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他本来在这里玩的。”潘修贤也慌了,左看右看寻找。
倒是左斯渊慢条斯理的开口道:“我让人带他去吃点东西,半个时辰就会回来了。”
“凭什么?你为什么没问过我?”她气愤的走到他面前质问。
他一挑浓眉,“凭我是他的爹,而且,我是为他好,因为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跟他娘又起了争执,让他担惊受怕。”
“我跟你没什么好争执。”她咬牙驳斥。
“那是最好,所以,在你狠狠的拒绝我的求亲后,你应该也拒绝了他的聘礼才是?”他冷冷的再问。
“呃——”
潘修贤惊惶一愣,还来不及说话,韩薰仪已开口说:“我接受了!”
她鼓起勇气的迎向他的目光,说得斩钉截铁,但一颗心却没用的剧烈狂跳。
左斯渊更加脸色难看,难以置信的瞪着神色无畏的女人,再恨恨的移开视线,瞪向无辜的潘修贤,“她说的是真的?”
他提心吊胆,双脚都发软了,但他仍然硬着头皮点点头,颤着声音道:“是、是,那、那些聘、聘礼就、就在、在桌、桌、桌上。”
还口吃!哼!见对方脸色发白,双脚颤抖,再看看那张没自信的脸,左斯渊没好气的瞪向她。她该死的竟然宁愿选潘修贤这样的男人也不选他?她究竟是要羞rǔ他?还是在羞rǔ她自己?
他与她无畏的目光对峙久久后,突然转头大喊,“来人!”
两名侍从立即跑进来,恭敬的应声,“左爷。”
“把桌上的那些聘礼都给我拿着。”他冷冷的吩咐边看向一脸惊惧的潘修贤,“你住哪里?他们会送你一程。”
“可、可我就住隔壁。”潘修贤还傻愣愣的回答。
他冷笑,“很好。”一道犀利目光,侍从们立即明白的点头,捧着那几个寒酸的聘礼,一左一右的站在他的两侧,“请。”
“你们gān什么?”韩薰仪立即上前阻挡。
但潘修贤太懦弱了,竟说道:“没关系,你跟左爷好好谈,真的需要人时,大叫一声,我、我会马上、马上冲过来的。”
最好是!左斯渊冷笑。
潘修贤一看到这抹冷笑,又连倒抽了几口凉气,快步回家。
韩薰仪感到额际一阵抽痛,“你到底想怎样?我跟你没任何关系,我收下他的聘礼更是我的事!”
她还敢问?他脸色气得乍青乍白,“我跟你是希儿的父母,这样叫没关系?我可以慎重的告诉你,你若胆敢收了他的聘礼,我就有办法让你这一辈子都见不到希儿!”
她脸色倏地一变,随即气急败坏的大叫,“你怎么可以?你一走就是七年,没回来过,也未曾派人捎来消息,你还有脸跟我要孩子?有脸威胁我?绝qíng忘了我的负心汉,是你,是你!”
她气坏了,上前一拳头槌打他的胸膛。是谁让她陷于爱恨里只能痛苦挣扎的?是他!她的人生全因他而一团乱!
左斯渊一双黑眸本闪动着熊熊怒火,可她那双充满控诉伤痛的泪眼莫名的灼痛了他的心,他不禁一把将她拉近,紧紧的拥着她。
“放开……放开……我讨厌你,你为什么要走进我的人生……可恶!”
她哭得伤心,明明是那样坚qiáng勇敢的女人,此刻却如此脆弱,哭得像个孩子……他发现自己竟然会因此而感到心痛不已……
“我不知道,也许那是因为谁也不知道的缘分……总之它已经发生了。”
“呜呜……跟你相遇,是恶梦一场!”她哭得伤心断肠。
“你这——”他气得牙痒痒的,却又舍不得凶她,一向沉稳淡漠的他一遇上她,心竟如此容易起波澜。
“放开我!”她拼命想挣脱。
他低叹一声,放开了她,看着她退后两步,坐在椅子上,难过的拭泪。
他耐着xing子,“就当为了希儿,你不能不嫁?”
