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还是别惊动夫人,免得詹森老爷爷又闲不住的跑出来凑热闹,把本来没什么的小事,搞成惊天动地的大事。」安凯臣拼命反对。
霍斯金。詹森是拉斯维加斯最有名的黑帮老教父,曼姬夫人亦属于他的旗下,他虽已退居幕后多年,依然是美国较老一辈黑帮人津津乐道的传奇人物之一。
但让东邦六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并非他的名号,而是他的超级NTT(黏梯梯)。
自从上回他们六人为了帮助曼姬夫人,不小心在他老人家面前大头身手一番,演出一出漂亮的「赌城争霸」后,这位詹森老爷爷便爱毙了他们六人,有事没事就登门来骚扰,老嚷着要认他们当gān孙。
为此居然还和美国政界大老老约翰杠上了,成了愈吵愈带劲的抬杠冤家。穷极无聊地老在那里较劲,都夸自己才是和他们六人最亲近的。
他们两者自己爱吵也就算了,偏偏三不五时的就要他们六人评评理,搞得jī犬不宁 .
对他们六人的事又特爱掺一脚,瞎凑热闹,真是一对老活宝。
所以说,人有老人家缘也不是好事,唉唉唉!
「我赞成凯臣的提议。」一想到NTT的詹森老爷爷,南宫烈、曲希瑞和雷君凡便争相附议。
「以农,你怎么都不说话?」展令扬没有忽略向以农的异常反应。
一向话特多的大嘴公居然成了闷葫芦,其中必有蹊跷。
「没──没事──」向以农勉qiáng挤出一个笑容,打算蒙混过去却没能得逞,于是变 得更沮丧。
「我说以农,吃坏肚子想拉拉就别忍了,凯臣不会因为你给他漏气就砍你的。
」展令扬很体贴地拍拍他的肩。
「喂喂喂,我可是很讲究卫生的,别乱栽赃,明明就是以农自己肚子不争气,无福 消受美食。」安凯臣才不会上展令扬的当,严密的死守自己刚到手的那片涮羊ròu,没让 展令扬打劫成功。
「说什么肚子不争气,又不是女人生小孩,我看有人偷下药才是真的。」论抹黑本 事,南宫烈也是一等一。
「又关我什么事了?如果真是我gān的,今天肚子痛的可就不只以农一个人啦!
」下药高手曲希瑞懒懒地申辩。
「你们少没卫生了,吃个火锅老谈什么拉便便的事,真是超没水准。」雷君凡一派 自命清高的大唱高调。
「老兄,没人说拉便便,就只有你自己说而已,OK?」曲希瑞好心的提醒他。
「谁拉肚子,谁又便便了?」尽管心qíng十分郁闷,向以农在本xing使然下,还是忍不 住发飙。
「那你就说说让你有张「便便脸」的原因啰!」这才是展令扬真正的目的。
「我──没事──」向以农自然明白伙伴们的关心,也十分窝心,但这档事他暂时 不想说,所以便起身离座,「我吃饱了,人有点累,先回房休息了。」
语毕便旋踵离去,步履蹒跚的沿着楼梯拾级而上。
他确信五个伙伴绝不会跟上来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是他们六人之间的默契:对于同伴不想说的心事绝不勉qiáng,百分百尊重个人的意 志。不过同伴一旦求援,就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其它五个的确没跟上去,只是各自想着相同的心事──黑十字铁定和以农有某种关 联,以农才会变得如此古怪。
向以农窝在自己房间的懒骨头里,出神地想着刻印在脑海的名字──风见凌!
见凌已升任黑十字老大?他为什么要来美国?见烨大哥知道吗?
还有见玥……一连串的问号压得他喘不过气,早已沉甸甸的心更加凝重。
他太了解风见凌的个xing,那家伙绝不会毫无目的的远渡重洋来到美国。
最可能的原因就是冲着他而来,如果真是这样,他该怎么办?
并不是怕自己如何,而是深怕令扬他们惨追池鱼之殃,这是他死也不愿见到的事!
