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知道你的心事!”文贵妃轻叹,淡淡道:“事机未到,所以,你一定要忍!”“忍,忍!我已经忍了很多年了……”慕容逸的神qíng有些激动。
“这么多年你都忍过来了,还在乎再等上一年半载吗?”文贵妃的脸上,浮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怨毒与冷静。“事机未熟,宜静不宜动!”
“你以为,这么多年来,母后的日子又好过?”
慕容逸沉默了。
“母后答应你,你所失去的东西,母后会一件件的从他身上夺回来!”文贵妃妩媚的眼波渐渐变得恶毒:“包括这个女人!”
“母后,其实孩儿并……”
文贵妃轻摆着玉手,柳眉颦蹙。
慕容逸只得作罢,叹气。他想说,其实他并不喜欢那个女人!
“二个月前,你父王去白云寺烧香,途中遇到一位得道高人指点!告知你父王,此女乃福星转世,不仅才华卓绝,不让须眉,且聪明绝顶,无人可及。固而:得此女者,得天下!”
“你父王听后,大为惊喜,便微服出宫,四处寻找此女!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元宵节下,找到了她!”
慕容逸呆住,震惊在场!
他实在想不到,区区一名小女子,来头竟然这么的大!
“什么太子授业御师,也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一道幌子而已!他真正的目的,其实是要她做太子曦的贤妻,为他所用,辅佐太子治国平天下!”
伤离别(2)
文贵妃眼里的恨意更深,咬牙切齿道:“你父王好偏心哪!”
慕容逸面色苍白,凝满了愤怒,握着拳头,轻轻颤抖。
“否则,母后为何要苦心积虑的要你跟着太子一道去南书房读书?就是要你去接近她,拉拢她!让她心甘qíng愿的帮你得天下!”
“她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慕容逸承认。
文贵妃凝着爱子,微微的笑了起来:“母后看得出来,她不喜欢太子,喜欢你!所以,你可不能错过了……”“母后,她已经是太子妃了……”慕容逸苦笑。
“昨晚他们根本没有同房!”文贵妃笑容更动人了。
慕容逸呆住,连dòng房隐私母后也知道?
太不可思议了。“母后,您……”
“这段时日,他们恐怕都不会在一起!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
“喂,你捏痛我了!”
慕容曦气冲冲的拖着上官纾羽,她使劲抓他铁箍般的爪子,愣是掰不开。
“哼!”慕容曦重重哼了一声,甩开了她的手,怒视她委屈的样子,冷笑道:“怎么?还不舍得离开宸月宫,是不是?”
“我可没说。”上官纾羽撅嘴,对着腕上的红痕轻轻chuī起了气。“是你自己说的好不好?”
“你……”慕容曦望着她的手,好像是对她狠了些,她终究是个女子!心里突然涌起一丝愧疚之色,气也发作不出了。
“走吧,不是还要去跟你爹告别吗?”
他复又伸手去牵她,她一缩,将手藏在身后,他一怔,手僵在了半空。
“不识好歹!”
我才不希罕!她腹诽,话到嘴边,又咽入肚子里。
怡然殿。
上官明坐在汉白玉的宫阶下,左顾右盼,神qíng不免焦急。
“老爹……”上官纾羽像只蝴蝶,飞扑进他肥厚温暖的怀抱中,撤起了娇。“对不起,让你等久了……”
“呵呵……”上官明搂着她,笑了起来,又不禁心酸。
女儿大了,嫁了,却不再属于他一个人的了。
他抬眼望了望锦袍玉带,傲然玉立的太子,那种气势咄咄bī人,高不可攀,他qíng不自禁的心生畏惧。
“太子殿下……”上官明向慕容曦行礼,“国丈大人不必多礼……”慕容曦神色淡淡,无法猜测他的喜怒。
上官明心头又是一紧,qiáng笑道:“臣……得回家去了,羽儿有时任xing,不懂事,若是做得不好,还请殿下多多担待,莫要生气……”
伤离别(3)
“老爹……”上官纾羽不悦了,扯着他的衣角,跺起了脚,“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任xing,不懂事了?”“呃……”上官明擦汗,讪笑。
这是客套话,女儿,需要这么直接的反驳么?
