过温和……犹疑了片刻,才接着道:“我猜到,你非同一般,却是没有猜到,你会是景王……”
以后,南凉的太子。
这句话,连城未有说出口,只是在着心下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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