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怒攻心,秦垣一喝,打断了他的话,“不准任何人帮他说qíng!去把家法拿过来!”
“是,老爷。”萧堂只得匆匆离去。
“畜生,你给我上祠堂去!”说著,秦垣气得挥袖而去,杜双双忙不迭地也跟上前。
现下有好戏看了,小叔上了大嫂的chuáng……这对jian夫yín妇不让他们受点教训岂不太没天理?
祠堂里,祖宗牌位前,秦日笙高挺著背脊赤luǒ著上半身跪在地上,其他人包括杜双双、秦星梅、阮湘、高涓及萧堂全都在场,看著秦垣手上的软鞭一下一下毫不留qíng的朝秦日笙的背上挥去——软鞭粗如牛绳,一鞭挥去足以将人打得皮开ròu绽,只见秦日笙的背上转瞬间出现一道道血痕,刺目的鲜红汩汩流出,像是小雨点儿正在酝酿一场即将到来的风bào,令人胆战心惊。
一鞭又一鞭落下痛得人撕心扯肺,秦日笙咬牙撑著,一声不吭,随著血流下的还有淋漓的汗水。
阮湘紧闭著眸子不敢看,却可以听见那如风一般呼啸而过的鞭子起落声,仿佛能感受到那打在秦日笙身上的撕裂疼痛感。
她的心也隐隐痛著。
虽然她恨他对她所做的一切,但她不忍心看到他遭受这样的惩罚,她不要他因为她而失去了他的狂傲与自尊。
他会恨她吗?
一定会的……想到他有可能从此不看她一眼,想到他可能避她如蛇蝎,她的心竟隐隐觉得难受与失落……不该的,她怎会这般痛苦?
“畜生,向你大嫂道歉!”秦垣打得气喘吁吁,整只手都在颤抖。
蓦地扬起的咆哮声震坏了阮湘忐忑不安的心,她扬起眸子幽幽地望向秦日笙,却见他始终紧咬著牙根不发一语。
说啊,你为什么不说?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少受些皮ròu之苦,你为什么不开口?阮湘急了,用眼神祈求他,但他根本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你说是不说?”秦垣的耐心与体力都快用尽。
时间在指fèng间流逝,祠堂里静得连呼吸声都嫌嘈杂,没有一个人敢说话,也没有一个人敢再替他求qíng,这是众人头一次见秦垣发这么大脾气,吓得所有人都傻了,生怕自个儿不小心也被拖下水做个冤死鬼。
秦垣见他始终不发一语,气得拿起鞭子又要挥落在他已惨不忍睹的背上——“爹!不要啊!”阮湘终于看不下去的奔上前去跪在地上,硬是将自己还虚弱不堪身子挡在秦日笙面前。“你帮这畜生求qíng?”秦垣见状瞪大了眼,“他差一点就玷污了你,你忘了吗?让开!今天我不打得他开口道歉誓不罢手!”
阮湘仰起坚毅的小脸看著秦垣,“爹,他知道错了,再打下去他挨不住的,他毕竟是您的亲生儿子,教训他一下就好,我知道爹是为了还我公道,才狠下心来打他,但真的够了,不必为了阮湘而真闹出人命,阮湘受不起,也不想背负这样的罪名,希望爹可以体谅阮湘的苦楚,如果阮湘让爹为难,那就连同阮湘一起打吧。”
她温柔而坚定的语气,看似柔弱却又勇敢的xing子,及她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让秦垣语塞且激赏。
短短的几句话道尽了他这个当爹的不得已的立场,以及她对秦日笙所作所为的原谅,还化解了他与儿子之间日后会有的疙瘩,最重要的一点,她替他们父子俩找了台阶下,结束这一场一开始就不知该如何终结的意外。
“你原谅他了?”
“是的,爹。”
“他根本不值得原谅。”
“请爹看在媳妇的面子上,原谅他吧。”
闻言,他叹口气,缓缓垂下手,将鞭子递给站在一旁的萧堂,“拿去放好吧,顺便找大夫过来替二少爷看看。”
萧堂忙不迭地接过鞭子,躬身道:“是,老爷,小的马上就去。”
“你给我继续跪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祠堂一步。”
秦垣走了,其他人也跟著离开,整个祠堂里就只剩下跪在地上的两个人秦日笙和迟迟未走的阮湘。
“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嫁jī随jī嫁狗随狗吗?”秦日笙嘲弄的一笑,不意扯痛了伤口,让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听见闷哼声,阮湘连忙察看他的伤势,近看那血痕更是触目惊心,让她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你还挺得住吗?”她的眸子承满了浓浓的关心,看他被打成这个模样,泪雾染上了眼眶。
他盯著她泫然yù泣的眸子直瞧,本想再冷冷的嘲弄她一顿,见她这个样子他怎么也开不了口。
“死不了。”他淡淡地别开眼。
“你恨我?”
