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爸被人抬走,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后面躺着妈妈。前面躺着爸爸,此时的我无助到想跳楼自杀。脑袋里有两个小人儿在吵架,一个说要去先看看老爸,一个说应该在这里守着老妈……
“徐图,先去看你爸爸。”迷糊中有个声音对我说。
我根本看不清楚说这话的人是谁。身不由己的被他牵着手跟着人群往前走,然后手术室的灯又亮了起来,我满耳都是嘀嘀嘀的声音,头几乎都人炸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推开了。有人说:“没事了,只是受到了重大刺激一下昏过去了。”
紧接着老爸被推了出来,我隐约听到他在问:“徐徐呢?”
我被人推着来到chuáng上,然后看到了老爸。他此时脸色苍白,嘴唇上一点血色也没有。红肿着眼睛看到了我,然后一把紧紧抓住我的说:“徐徐,爸爸是爱你的,也爱妈妈。”
我没敢分辩什么,只是木然的跟着手术chuáng被进了病房。
两个护士在chuáng边转了几圈。把一系列的监控仪器都连到了爸爸身上,然后就推门出去了。
老爸一直拉着我的手没松开,他眼睛里的悲伤让我觉得天都塌了。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此时我已经慢慢认清了一个事实——我妈妈走了,再也看不到了。
“徐徐。爸爸爱你。”爸爸又说了一句,“你妈妈遇到这样的事,我比你更难过,我们几十年的夫妻感qíng啊……”
爸爸没再说下去,我抬头看他时。他在闭着眼睛无声的流眼泪。
看到老爸这个样子,我再也忍不住了,扑到他身上哭了起来。老爸一只手抚着我的手背,什么都没说。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我醒过来时房间里只有仪器的声音,还有头顶上雪亮的灯光。
我才一动,爸爸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徐徐,你好点了吗?”
我抬眼看到了老爸,他应该是一直看着我一点也没睡,眼睛肿得更厉害了。我心里泛起难以言说的感qíng,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恨他。如果他没有把严妍弄回家,我妈是不是就出不了这个事了?
“爸,妈妈是怎么出的事?”我声音沙哑的问。
“出去买东西,走到人行横道上时,有一辆失控的汽车撞了上来……”爸爸说。
“买东西,有什么东西需要她去买的,家里有保姆有阿姨。”我质问道。
爸爸沉默不语了,我一心认定他必定有事瞒我,又追问了一句,老爸缓缓的说:“是为了给我买食材褒汤。”
“为什么不让严妍给你煲?”我问。
爸爸马上不再说话了,我却再也力气问下去,全身都软了。我看到老爸的眼神,一个字也问不出来。在他的眼神里,藏着比我更深的悲伤。
☆、100 顾覃之的帮忙
我和老爸在对视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敲开,我以为是老爸手下的人,头也没抬轻声说了一句:“不用进来,让我们稍微安静一会儿。”
那人站在我身边没说话,我看到老爸抬头看这个人,不由也抬起了头。
来人竟然是顾覃之,出乎我意料之外。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而且是在这种时候。
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说:“多少吃一点东西,别把自己的身体拖垮了。”说完以后看向老爸郑重的说了一声,“叔叔,节哀。”
顾覃之的出现很奇怪,我本应该抓着他的脖领子问个清楚的,但是我现在没这个心思,也没这个力气。
我妈妈都没了,我还在纠结哪个男人对我是真心的吗?脱力的坐在沙发上,我提不起任何的力气,甚至理都没理顾覃之。
“谢谢你,但是这里没你什么事了。”老爸勉qiáng打起jīng神说。
“嗯。”顾覃之应了一声,“我就在外面,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我没说话,老爸也没说话。顾覃之自己就这样走了出去。我在想这么冷淡的对待他,他应该走了吧。
不过,没有出去看一眼的**,只是盯着那扇重新关上的房门看了很久。
我盯着那扇门时间久了,有点迷糊,觉得妈妈推开门走了进来,然后缓缓走到我身边,弯下身子用手抚着我的头说:“徐徐,不要和爸爸生气,妈妈走了,不能照顾你了。其实这几年,妈妈也没照顾过你,心里有愧疚的。不过,看到我的宝贝长大了,懂事了,我真的放心了。”
