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以气bī人,起震骇作用罢了。”
“怎么可能仅是如此简单?浅儿,你定是藏着掖着不想让娘知道罢?”
我深吸一口气,道:“这股气一旦运行,轻则百步之内人畜不近,重则十里之内寸糙不生。”
“浅儿。”范老夫人轻轻道:“你讲话太浮夸了哦。”
“……”
“哎呀,莫吵莫吵,又打起来了。”
我本yù转头看,头一转,倒是瞄到了整条走廊栏杆下都躲了人,李总管带领着府上男女老少,齐齐看热闹。
我斟酌再斟酌,问范老夫人道:“娘,我们是否应该去寻师父或范天涵回来,或者报官?”
范老夫人道:“没甚好报的,这二人哪里是在打架,分明在调qíng。”
我愣住,原来大师兄还好这口啊?改明儿得将白然介绍予他,以白然那妖娆小身板,着起黑衫来定当更加销魂噬骨,只是以他的面容蒙面实在可惜了,若是大师兄实在喜欢那份神秘感,便让他蒙个面纱,那面纱最好是粉色,随着他言语时喷出的气息微微掀浮着,他那绝美的面容在薄纱下若隐若现……喔,真令人魂飞魄散呀。
宝儿闻言问道:“老夫人,莫非你觉得大师兄他是个断袖?亦或是个双袖?”
范老夫人疑惑道:“何为双袖?”
宝儿道:“所谓,世间既得双全法,不负女来不负男。”
范老夫人恍然大悟:“是断是双我不明了,只是那蒙面人分明是个女的。”
闻言我忒崇拜,眼前这蒙面人包得跟颗粽子似的她都能辨别雌雄,莫非她那双老眼能透视?想到这,我不由得双手环胸,揽实了自己,咱胸前有个红印子,昨夜范大人一时兴起啃的,莫让这古怪的老太看了去才是。
宝儿问她道:“老夫人,你如何辨出此人是女子?”
范老夫人得意地笑:“你看她出招,虽在快狠准上与男子无异,但终究还是逃脱不了女子的习xing,比如她转身出招前并不会直接出招,会下意识地先款摆一下腰肢再出招。”
我细细观察起来,那蒙面人果真如她所说的,偶会款摆腰肢,会有兰花指……这老太的观察力可非普通人。
于是我道:“娘,你观察如此之入微,可曾习过武?”
范老夫人摇头道:“无,我对习武并无兴趣。”
我有丝失望。岂料她又道:“天涵未曾讲与你听麽?我爹是山贼头子,我出身山寨,自幼见多了习武之人,见多识广见多识广。”
我仔细打量了她的神qíng,觉得她不似在糊弄我,便道:“娘,你……出身如此……如此豪气,为何当初对我的出身耿耿于怀?”
她理所当然道:“当初我也是被如此刁难过来的,不刁难你,我岂能平衡?不刁难你,你怎知世事艰难?”
“……”默了许久,我道:“谢谢娘一片苦心。”
她慈爱道:“好说好说。”
我心如止水,水平如镜,镜花水月,月圆花好,好人不长命……
后来,大师兄与那蒙面人打着打着打出了府,我们仨商讨半晌,决定还是不跟出去了。因为午膳时间将到,还是留下来等吃午餐罢,免得误了餐点。
用完午膳后大师兄才回来的,他对于我们没留饭菜给他这件事,十分耿耿于怀,坚持不肯告诉我们方才那蒙面人是谁。
我想要么那是萧子云,那他俩所热衷的这种搬到闺房外的闺房游戏的确不足以为外人道也;要么那是大师兄的姘头,鉴于原配萧子云的彪悍程度,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事qíng就这么不了了之,对于不关己的事,我向来十分热衷,但若牵扯到萧子云这号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咱还是能躲就躲。
夜里我与范天涵讲了白日里的事,尤其qiáng调了我如何忍rǔ负重地劝导范老夫人和宝儿不要去凑热闹蹚浑水。他很难得地夸奖了我几句,我愈发觉得自己真是能屈能伸。
作者有话要说:范大人沦为打酱油的了。
感谢父老乡亲们的援手,这几日里我看着后台的收藏涨涨跌跌,我却一直没更新,我羞愧。
涨的收藏由于没更新,又都跌了回去,……我仍然感谢。
我超过五百了,我死而无憾了,我去死了,拜拜。
对了,三八快乐啊三八们。
对质
宝儿此人无耻,是真无耻。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撞翻范天涵心爱的花瓶,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嫁祸给我,实乃众目睽睽的卑鄙下流无耻。
这事是这样的,我将那碎了的花瓶换了个赝品,两日之后,范天涵突然问起,宝儿在一旁理直气壮道那赝品是小姐换上去的。
我在一旁yù解释,宝儿截断道:“小姐,这假花瓶是否你买的?”
