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gān笑,暗搓搓地将面前的huáng果兰收起,换上副很关心的眼神:“迪妃,今晚上你输了多少?”
“……”迪妃沉默。
徐梁默默地抬眸,默默地抬手,又默默地将迪妃贴了一脑门的扑克牌扯了下来,最后默默地数了数,深沉道:“不然,这笔账,还是让流光帮你还吧,他的薪资比你高一些。”
一时间,数道视线齐刷刷地扫向了一直坐在大美女身旁静默不语的英俊男人。
安安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李昕的俊脸,顿时拍拍迪妃的肩,换上一副宽慰地语气道:“take it easy!你看,至少李哥买马没怎么输啊!”
几秒钟的静默后,流光优雅地将衣兜里的一沓扑克放在了桌上,淡淡道,“听说,在中国麻将这一领域,新手都会有新手运,看来很不科学。”
于是乎,酣战了几个小时的结果,就是第一次摸麻将的非礼夫妇,钱包几乎被洗劫一空。
田安安数钱数得手软,一面还不忘小声鄙视罗文和徐梁,“你们俩真是太过分了,让打的时候都说不会,结果6得飞起,真是太虚伪了!”
闻言,徐哥大呼冤枉,一边数钱一边尴尬地笑,“夫人,我可没骗你。我这手功夫,都是你和陈锐笙先生调教有方,可能前段时间在医院陪护,练出来了吧。”然后很认真地补充了一句,“不过罗文肯定不是新手,他以前常驻A城,博彩之都啊,麻将扑克样样都信手拈来。”
罗文直接翻了个白眼,摸着唇环yīn恻恻道:“徐梁,你从小到大数学满分的事不用我告诉大家吧?”
安安才刚喝了一口咖啡,听了这话,险些没一口喷出来:“数学满分?”
……我勒个去,和数学爆好的一起打麻将,那简直是在找nüè啊……
徐哥捂着嘴咳嗽了两声,“还好,还好。”
她大镜片下的眼眸子微微眯起,压低了嗓子凝重道:“徐哥,你看一眼桌面,就知道我们手上有什么牌,要什么牌吧?”
“唔……”徐梁抚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一下,“一眼当然不行的,还得观察你们每个人放麻将的习惯,总共算下来……起码五、六眼吧。”
“……”卧槽,你还真谦虚啊大哥。
田安安无力扶额,须臾,她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顿时眸子惊瞪——OMG,已经十点半了,泰迪规定她十点之前必须回卧室来着,迟到了半个小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她越想越觉得惊惶,连忙趿拉上小拖鞋站起身,抱着钱包一溜烟地从房间里蹿了出去,边跑边头也不回道:“今天很嗨皮,谢谢迪妃李哥徐哥罗哥,我们改日再约战(≧3≦)!”
叮叮咚咚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迪妃如释重负,拿出手机发送了一条简讯:先生,夫人今晚赢了不少,玩儿得很开心。
很快,他们的boss回复了过来,简洁gān净得有些冰凉的两个字:很好。
罗文端起自己的咖啡杯抿了一口,视线从迪妃的手机屏幕上收回来,面色十分同qíng,“也是不容易,今晚你们夫妇出血了。”边说边拍了下她的肩。
迪妃白了他一眼,暗道还真是典型的猫哭耗子假慈悲,正要把那只手从自己的肩膀上甩开,一阵杀猪般的叫声已经响彻云霄。
罗哥那张颇受年轻姑娘喜欢的帅痞脸五官扭曲,倒吸着凉气不住道:“李哥,有话咱们好好说,毛主席说过,君子动口不动手。”
听了这话,徐梁嫌弃地皱眉,“不是告诉过你么?不要学夫人那些莫名其妙的口头禅。再说了,这句话并不是毛主席说的。”
李昕冷冷瞥了罗文一眼,这才将拧着他胳膊的五指松开,面无表qíng道:“再碰她一下,你的手臂就归我了。”
“对,而且我提醒你们——”迪妃清丽动人的面容很严肃,一字一句道:“下次打麻将,换你们输钱给夫人。”
当田安安抱着鼓鼓的小钱包,踮着脚尖战战兢兢地回到主卧时,办公桌上的台灯仍旧亮着。
主卧很大,办公桌的位置和房门也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安安没看仔细,见灯亮着,便猜测封霄还在工作,不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小手拍了拍心口,蹑手蹑脚地关上房门摘下眼镜,接着就准备悄无声息地钻进被子,假装自己已经回来很久了。
然而,就在她刚刚放好钱包的刹那,浴室的门开了。
安安嘴角一抽,脑子一寸寸地转过九十度,便看见封霄缓缓从里面走了出来。
水蒸气氤氲起一层淡淡的薄雾,男人挺拔jīng壮的麦色身躯上,依稀残留着一些水滴。黑色短发滴落着水珠,沿着棱角分明的硬朗线条滚落,她呼吸都要被夺走了,目光不自觉地往下移,扫过匀称紧韧的胸肌腹肌,在jīng瘦的腰腹处及时顿住。
噢,漏漏漏,再往下半分,就要长针眼了……
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嗖的一下转过身,背对着他将钱包放好,十分镇定而平静的语气:“哦,你在洗澡啊?其实我很早之前就回来了,绝对没有想偷偷跑上chuáng假装没回来迟的样子。”
然后小手往一旁摸索了半天,背着递过去一条家居长裤,笑道:“来来来,哥哥赶紧穿上,别冷坏了……”
咦这句话为什么听起来那么奇怪= =……
封霄迈开笔直的大长腿,绕到她面前,萦绕着淡淡水雾的黑眸低垂,注视着她,淡淡道:“和迪妃他们玩儿得高兴么?”
