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痛走完这一程,她的脚掌已然麻木,流月赶紧备了盆热水为她泡脚,又寻了药膏为她擦拭。
眼瞧着她的脚掌磨出小水泡,颂颖愧疚不已,“若不是我在你身边,你也不至于被她们为难。”
“千万别自责。”不顾疼痛的舒颜勉笑着安抚道:“宝芝本就看不惯我,即便今日你不在,她照样会找茬儿,这不怪你,你千万别多想。”
她的话一如春风细雨,总能令人得到些许安慰,又陪了她一会子,颂颖嘱咐她好生躺着休息,没再打扰,就此告辞。
没多会子,忙问公事的福康安就回房来了,进屋便见她的脚肿得厉害,脚心还起了水泡,忙问她是怎么一回事。
第55章 福康安教训宝芝
闷闷不乐的舒颜扭脸不肯接话, 只因那情形太憋屈, 她懒得复述。
若是自个儿伤的,她不至于这般藏掖着, 猜测她可能是受了委屈, 福康安又向流月打探,流月可不敢逆主子之意,也想说出来让三爷为夫人报仇, 便乖乖的道出实情。
待听罢来龙去脉, 福康安已是火冒三丈怒拍案, “我福康安的女人岂容她们欺凌?这个宝芝当真是目中无人, 仗着她阿玛的军功就嚣张跋扈, 还没飞上枝头呢!真当自个儿是凤凰!”
恨声道罢,他又坐于她身畔拍着她的肩膀温言安抚道:“怪我不好,没能守在你身边, 倒教旁人钻了空子, 趁机欺负你, 不过我不会让你白白受罪,定会为你报仇, 让她们付出代价!”
“你要作甚?”虽恨她们仗势欺人,但舒颜也不希望福康安为她而与旁人起争执,宁愿选择忍气吞声, “终究是我违背了规矩,你还是不要去找人麻烦,咱们又不占理。”
理论?他才不屑与宝芝那样的蠢女人说话, “我一个大男人,自不会去找女人吵架,有失我的身份,你且放心,我自有法子对付她,定教她懊悔不已!”
他想对付一个人,一般不会与之正面起冲突,都是在背地里动手脚,管教她难以察觉,即使察觉也找不出证据来。
却不知他所说的法子究竟是什么,舒颜也懒得多问,只因这会子她仍未解气,总觉得自己无颜再待在避暑山庄,想必这事儿已传开,出门定会被人笑话,委屈的舒颜哽咽道:“我想回家,我不想待在这儿。”
心知她受了屈辱很难受,可眼看佳节将至,她贸然离开于理不合,福康安好生劝道:“好歹等明日皇上的万寿节过后再走,你是我福康安的夫人,没人敢笑话你,明日会有惊喜,你且等着。”
即使有他安慰,舒颜仍觉不痛快,吸了吸鼻子嘤声道:“他们嘴上不说,心里还是会笑我的。”
“人心咱是管不着的,能教他们憋着不说也是能耐。”眼瞧着她红了眼眶,委屈的像个孩子,福康安心生怜惜,轻柔的将她搂在怀中,好生哄劝着,“相信我,我何时骗过你?”
骗的次数可多了,“说好了只抱着不乱动的时候就经常骗人。”
说正事儿呢!突然提起帐间蜜语,福康安一时间尚未反应过来,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又觉这是事实,无法反驳,哑然失笑,“夫人言之有理,为夫知错,但不想改。”
玩笑了几句,总算止住了她要回去的念头,即便她再想离开,也晓得万寿节将至,她贸然离去定会引人猜疑,于福康安不利,最终还是选择为他而妥协,继续留下。
舒颜的事他一向放在心上,当晚就去找皇上,彼时皇上才用罢御膳,敬事房来人请他翻牌子,乾隆尚未决定,便听宫人来报,说是福康安求见。
摆了摆手,乾隆示意敬事房的人退下,稍后再说。
福康安一到场,乾隆就命人摆上棋盘,要跟他下一局。与帝王下棋最是考验人,既不能赢,又不能输得太刻意,好在他已经下过多次,将分寸把握得恰到好处,总能令乾隆赢得开怀,再顺道儿给他讲讲棋局之道,而后扯到朝政大局。
听皇上扯罢这些,他才顺口问了句,“上回皇上赏奴才的那瓶活血化瘀的药膏很好用,可惜奴才忘了放在何处,不知那是哪位太医所制,奴才想找他再寻一瓶。”
“是李太医吧!”乾隆也记不大清楚了,不过他更在意的是侄儿要这药膏作甚,“怎的?你又受了伤?”
“没有,”福康安顺水推舟道:“其实是舒颜她受了伤,奴才这才想给她寻药来着。”
闻言,乾隆竟是想歪了,“你这孩子,就不能悠着点儿?新婚夫妻,也不至于将人弄伤吧?”
干咳一声,福康安笑笑澄清道:“奴才冤枉,可不是奴才伤了她,而是她犯了宫规被人惩戒,这才受伤。”
“哦?”品了口茶,乾隆颇觉诧异,“犯了什么宫规,被何人惩戒?”
“前日里太后赏了她一双串了绣碧玺珠子的鞋,她很喜欢,直接穿了,宝芝瞧见说她不是诰命夫人,没资格佩戴碧玺,定要她将鞋子脱掉走回去,这才伤了脚。”道罢福康安又故意自责,“也怪奴才大意,忘了提醒她,不能佩戴碧玺,这才害她招致祸端,实属奴才失误。”
乾隆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过,听罢侄儿的陈述登时觉得这个宝芝小题大做,“就这么点儿小事,提点一句也就罢了!至于让人光脚走路?她算什么东西!连朕的侄媳也敢惩罚!”
福康安所料不差,皇上果然生气了,猛地将茶盏搁置一旁,扶着膝盖闷声道:“原本朕还打算将她许给永璧的次子,但看她如此嚣张,没个分寸,怎配做我爱新觉罗氏的媳妇?这桩姻亲不联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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