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风颂走了几步,却是稍缓了脚步,不道痕迹的让了薛冷玉在前面。他时时不会忘了,这倾国倾城,薛冷玉才是真正的老板。若不让大家都能明确的认识到这一点,以后出了什么事端,薛冷玉该如何才能服众。
见展风颂迟迟没有说话,薛冷玉虽有些奇怪,还是连忙道:“宁公子来了,快里面请。”
宁卿笑了一下,道:“薛姑娘,展公子。”
宁卿走到薛冷玉坐着的那桌,小安连忙的挪出一个空位,自己往边上移了一个,让宁卿和薛冷玉坐在一起。来者是客,何况还是这样一个够份量的客,除了薛冷玉,只怕也没有别人还有资格接待。
小安知道自己的身份,虽然薛冷玉从来不把他当下人,可他却不能忘了自己的本份。相反展风颂,虽然他也明白自己在这倾国倾城不过是帮忙而已,遇到出头的事qíng也都会jiāo给薛冷玉去树威信,可是言语行动之间,却是处处体贴中透露一种隐含的锋芒,就像似这所有人,天经地义的都该听命与他一般。
众人又重新落座,薛冷玉道:“宁公子百忙之中,还能光临,这倾国倾城,实在是蓬荜生辉。”
宁卿道:“客气话不必说,便是薛姑娘今夜不请我,明日我也是要来问罪的,”
薛冷玉一愣:“怎么?我哪里做的让宁公子不满?”
宁卿笑道:“我今日看见你府里的人分着出去送了请柬,便知你不日要开张,可是等了一天,竟是也没有等到我的请柬,薛姑娘你自己说,这事,过分不过分?可不能过河拆桥,这便忘了我啊。”
原来是这事,薛冷玉一笑:“宁公子错怪我了,我今日派请柬的,都是金主,是来给我送钱的,宁公子是合伙了,自然不在这个范围之内。明日集体休息,后日开业。”
“后日便开业了?”宁卿抚掌道:“那我今日幸亏来了,我这几日想了正有一事要和薛姑娘商量。”
“宁公子尽管说。”薛冷玉忙道。
宁卿道:“是这样的,不知薛姑娘这倾国倾城,还需不需要人手?”
“人手?”薛冷玉不禁道:“宁公子莫不是想介绍人在我这里做?”
“正是。”宁卿道。
薛冷玉想了想,道:“人手我已经是招的差不多了,不过再加几个也不碍。只是宁公子介绍来的人,要能做事才好。”
虽是承了宁卿的qíng,薛冷玉还是想丑话说在前面,可不想找那什么也不能做,还得养着伺候着的大爷。要一个公司都是这样的裙带关系,那便是什么样的生意,也做不下去。
宁卿道:“不知道展公子和小安在倾国倾城,是做些什么事qíng?”
薛冷玉道:“是在前厅做一些接待工作,也是做管理,处理一些急xing发作的事端。”
宁卿对着薛冷玉一笑,笑的她心中一漾:“却不知在下,可能胜任这样的事qíng。”
“宁公子要来倾国倾城做事?”薛冷玉瞪大了眼,一个不字到了嘴边,还未出口,便被打断。
宁卿又道:“薛姑娘尽管放心,我不要你的薪水。”
宁卿家资万贯,自是不屑薛冷玉的那一点薪水。
薛冷玉看了他半响,方道:“宁公子这么做,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只要有一个合适的理由,能有宁卿这样的绝世佳公子在倾国倾城做事,薛冷玉自是求之不得。男色用得好,也是吸引客人的一种手段。
宁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不瞒姑娘说,在下有qiáng烈的预感,幼妹便在这莫国上层社会女子之中,我想在这倾国倾城,便是想多钱些机会与之接触。虽说我们是自幼失散,可是兄妹连心,也许见了面,便能认出也说不定。”
说来说去,宁卿还是心里着急寻找妹妹。薛冷玉心中一暖,便道:“如此,便委屈宁公子,在我店里招待女客了。”
知道薛冷玉这便是允了,宁卿心里一喜,道:“薛姑娘请放心,这倾国倾城,你是老板。在下留在店里,自会遵守店里的规矩,不会给薛姑娘带来不便的。”
“宁公子谦虚。”薛冷玉道:“以宁公子气质风度,能屈尊在我店里,我这生意,只怕不是好了一倍。”
“薛姑娘谬赞了。”宁卿笑着端杯:“以后诸事,还望与薛姑娘合作愉快,这杯酒,在下借花献佛,敬姑娘一杯。”
薛冷玉连忙也端着饮了,这酒虽也不差,可是喝来,和殊离的那酒,却是天差地别。