慕容曦抽着嘴角,淡淡道:“你这个样子,就是不懂事!”
上官纾羽立马剜了他一眼。
“羽儿,殿下教训的是!往后,可不许这样了,要听话!”上官明慈爱地抚着她的脸颊,分离在即,难免伤怀。
他日父女相见,知是何时?
万般荣华,也抵不过深宫寂寞的消磨啊……
“毕竟你现在是太子妃了,身份不同往日,时时刻刻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得胡来……”
慕容曦面有得色,悠悠道:“听见了吗?”
上官纾羽哼了一声,负气转身不理他。
“如果想爹了,有机会的话,就回家看看爹……”上官明的眼眶红了,泪珠子差点没掉下来。“爹……会永远等你回家……”
上官纾羽怔怔看着父亲,心头很酸,酸得她五脏六腑都要抽起来了。
“老爹,我会回家……不会很久……”
“那就好!”上官明拍着她的手背,脸上扯开一丝微笑,“一个人在宫里头,要保重自己!爹……走了!”
上官纾羽紧紧抓着父亲的手,不肯放开。
“老爹……”
这一次的分离,不同往时,痛楚瞬间填满了心房。
“殿下,羽儿就jiāo给您了……”
“国丈大人放心!”
“羽儿,乖……”上官明咬了咬牙,回首冲她一笑,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声音颤抖:“记住爹说的话……”
望着父亲佝偻孤单的身影,渐渐远去,上官纾羽泪珠夺眶而出。
“哼,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有什么好伤心的?”慕容曦冷眼瞅着她一副要生要死的样子,满脸嫌恶,从怀里抽出一块丝帕,递过她面前,“擦擦,难看死了!”
上官纾羽怨恨的眼神瞪着他,不接他的丝帕,突然跑开了。
“喂,你发什么疯?”慕容曦火大,将丝帕摔在地上,气怒不已:真是不识好歹!双腿却鬼使神差的追上去了。
她坐在榻上,手抱双膝,绻缩在窗下,眼眶红红的,不言不语。
伤离别(4)
慕容曦远远倚在流云轻纱下,蹙眉望着她,便吩咐侍女送盏热茶过去。
“当年我母后走了,我一点都不像你这般!”
他突然开口,冷漠的眼眸深处,掠过了一种深深的哀伤。“我知道我母后一定会回来找我的!我一直在等她回来,直到现在……”
上官纾羽一僵,抬头怔怔瞪着他。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说起他的母后,已仙逝多年的皇后!
在她面前,撕开了他最深的伤疤。
“你……”
“我知道我母后不会回来了!”他眼底露出了一种无法描述怨恨与嘲笑,“但是,我永远都不会停止等待!”
上官纾羽有些黑线。
话说,执着是一件好事,可是……皇后毕竟死了!
就算是等一辈子,她也不会再活过来!
“今日你累了,去歇息吧,本宫还有事在身。”慕容曦目光一闪,又恢复了往日的淡漠骄傲,“对了,你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去书房看书……”
这,是不是他最好心的一次?
上官纾羽对他突然的转变,一时间竟不知如何面对。
慕容曦在她疑惑的注目下,神色显得láng狈,轻咳道:“你,你……不是喜欢书,画……”
“嗯,谢了!”
上官纾羽默默应了他。
几日来,他们相处得很安静。
白天上官纾羽呆在书房,慕容曦便早早出去,晚上回来,她便在寝宫睡榻,他睡chuáng。
二人互不gān涉,互不过问,倒也相安无事了。
上官纾羽一直在勤练字,学国画。抄写些诗词歌赋,打发时间。
可最令她奇怪不解的是,她涂鸦的那些字画,在第二天早上,总会离奇的失了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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