“是。”
“你在买假花瓶时我是否劝过你?”
“是。”但当时她是劝我买那个便宜一点的假花瓶……
“这花瓶是否你换上去的?”
“是。”
“当时我是否不愿与你为伍?”
“是。”她嫌花瓶太重,不愿出力搬。
“那不就得了。姑爷你莫要责怪小姐,她只是怕你生气。”
范天涵睥她一眼,伸手揉一揉我头壳,道:“既然宝儿替你求qíng,我便饶了你这次。”
我张口yù辩解,他却拍拍我的背道:“我出去一趟,莫要再打烂我的东西。”
宝儿笑得特小人。
我瞪宝儿一眼,再瞪范天涵一眼,想把她的心,他的心,串一串,烤成羊ròu串。
范天涵出门前撂下一句:“宝儿,扯谎可以,但下次若让小姐一人搬重物,我饶不了你。”
宝儿得意的笑僵在脸上。
神了,这便是江湖上传言已久的一招制敌。
范天涵回府时我正在封红包。
年关将近,虽然将军府平日里低调冷清得离奇,但年底还是陆陆续续地收到了不少礼,基本上都是一些珍奇古玩,我看李总管一面准备过节的事宜还要一面登记礼物和回礼,忙得他那原本长着寥寥无几毛发的头壳都几近成不毛之地了,便好心地搭手帮忙,只是忙中有乱,我打烂了周尚书送来的琉璃马,林学士送来的古砚,赵御史送来的夜光杯……
李总管气得直跳脚,他原本要表演怒发冲冠的,但那他那几根发实在势单力薄,难成大气。
其实我也很难过,我原本的的原则是,用周尚书的琉璃马去回送林学士,用林学士的古砚去回送赵御史,再用赵御史的夜光杯去回送周尚书……
我向李总管表达了我的难过之qíng,他竟收回了我管送礼回礼的工作,我气愤不已,差点揍他,他最终妥协,让我帮手封些碎银子给府上老少过年压岁。
于是我裁了许多红纸和彩绳,红纸用来包碎银子,彩绳用来穿铜钱挂chuáng脚。原本我昨日已让人把铜钱在各个房内的chuáng脚,哪知今日大家纷纷表示chuáng脚下的铜钱不翼而飞。
经过我明察暗访严刑拷打,宝儿承认了是她在师父的怂恿之下拿的,他们对半分,宝儿拿去卖小笼包,师父拿去买菜籽……
范天涵随手掂一掂几个我已经封好的红包,问我道:“每个里的银子一样多?”
我点头。
他又道:“给李总管的也一样?”
我摇头,邀功道:“李总管的红包我少给了一部分,以李总管的为人,给多了是侮rǔ他,少给点方能体现我们将他视为自己人的态度。”
范天涵目瞪口呆。
我拍着他的肩膀道:“天涵,你太不了解我了,我与你玩笑的。”
他面无表qíng地望了我许久,摇头叹气走开了。
封完红包无事可做,我便去叨扰范天涵,他侧头望了我一眼,继续看他的公文,我觉得十分无趣,便溜出房门去找师父宝儿。
走到庭院,竟遇见萧子云。
我久未与她单独碰面,一时间也不知该虚与委蛇还是剑拔弩张,反倒愣在了原地,她款款向我走了,笑盈盈道:“嫂嫂。”
这阵仗,自然是要虚与委蛇了。
于是我亦是一笑,笑得比她更盈盈,道:“子云终于来做客了啊,我这都盼了多久。”
语毕两人皆是一愣,虚qíng假意过头了。
幸得宝儿与师父及时手拉手出现。他们二人自从顶了个父女名,日日血浓于水的厮混在一起gān断子绝孙的坏事。
师父见了萧子云,敛起笑道:“来找修儿麽?我让他出去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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