说话的同时,他将她抱起来,笔直朝着卧室里侧的黑色大chuáng走去,轻轻放下。
他的吻温柔地落在她的脸颊上,安安有些害羞,但还是很认真地点点头,一面微喘一面兴冲冲地答道:“高兴啊,迪妃和李昕的牌技实在太烂了,要不是我手下留qíng,估计他们俩连手机都得输给我呢。”
她说话的语气很愉悦,还带着一丝丝莫可名状的小骄傲,封霄漆黑的眼眸中慢慢浮上一丝笑意,吻着她的小耳朵道:“gān得不错。”
他的夸奖使安安的心qíng更好了,她哈哈笑了几声,伸出两只小手抱紧他的脖子,大眼睛亮晶晶的:“我是不是很厉害!”
男人低低嗯了一声,嗓音带着几分难耐的沙哑,“很厉害。”
安安被他亲得昏天暗地,想起了什么,不禁伸手捏住他的手臂,嗓音软得厉害,道,“老公,今天我听见迪妃和奥雷打电话了。婚礼只准备十天……会不会,会不会有点匆忙?”
他正专注地亲吻她的柔软,闻言动作一顿,昏暗的黑眸微抬,看向她,“会么?”
“……呃,”换她愣住,“不会吗(⊙⊙) ?”
封霄静默了几秒钟,然后翻了个身,将她放到胸膛上紧抱着,修长的五指隔着白衬衣,轻轻摩挲她的滑腻白皙的肌肤,沉吟道:“那你认为,筹备多久合适?”
“……”然而她认为并没有森么卵用啊,这句话不应该去问奥雷么?心疼那位可怜的大哥五秒钟……
安安脸皮子一抖,开始认认真真思考起来。十天筹备婚礼确实qiáng人所难,但是以泰迪的xing格,如果自己劝他不要为难奥雷,造成的后果必定极其恐怖。思来想去了会儿,终于找到了一个完美的说辞。
于是乎,她那嫩嫩的指尖轻轻挠了挠他麦色紧实的胸肌,小声道:“不然这样,爸爸大概还有半个月就能出院了,我们等他出院了再回纽约办婚礼,你看如何?”
封霄低眸沉思了须臾,然后捏住她的下巴吻上去,在她混乱的呼吸中沉声道:“可以,那就二十天,这是极限。”
安安觉得有点好笑。他们已经这么亲密了啊,结婚证也领了,chuáng单也滚了(数不清多少次 = =),婚礼更像是一个形式。他不是一向不注重形式么?怎么忽然变得比她这个大姑娘还在意了?
她伸出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挣扎着将自己的嘴巴从他的薄唇里释放出来,支吾道:“其实真的不用着急,只是一个婚礼嘛,什么时候举行都可以啊。”
粗粝的指腹钳住她的下巴,抬起来,她略微迷离的眸子对上那双昏沉漆黑的眼睛。
封霄沉声道,“我说过会给最好的一切,包括婚姻,也应该很完整。包括婚礼,包括你提过的所有。”他的目光仿佛盛满醉人的月色,低低补充:“尽我所能。”
安安越听脸越红,总觉得这句“尽我所能”有种微妙的深层含义。
然而还来不及深思,她就尖叫了一声,拍着他宽阔的肩膀抽泣道,“我靠,你能不能让我有点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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