“妈。”我叫了一声,伸手去拉妈妈的手,一下拉了个空。
眼开眼,发现是个梦,而我歪着躺到了沙发上,身上搭着一条毯子。我以为是老爸给我盖的,眼睛往病chuáng上看过去。
老爸躺在病chuáng上睡得很平稳,旁边的陪护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他笔直的挺着后背,一副很清醒的样子。
我轻咳了一声,那人转过后背,竟然又是顾覃之。
“你怎么还没走?”我压低了声音问。
他竖起手指示意我别大声说话,然后轻轻的走到我身边说:“你家里遇到了这么大的变故,我不放心离开。纵然是你要打我骂我,也要等这件事办完以后。”
“为什么?”我问。
他明知我问的问题是什么,却装着糊涂说:“什么为什么,我没目的,就是不想你太悲伤太辛苦。”
我还想说什么。老爸在chuáng上翻了个身,我马上就把话咽下去了。
顾覃之看着病chuáng上的老爸,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对我说:“叔叔的病没你看着那么简单,傍晚检查的时候我问了医生,他说叔叔一直都有高血压,最受不了刺激,如果血压持续高上去,很有可能引发脑梗,这一次阿姨的事对叔叔打击很大。虽然表面看来只是昏了过去,并且很快就抢救过来,但是qíng况还没稳定,需要住一周的院打针观察。”
“不会,我老爸身体一直很好的。”我不相信,看他准备回答,我忽然间想到一个问题,顾覃之是什么时候来了?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我也没隐瞒,想到了就直接问出来。
顾覃之看着我说:“我说是巧合你信吗?”
“不信。”我说。
“我来H市办事,在机场就看到了你,叫了你几声你就像没听到一样,我看你目光呆滞,又上了陌生人的车就有点担心,叫出租车一路跟了过来,然后就知道了这件事。”顾覃之简单说了一下事qíng的经过,又补充道,“不管你对我多讨厌,这件事你需要一个能帮你打理一下,如果你能把杜衡叫来,我马上就走。”
我这才想到,下午的时候我被人用手推到了爸爸面前,还在我神智不清的时候说了几句让我醍醐灌顶的话,当时觉得那个声音有点熟,现在想来居然是顾覃之。
我有心想和顾覃之生气,赶他走,却是真心没了力气,只得给杜衡打电话,看他能不能过来。
即使顾覃之不提醒我也会给杜衡打电话,如他所说这件事我一个人根本不行,必须找个可靠的人来帮忙。我老爸的身体需要人照顾,老妈接下来的后事也要有人料理,公司的事也不能扔了不管,还有家里的各种亲戚也都要通知到位。
如此一想,事qíng多得没头绪。
杜衡的电话没人接,我有些失望的放下手机。
顾覃之看了看我说:“他没来以前,我先帮你,放心,我在这个时候是真心想帮忙的,你别多想。”
老爸睡得不安稳起来,我和他都没敢再继续说下去。
第一天晚上,我就这样半睡半醒的捱到了天亮。
杜衡一早给我回了电话,说他因为公事被临时派到了国外,昨天晚上一直在飞机上。我一听心都凉了,声音低了下去。他听出我声音里的异常,问怎么了。
我把妈妈的事说了,他沉吟了一会儿说:“我马上向公司申请回去,你给我一天的时间。”
“好。”我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我并不是怪杜衡出差的不是时候,而是想到了一个词机缘巧合,顾覃之真的就是老天派来淌这场混水的吗?
在顾覃之买了早餐回来以后,老爸醒了。
一夜的时间,他苍老了很多,眼色的细纹似乎一下就深了,眼神也不像从前那样清明凌厉了。他看了看顾覃之,又看了看我,想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说:“顾覃之,你是昨天就到了吗?”
“是的叔叔。”顾覃之礼貌的回答,然后把早餐摆在桌子上说。“你们都没吃东西,先吃一点吧,等下有得忙的。”
老爸认真的盯着他看了很久,才问:“你来这里为什么?讨好我女儿?”
顾覃之手一顿,抬起头看向我爸说:“叔叔,上一次您在帝都找到我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处于慌乱之中,很多事没处理好。事后我认真想过了,我对徐图还是有感qíng的,当时和她在一起也从没一天是抱着玩玩的心思。只不过后来各种事qíng都凑巧到一起,我们彼此错过了。我知道她未必会原谅我。但是我可以等。这一次我过来帮忙,没有任何目的,如果非要找个理由,阿姨是球球的外婆,于qíng于理,我也应该管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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