“你要有本事就让我心甘qíng愿的嫁,而不是像个土匪头子,丢一堆闪花人家眼睛的金银珠宝,就想把我娶进门!”这一席话纯粹是在逞qiáng,因而没有锐气只有委屈,她深爱他七年,不愿意嫁是因为心太痛、无法接受他的安排。
堂堂皇商,被她比喻成土匪头子?他想发怒,偏偏此刻的她不是张牙舞爪的泼妇样,虽然说的是狠话,可听来却可怜兮兮。
他得让她臣服吗?好,他善于征服,在商场上,连男人都畏惧他,可眼前来自一处偏僻山上的小女子,有过人的胆识,但他不会认输。
“行,你的战帖,我接下了,但希望你是个可敬的对手,而不会是个逃兵。”
在胡说什么?她泪眼看他。
言毕,左承希也刚巧被带回来,左斯渊笑看着开心吃着糖葫芦的儿子,“要听你娘的话,爹会再来看你的。”
“好。”他开心的直点头。
左斯渊若有所思的回头再看了脸色苍白的韩薰仪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而他前脚一走,侍从也立即跟上离开后,左邻右舍也急急奔来挤进屋内,都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大消息啊,你们听说了没?那闹得沸沸扬扬的左斯渊的家务事!”
不过几个时辰,就有人沿着街口大呼小叫,只差没有敲锣打鼓的昭告天下。
“听到了,流言满天飞啊,妻子未娶,小妾急着下聘,送聘的队伍长长的排在小妾家门外。”有人喝了口茶,连忙附和。
“那也应该啊,人家的肚子很争气,已有个六岁娃,论先来后到,她才该是正室啊。”有人心直口快的直言。
“没错,而且那孩子我也见过了,天啊,跟左爷说有多像就有多像,绝不会有人怀疑他不是左爷的孩子。”一人吞下口中糕点,再拿了瓜子来嗑。
京城的大街小巷,三姑六婆全聚在一块儿,茶余饭后的话题就是左斯渊跟两名未入门妻妾的最新小道消息。
只不过,凌茵茵平常是趾高气扬,目中无人,再加上,她与左斯渊自小指腹为婚,不管在那里,都自觉高人一等,她进去逛的店铺,其他人都得离开,导致人缘极差。
所以,相较之下,已经为左斯渊生了孩子的韩薰仪得到许多同qíng。
再说,门不当、户不对、飞上枝头当凤凰的事听来多么的美好,就算是已当了娘亲或婆婆的女人,心里的某个角落仍留有少女幻想。
所以,这件事,除了让人感到有趣,不停加油添醋外,有更多的人睁大眼睛在注意后续的发展。
于是,没过几日,就有人直接拿了张长板凳坐在韩薰仪家附近,原本他们是想坐在她家门口的,但左斯渊派了几名随侍就守在屋子四周,摆明闲人勿近。
可胡同区域就这么大,再加上她总要进进出出的,所以,街头巷尾热热闹闹的,还因此多了几家卖吃喝的摊商。
他们常常可见左府的奴仆送来华贵的衣饰、用品,但不久,又被退了回去;另外,还有一些山珍海味或补品,也一样落入被退货的下场。
更多时候,是看到左斯渊绷着一张俊颜在韩薰仪的家门口上车、下车,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
这一天,左老太爷都亲自出马了,但他来得不凑巧,韩薰仪正好出门去,而左承希就留在隔壁,让潘修贤照顾着。
幸好街坊邻居很“热心”的告知左老太爷,他的小曾孙在隔壁家。
老太爷走进隔壁木屋,潘修贤一见到尊贵的老太爷出现,心生胆怯,更担心保不住左承希。
薰仪去办一件极“重要”的事,待会儿,他还得带希儿去跟她会合呢!这可怎么办?
“哈、哈,老太爷,您好。”潘修贤gān笑两声后,战战兢兢的弯腰行礼。
“哈、哈,老太爷,您好。”左承希竟然依样画葫芦的学着他躬身行礼。
见状,左尚霖快昏倒了,他连忙将孩子拉到身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检视察看,“真不知道你娘在拗什么?你爹送来吃的、穿的、用的,她啥也不要,让我的宝贝曾孙穿得破破烂烂、养得瘦瘦弱弱的。”
这!席话完全是太夸张了,希儿身上的粗布蓝衣是有补丁,但也不算破,而且他长得粉粉嫩嫩的,脸颊丰润,福气福气的,何来瘦弱之说?但潘修贤只敢在心里嘀咕,可没胆子说真话。
“乖曾孙,你要叫我曾爷爷才是,知道吗?”左尚霖轻拍曾孙的手。
“对了,因为你是爹的爷爷,所以我是爹的爷爷的曾孙,所以要叫曾爷爷。”
他像在绕口令,老人家听得头昏昏、脑胀胀,不过,就在左承希突然踮起脚尖在左尚霖耳畔说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后,他脑袋整个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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