“你以为呢?”
阮湘心虚的垂下头,“我不知道。”
秦日笙好笑的睨著她,“这重要吗?难不成……你跟我其实是两qíng相悦?我这顿鞭子是白挨了?”
闻言,她气得变了脸,“你真是无可救药!”
他伸手抚向她的脸,见那薄怒里潜藏的一抹嫣红,他微微一笑,“你这样陪我跪又替我求qíng,我很难不这么想,不是吗?”
“你不要这样!”她生气的拨开他的手,一个起身,却没站稳的碰撞上他又跪下。
“哎呀!痛!”他低叫一声,痛得直呵气。
“对……你活该!”本来下意识地想道歉,又想起他的死xing不改,她遂狠下心来不理会他。
“你真狠。”他痛得直呻吟。
“我又没在你的伤口上洒盐巴,算不上狠。”看他不断呼痛,也不知是真是假,却让她自责得难受。
是他的错,可为什么她也难受?
他被打是应该,毕竟他所做的事天理不容,但她私心里却觉得自己对不起他,是她害他如此。
天地颠倒了吗?还是她神智不清了?
“知道我不想跟你道歉的原因吗?”他突然开口问。
他怎地又提起这件事来?
阮湘微皱起眉,“不要再说了。”
她不愿再回想起之前他抱著她、吻著她时的种种感受……没错,她是在害怕,害怕自己竟然有点眷恋那种被拥抱被亲吻的奇异感觉。
“我不道歉的原因是我想要你,若真当众道歉,那就表示我承认要你是错的,但我却不认为如此。”他的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颚,让她不得不面对他的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告诉我,我有什么错呢?”
什么!他要她!老天!他怎么可以毫无顾忌的把这样不伦的话说出来?她是他大嫂耶!
“别再说了!”她不想听,一点都不想。
他把她捣住耳朵的双手扯下来,邪恶的对她一笑,“是你自己自投罗网的,你忘了?当初我送上银票要你取消婚约时你拒绝了,就注定这辈子你会跟我牵扯不清,这一切都是你自愿的,怨不得谁。”
他很少失控的,更别提会qiáng要一个女人,那根本是不曾发生过的事,却差一点因为她而发生。
为了她挨这顿鞭子,呵,他秦日笙可真要名列江湖十大痴qíng种了。
“你疯了吗?”阮湘看著他,根本无法接受如此不讲理的说法,然而他刚才说的那些大胆的话,却让她的心一刻也无法平静下来。
慌了、乱了,她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原谅他之前对她做的事,但不代表她接受他这些疯话,她相信他只是风流惯了,受不了女人对他的冷淡才会如此。
也或者,他只是习惯了对女人甜言蜜语、讨人欢心,如此而已。
深吸了口气,阮湘正色道:“我原谅你之前对我做的事,但我是你大哥的妻子,你最好永远记住。”
秦日笙吊儿郎当的一笑,“忘了告诉你,我有一个很大的优点,就是对于不想记住的事,通常记忆力会退化到一百岁。”
“那是你的事,我先声明,我的记忆力可是一直都好得很,知道自己嫁的人是谁,是谁的妻子,又是谁的大嫂。”
“那只会让你自己更痛苦,傻瓜。”
“我为什么会痛苦?”
“因为你会爱上我啊!如果你永远记得你是大哥的妻子,对你真是一点好处也没有。”
阮湘看著他,对他公然的挑衅无动于衷,只是淡淡地一笑,“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想我不会有爱上你的一天。”
“会的,会有这么一天,而且你还会求我爱你。”
“不可能。”
秦日笙邪佞的一笑,“打个赌如何?”
阮湘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眼中誓在必得的玩xing,她猜的没错,他只是把她当做一时新鲜好玩的猎物而已,等兴头一过,他会乖乖的离开,继续当他的风流少爷,不会再来打扰她这个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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