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冷玉顿了顿:“如今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却知你是淳于女皇的敌人,而我,却是幕渊的长公主,你说,我们该如何?”
他和她,本是不该并存的。珠离脸上的柔qíng渐渐的淡去,在薛冷玉手背上轻蹭:“你说
呢?”
薛冷玉努力让自己的笑容不是那么的勉qiáng:“你这些年忍rǔ负重,隐姓埋名,不就是为了推翻淳于女皇的统治,争夺幕渊的江山?我听宁卿说,幕渊国民最重视的,便是每隔二十年一次的祭祀,所以长公主这身份,才会成为那么多人虎视耽耽的目标。如今…我就在你手上,我死了,两个月后的祭祀便自然不能举行,幕渊必乱,那时,便是你起兵的好时候。”
提到宁卿的时候,殊离扶在薛冷玉手上的手掌,不由得重了几分。
既然宁可可便是薛给玉所扮,那日自己在他门外听见的那些事qíng,又该如何解释。难道是因为自己那日差点伤了她,而宁卿舍命相救,所以才让她一时的动了心吗?
察觉到殊离的神色变幻,薛玲玉却是以为自己那番话让他犹豫不决,心中有些凄苦,笑了笑,伸臂去环了他的腰,将头埋在他衣服里。
若那事qíng是珠离这些年来所为之付诸一切的,能如何让他放弃。要怪,便怪上天作弄,在这世上平白轻历了这并多艰险。却还是得一个子然一身离开的结局。
此时殊离心中也是翻江倒海一般,那日在宁卿门外听到的那些低吟巧笑,全部化作一把把尖刀刺进心脏.挑着血脉。痛的脸呼吸都要停住。
谁也没有说话,沉默了良久,殊离伸手抬起薛冷玉脸颊,道:“冷玉,我送你们离开?”
“啊?”薛玲玉一楞.拾了头看他。
殊离忍着心里的痛,淡淡的笑了道:“玲互,他也是个好男子,将你托付拾他,我也放心。”
“谁?”薛冷玉楞了。
殊离道:“宁卿那人,我虽然了解的不深,可我知道他也是个至qíng至xing的男子,他从小是你夫侍,宁家又是历来忠于幕渊长公主,绝没有二心你和他在一起,若是日后有什么事qíng,他也必会舍了xing命护你。”
薛冷玉却是全然没有听进珠离这一番分析,有些楞道:“你要我跟宁卿在一起?”
殊离叹道:“我何尝愿意将你让给别的男人,可你若是和他有qíng,难道我能拦着。
薛冷玉更是听的一头雾水,不由道:“殊离,宁卿虽是我夫侍,可那是从小便定的,并没有人问了我的意愿。而前几日淳于女皇许了我做他妾室,那种qíng形你也见了,那个时候谁敢反驳,这些事qíng,没有什么是我能左右的,你难道觉得我喜欢他?”
殊离听了薛冷玉这样说,只觉得她是想告诉自己她对宁卿并无感qíng,可那日在门外听的对括却是字字句句不能忘记,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道:“那日你们受伤之后,我回了公主寝宫,随即心里总是有些什么事qíng一般,不受控制的去了宁卿院里,却在他门外……听到你们的对话。”
殊离再说不下去,薛冷玉却是恍然大悟。咬了牙低语:“你过来些。”
殊离不解,顺从的俯低身子靠近一些,却不妨薛冷玉忽然张嘴咬在他颈边。
这一口咬的有些厉害,直到那齿印深的有些渗出血丝来,方才放了口,眯着眼看他。
殊离痛的皱了眉,却是动也没动的任她咬着。直到她满意的松了口.看着自己留下的牙印,方才苦笑抚了那印子:“冷玉,你这是…”
“这一口是帮宁卿咬的。”薛冷玉哼道:“人家拼命的救了你老婆.还要被你这么猜测。”
听了这话,殊离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冷玉……,你和他没有……”
“我倒是想啊。”薛玲玉撇了撇嘴道:“可是人家正人君子,不愿乘人之危,我送也没送出去。”
“真的?”殊离还是有些不信。他从宁卿眼中明明白白的能看出对薛冷玉的关切qíng意,怎么也不是单纯的责任而已。
“不信便算了。”薛给玉挣扎着想起身。若是不信,再什么解释也没有意思。
我信我信。”殊离连忙收拢双臂将她控制住,言语中带了一丝惊喜。
薛玲玉也便任由他楼着不再乱动。
两人难得重逢,不想再留下什么误会再生出隔阂,便老老实实道:“那日我见你为救那假公主受了伤,又随他回了公主殿,便知道你们之间关系菲薄。我心里难过,知道我们之间已经成了那样对立的形式,再难两全,与其后来让你左右为难,倒不如我先退了出来,若是我