主桌坐的,除了薛冷玉几人,还有便是倾国倾城里挑出的几个人领班管理之人,见薛冷玉和宁卿喝过之后,也便纷纷的身薛冷玉几人敬酒。这样的气氛,几人自然不能不喝,推杯换盏间,薛冷玉也有了一丝醉意。
小安虽是机灵不过的人,可是一来这些天也着实忙狠了,一下子轻松下来难免的有些放松。二来又是一院子的小姑娘,一个个甜腻腻的小安哥喊个几句,他便也难免有些飘了。开始的时候,还知道替薛冷玉挡着几杯,后来便自己难顾自己了。
宁卿毕竟是外人,没有凑热闹就已经不错。只有展风颂倒是有心有力,薛冷玉大部分的酒,都让他挡了,薛冷玉心里有数,知他喝了不少,有心不让他喝了,可是这样时候也不好做声,怕是说的多了让大家误会。
酒过三巡,宁卿先告辞回了自己住处。薛冷玉看展风颂已是双颊绯红,酒意浓重,看着自己那眼神里,也多了一丝往日里绝不会表现出来,没有遮掩的qíng意。
薛冷玉心里一慌,正要说话,边上走来了个姑娘,笑嘻嘻道:“展公子,我敬你一杯酒。”
“恩……”展风颂笑笑,举了杯便要喝,笑得那姑娘心里猛地一颤。
薛冷玉看在眼里,实在是忍无可忍,一把抓了展风颂端酒的手,对那姑娘道:“展公子不能再喝了,你们姐妹们,自己玩的开心吧。”
或许是薛冷玉脸色稍微有些差,那姑娘也不敢再笑,连忙道:“是,薛老板。”吐了吐舌头,自己一边和其他人闹去了。
展风颂任薛冷玉抓着手腕,也不反抗,便这么呆呆的看着,那一向清明的眸子,已经开始浑浊了起来。
微皱了眉,展风颂有些口齿不清道:“怎么?”
“你喝多了。”薛冷玉松了手,将展风颂手中酒杯抽出放在一边。
展风颂再看了看她,压下涌上来的醉意,站起身:“我是喝多了……先回去了……”
刚才一心想着别的事qíng,还真没有觉得自己喝了多少,如今被薛冷玉一说,顿时觉得头脑晕眩起来,伸手抚了对,感觉自己的酒量不该如此,却是站起身的时候已经感到吃力,脚下一软,连忙用手撑了瞫子才勉qiáng站住。
薛冷玉在一旁看了摇摇yù倒的展风颂,连忙的伸手扶住,知道他后来带了三分酒意之后,确实是有些找醉。可是开始的时候,却全是因为怕自己喝多了,才会频频为她挡酒。
喝醉了的人身子格外的沉重,何况是展风颂这样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薛冷玉勉qiáng扶着他的胳膊,四处的看,想要找两个人送他回房休息。
可此时院中气氛正在热腾,姑娘们哄起来的激烈也丝毫不输男人,小安早已不知在哪个角落里不知自己姓什么了,薛冷玉看了一圈,实在是无奈,只感觉身边的展风颂有着能这么靠在自己身上睡过去的迹象,无奈的忙道:“展大哥,你醒一下啊,我送你回房。”
“恩……”展风颂也不推辞,顺从的跟着薛冷玉的步子蹒跚的往外走。
出了院子,关上门。整个世界顿时安静了下来,那喧嚣热闹仿佛都关在了另一个空间,今夜说了不醉不归,所有的人都在后院狂欢,前厅里空空dàngdàng的,没有一点声音。
薛冷玉扶着展风颂走向他们住的小院,渐渐的离远了闹哄哄的一群,初夏的夜晚,风轻柔chuī过,难免的一丝凉意。
刚才一直坐着没有感觉,如今站起来走了几步,风一chuī,酒意上头,展风颂脑中,不禁又浑浊了几分。停了步,伸手抚着自己脑袋,等这一阵眩晕过去。
“很难过吗?”薛冷玉看展风颂紧锁双眉抚着头的样子,知是酒意上来了,连忙将他扶在一边长廊上坐下:“要不要去倒杯水给你……”
展风颂没有说话,一手却紧握着她的手臂表示不要,低着头等那晕眩过去了一些,抬脸看到蹲在身边的薛冷玉一脸关切的样子,心中一暖,柔声道:“你陪着我,我便不难过了。”
薛冷玉面上一红,展风颂给她的印象,一直是含蓄内敛的,便是明知道他的心思,也不曾这么直接的说出过。如今这样带着七分酒意,深qíng款款的说出这样的话,薛冷玉便是明知不可能答应,心里仍是狂跳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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