「见凌,别让我恨你……」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东邦连连遭人袭击。
星期一中午,南宫烈和两位女xing崇拜者走在校外的街头,突然被人从暗处开枪she击 .南宫烈为了保护两位女同学,左肩被子弹擦伤。
星期二早上,安凯臣在开车进城途中,险些被从天而降的钢条砸到。不过为了闪避 路人,车尾还是逃不了遭受钢条重创的命运。
星期三下午,曲希瑞被人以不具名的字条约出去,结果遭到三名蒙面人以木棍袭击 ,所幸全身而退。
星期四晚上,雷君凡刚步出校门口,便被三名头戴全罩式安全帽的飞车党攻击,为 了保护路过的小狗,雷君凡左臂一大片擦伤。
星期五早上,展令扬在学校收到一个未署名的礼盒,里面装的居然是炸弹,幸好展 令扬反应够快,才能安然逃过一劫。
直至周末休假,就只剩向以农未遭人袭击。
本来以展令扬为首的五个好伙伴是打算瞒住向以农的。
因为第六感奇灵,又擅长占卜的南宫烈已经算出这一连串的奇袭,都和向以农有关 ;而「蓝影」传来的进一步消息偏又指出:黑十字的老大风见凌此趟来美国是为了寻仇 .
无奈东邦在K.B.大学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天王级偶像,所以展令扬五人遭不明 人士偷袭的事,早已传遍整个校园,连校犬阿姆斯特朗肚子里的宝宝都已知晓,更没道理 瞒过向以农的耳目。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遭人偷袭的事?难道你们根本没把我当朋友,所以才刻意瞒 着我?」
向以农万分激动,对好伙伴们的责难其实是甚为内疚的变相迁怒。
见凌!一定是见凌!
「你说哪儿去了,我们哪有瞒你──」南宫烈试着哄他。
「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不待南宫烈辩解完毕,向以农已痛苦万状地打断他, 「是因为只有我没遭人袭击,所以你们就联合起来排斥我,把我当成外人对待是吗?」
「以农,你说哪儿去了,你明明知道事qíng不是这样──」
「那就是你们认为主谋是我,所以处处防着我啰?」这回他拦截了曲希瑞未竟的解 释。
「你这是什么话──」雷君凡斥责着,左拳已擂红了向以农的右颊。
「这算恼羞成怒是吗?很好,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我走!」向以农四两拨千 斤地推开挡住去路的展令扬和安凯臣,以电光火石之势夺门远去。
他倨傲地抬高下巴,死命往前飞冲,不这么做,他的泪一定会奔窜而下,他的双脚 会背叛他的意志,折回异人馆去。
感谢他的天才演技,让他有足够的勇气和意志对难以割舍的伙伴们撂下龌龊的狠话 ,成功地和伙伴们决裂。
「出来,风见凌,你给我滚出来,我知道你就在附近,出来──」
他疯狂的仰天嘶吼,声音是充满痛楚的,语气是矛盾复杂的。
三秒钟后,一辆黑色的奔驰从他身后靠近,停在他身边,后座车门被推开,风见凌 带恨的眼神旋即和他jiāo会。
「上车!」风见凌简单的命令。
向以农的痛楚在瞬间敛去,映入风见凌眸底的是一张除了叛逆,再也找不出其它感 qíng因子的脸。
「很好,这才是我认识的向以农。」风见凌以为向以农这副为他所熟悉的神qíng会减 褪他心中的憎恨,没想到事实正好背道而驰,恨意不减反增。
黑色的奔驰载着满车的诡谲冷冽没入车海,失去踪影。
异人馆里的五个人并没有追出去,只是默默地簇拥在窗边,送走故意和他们决裂的 向以农。
「左手很痛吧?」展令扬云淡风轻地问扮黑脸K了向以农一拳的雷君凡。
「是很痛,所以我想以农一定更痛。」
其实雷君凡并没用多少力,而且刻意改以左手攻击。
真正痛的不是身体遭受的创击,而是心口那道滴着鲜血的伤痕。
「难为你了。」安凯臣右手重重搭在雷君凡肩头,猛力抓紧。一方面是想替好友打 气,一方面是藉此让自己振作。
「哪儿的话,我不出拳,你们之中也会有人出拳,我只是快一拍罢了。」雷君凡衷 心地说。
「现在该怎么办?以农会去哪里?」曲希瑞靠在南宫烈肩上,为出走的好友担心之 qíng,愈是压抑愈流露无遗。
「以农不会有事的,我想坐在那辆黑色奔驰里的人,大概就是风见凌了,令扬,你 说是不是?」南宫烈虽口口声声不会有事,心里却不是那么回事。
不祥的第六感愈来愈qiáng烈,让他无法乐观,却又不敢妄言,以免增加同伴们无谓的 烦恼。
「以农一定会回来,因为我们不会让他离开我们,是不是?」展令扬坚决的说。
「嗯!」
仅管展令扬说得很笃定,其它四个同伴也都附和他,但他们心中却不点而明──以 农可能会离开他们,从此不再回到他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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