跟了宁卿,以后你便是怒我恨我,只要能不爱了,想必也不会那么痛苦。
殊离听了这话,只觉得心里像是被只手轻缓慢慢的捏住。知道她的辛苦,却是从来没有想过,在这样时候,她竟是为了自己能够忍痛先选了放手。
因为成全自己而选择放手。
他知道薛冷玉从来是可以不在乎长公主这个名字的,却是没想她竟然可以放手自己的爱qíng。她所一向坚持的,那样爱了便无怨无悔的坚定,至今方才明白,那日一剑刺出之后,那陌生脸上的惊愕,为什么会让自己心中痛的无法呼吸。
将怀中身子慢慢搂紧,殊离的声音里,竟是带了一点哽咽:“冷玉。你真傻……”
“女人碰到了爱qíng,都是傻的。”柔弱的叹息了一声,薛玲玉将身子放的更软,由着他那怀抱箍的发痛却不愿意动上一动。
谁又知道这怀抱,自己还能窝上多久。
不想让薛给玉看见红了的眼眶,殊离将头埋在她颈侧发髻,直到心qíng援缓的平静,这才抬起了头,换上个温和笑意:“冷玉,你可还记得,那日在新叶茶庄前,说等我了了这一切事qíng,问你可愿意陪我去làng迹天涯。”
想着住日甜蜜,薛冷玉不由的也微微笑了:“我自然记得,也自然愿意。可是你如今……”神色黯淡了些:“殊离,我真的不知道,我们是不是能等到那一天。”
虽然自己对这国家的qíng势并不了解,可是宁聊的话她却是相信。
这淳于女皇能在这些年来,在这多国并存的乱世中将幕渊发展的成为鼎立的三国中的一个,那能力也罢手段也罢,都必不可小瞧。
就算殊离他们也是布置了这些年,谁胜谁败,不到了最后,谁又能知道.谁又能猜到。
殊离那笑容却是更甚,望了那明眸闪亮,一宇一句遣:“如今,我忽然觉得,这经营了许多年的事qíng,全然没有意义。这天下,我抢了。坐了,又如何。若是没有你,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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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的明白出殊离话里的意思,薛冷玉却是有些不敢相信,带着丝些微的颤抖,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殊离也从未认真的想过这问题,从未想过自己竟可以抛下这一切。
可是刚才那话说出了口,一直在心中深埋的那念头竟是渐渐清晰了起来,心念终于不再飘摇犹豫,不禁扬了一丝笑意,又道:“冷玉,跟我离开。”
薛冷玉一楞:“那你的事qíng呢?”
这般辛苦经营十几年,眼见的便到了收获季节。如今放弃,不是太过可惜?殊离手下,自然还有跟着的一群人,那些人也必定是抱着同样的理想目的,就这样将他们放弃,也未免太过不负责任。
殊离道:“我对这天下,本也没有多少想法。只不过是为了那与淳于女皇争夺皇位夫败的毋亲,想要帮她出了这口气,所以这些年才竭尽所能,想将幕渊王朝换成我珠家天下。”
薛冷玉心里更是不安:“那这是你母亲的遗愿,你怎能这么放手。”
殊离笑了笑:“娘亲在世时,极是疼我。我想,让她在重夺皇位和延读殊家香火中选择,她也会和我一样的选择。上代那恩怨已经过
去了十几年,就算娘亲九泉有知,若是见了我们恩爱幸辐,日后子孙满堂.也自会理解我的所作所为。”
薛冷心中暖意融融,低垂了喊着泪光的眼,喃喃道:“珠离,若我知你会这样,我们之间,也不必经过那么多煎熬。”
“好在我们之间的误会,终究是解开了。”珠离伏低身子,贴上她脸颊:“你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却是怎么也不知道原来你竟在宁卿身边,若是早知道了……”
薛冷玉楼了他脖子将他拉的更低,在他唇边轻吻了一下,眉眼间也全是笑意:“若是早知道了,你当如何?”
珠离不及答话,先是回吻了半响,直到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这才道:“若是早知道了,我如何能容得别的男人英雄救美,我早就从宁卿身边将你掳走,不管你愿不愿意,带了你一起去làng迹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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