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做甚?”才至巅峰的福隆安紧拥着她舍不得撒手,回身侧躺,鼻梁在她颈间摩挲,轻嗅着惑人的香气,回味那极致的愉悦,但听她顿了顿,缓了缓气儿才慢声回道:“秀女已定,皇阿玛打算给几位宗室子弟选妻,太后最近凤体违和,此事便交由令皇贵妃来办,皇贵妃今日差人来传懿旨,让我和婆婆明日入宫去参加赏花宴,实则是打算挑几位秀女,让额娘和其他几位福晋相看,也好给你三弟赐婚。”
相看只是名头,估摸着他额娘早有打算,福隆安一个大男人,甚少管这些,而今事到跟前,他才好奇问了句,“那额娘可有钟意之人?”
第7章
点了点头,容璃应道:“我听额娘那意思,似乎是看中了阿桂的女儿,听说名唤宝芝。当着额娘的面儿我也没好多问,其实阿桂的官职并不算太高,之前还被皇上贬过职,为何额娘放着旁的家世好的姑娘不选,偏偏看中了她呢?”
这姑娘好与歹,他不甚明了,但朝局与官员的升迁一事,福隆安自是比容璃更清楚,“今届应选的还有谁?好像景越的妹妹颂颖也在其中,不过她阿玛兆惠已逝,家中没了支柱,额娘自不可能再选她,阿桂却不一样,阿玛生前时常夸赞阿桂有勇有谋,说他只是时运不济,一旦给他个机会,必能翻身!这回的金川之役便是他证明自己的绝佳时机,为着长远考虑,我猜额娘肯定会选择与阿桂做亲家,将来对三弟也有莫大的帮助。”
原来如此,听罢他的解释,容璃才算是明白婆婆的用意,不觉佩服这个妇人,自公爹傅恒去世之后,那拉氏便忍下悲痛,独自支撑起忠勇公府,为这个家殚精竭虑,为着三儿子福康安的婚事,她忧思难安,却不知三弟是何意,会否听从其母的安排?
对此福隆安也不敢保证,“我曾听三弟提过,对那个宝芝印象不大好,她惯会在长辈面前作态,表现得温婉乖巧,实则任性冲动,听瑶林那语气,大约瞧她不惯,估摸着额娘很难如愿。”
回想起往事,容璃不由感慨,“也就你大哥听从长辈之意,乖乖娶了郡主,你和三弟皆对赐婚十分抗拒,总要闹腾一出。”
心虚的福隆安立马在她面上亲了一口,讪笑讨好,“我那是眼瞎心瞎,后来不是打脸了嘛!死乞白赖的定要娶你。”
年少轻狂,难免做错事,福隆安只恨自个儿明白得太晚,狠狠的伤了容璃之心,好在老天眷顾,最终还是让他娶了她,他才有机会弥补自己的过失,往后余生,必定好好待她,绝不相负!
夫妻俩又甜腻了好一阵儿,这才拥着入了眠。次日福隆安去上朝,容璃也早早的起了身,只不过没同他一道,收拾停当之后先去给婆婆请安,而后婆媳二人一道入宫去赴令皇贵妃的宴。
殿选过后,落选的秀女们陆续出宫,只留下这十八位,她们的命运依旧未知,或留在宫中侍奉皇帝,或被赐婚给王公大臣,这一切还得等圣旨下达才能真正揭晓。
以往的舒颜可是锦鲤绝缘体,从未走过好运,这次居然歪打正着过了最后一关,旁的那些想为家族争光的秀女自是开怀,但如舒颜和颂颖这般各揣心事的,入选对她们而言并无任何欣喜可言。
那晚无意中听了一句,舒颜才知颂颖钟情于十二阿哥,但据她所知,十二阿哥的福晋好像是博尔济吉特氏,并不是乌雅氏,也就是说,颂颖不太可能如愿,奈何这话她不能提前告知,眼看颂颖心神不安,她也帮不上什么忙,甚觉愧疚。
不过她更该担心的是自己的处境,皇上那边的圣旨尚未下达,令皇贵妃已然召集了六位秀女,邀请她们参加赏花宴。
得知其他五位秀女的身份后,舒颜越发疑惑,要知道那几位可都是沾些皇亲的,譬如颂颖,她的阿玛兆惠便是孝恭仁皇后的族孙,另一位西林觉罗氏,听说五阿哥永琪是她的姐夫,不过此时的永琪已然病逝,饶是如此,她们也都算是皇亲贵族,舒颜夹在其中似乎有些格格不入,即便总督的官职也不低,但毕竟与皇室不沾边儿,却不知她是怎么被选中的,也许是想用她的普通家世来衬托其他人的优越?
左右两人同处一室那么久,这也算不得什么秘密,颂颖看她十分疑惑便将实情告知了她,原来那秀女名单上本没有她的名字,只是其中一位秀女想入后宫,不愿被赐婚给臣子,便贿赂嬷嬷,这才换成了舒颜,“除咱们之外,皇贵妃应该还邀请了其他的福晋或是诰命夫人,当然她们的意见只能做参考,最终做决定的还是皇上。”
人各有志,有人挤破了脑袋想入宫,有人则宁愿嫁给皇亲国戚,这种事皆看命运,舒颜也没得选择,只能任人摆布。
本以为只是走个过场,毕竟她的身世太一般,那些个贵族妇人也不定看得上她,哪晓得这一去竟会是她命运的转折点!
待她们到得御花园外的凝香轩时,皇贵妃尚未到场,她们也不能坐,各自立着静候。
有几位曾随长辈入过宫的格外胆大些,开始在一旁走动,品赏那初开的粉嫩桃花蕊。舒颜与她们不熟,便和颂颖一道立在后侧方。
两人正闲聊着,忽闻那边有人轻呼,“哎---宝芝,你的耳坠怎的就戴一只?”
经人提醒,宝芝摸了摸耳朵,才晓得耳坠掉了一只,赶忙去寻找,虽说两人有过节,但舒颜尚算心善,见状也低头巡看,帮忙去找,其中一位粉裳秀女退后之际分明听到一声脆响,低眸一瞧,正是宝芝遗失的那只耳坠,但此刻坠儿上的珠子已被她踩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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