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礡低低声笑着,醇厚好听的笑声萦绕在周围,他俯下身,在初见耳边轻声道,“带你去一个地方。”
初见眼睛一亮,不过还是忍住了雀跃,“什么地方?”
齐礡笑道,“去了就知道。”
初见嗯了一声,与齐礡从后院的门出了忠王府,后巷里,已经停了一辆单轴两轮马车,车夫是安五。
“原来早已经安排好的。”初见轻咳一声,小手从齐礡的大手中挣脱出来。
齐礡笑了笑,将她扶上马车后自己才上去坐到她身边,吩咐安五,“去南边的庄子。”
放下车帘,不算宽敞的车内因为齐礡的存在,初见竟觉得空气有些局促,他就坐在她身边,目视前方,双手平放,她低下头,咬着唇浅笑,小脸微微生晕,她想起了那一夜的缱绻,想着想着,身子升起了一股燥热,她猛地惊醒,直摇头提醒自己不可再想些乱七八糟的。
齐礡侧头看了过来,挑眉看着她,“怎么了?”
初见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双颊火热地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他目光润亮地看着她,眼神有些深幽,“真的……没有什么?”
初见瞪了他一眼,闭嘴不回答了。
齐礡哑声失笑,一手将她搂在怀里,下巴磨蹭着她的头顶,沉声道,“初见,你父亲答应我们的亲事了。”
闻着他清慡的男xing气息,初见双手环着他的腰,点了点头,“我知道!”
“等三日后的小礼,我便与我母亲说,把婚期尽快定下来,初见,你……你这几日有没什么不适的?”齐礡低眸看着她的小腹,语气有些期待。
初见白了他一眼,“没有不适,我很好,齐礡,成亲的日子会不会太急了一些?”
三日后的小礼也就是文定了,聘书一下,离成亲也就不远了。
齐礡好像有些失望,温热的大手覆在初见平躺的小腹上,“你母亲的意思是要过了冬至再成亲,不过我想再早一些,初见,我等不了那么久。”
初见脸一热,有些恼地拍开他的大掌,“你等什么等不了那么久,齐礡,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怀孕很可惜,你是不是就只想要孩子!”
齐礡抬眼诧异看着初见,发现她好像有些生气的小脸,才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他连忙柔声哄着她,“我不是这个意思,初见,我只是担心万一要是你不小心有了……那,那对你不好,我并不是想要孩子,你还这么小,再过两年咱们再生孩子也不迟的,但是现在离冬至还有那么久,你没身孕那是最好,可让我等到冬至,也太久了。”
初见听着他到最后变成了不悦的咕哝,忍不住笑了出来,“久吗?不就几个月吗?我们不是住在一个宁城吗?见面也是可以见面的啊。”
齐礡睨了她一眼,恼怒地发现她在装糊涂,她分明是知道自己指的是什么,他们定亲之后就不能见面,要等到成亲那日才能相见,这教他如何能忍得心里的想念,“等文定一下,你母亲和你舅母她们便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我见你了,你说,还要等到冬至过后才成亲吗?”
初见嗤嗤笑着,双手揪着他的双耳,“不见就不见嘛,冬至那日是我生辰,正好我也长了一岁,如今已经快九月了,两个月不见也是没有什么的。”
以她现在的年纪,在现代而言还是个未成年小少女,可是在这古代,这两年她要是不定亲,怕就成了老姑娘,真汗颜,幸好她身子发育还算早熟的,看起来已经像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了,不然她自己心理肯定过不了这一关,才几岁啊,自己竟然就跟这个男人XXOO了。
初见在心底呻吟了一声,自己那天究竟是不是因为上一世没有和男人上过chuáng,所以特别容易冲动啊。
齐礡紧抿着唇,有些含怨瞪着眼前这个心思不知道又飘到哪里去的女人,两个月不见也没什么?她说得还真是轻松,对他而言两日已经够长了,别说是两个月。
搂在她腰间的手臂力道有些紧,初见回过神,看到眼前一张有些怨气的俊脸,嘻嘻笑了起来,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轻声道,“别这样嘛,这成亲的日期也不是我们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要那算命师说了才作数的。”
齐礡眼睛一亮,随即笑颜逐开,有些兴奋地亲了初见好几下,“小家伙,你怎么想到算命师的?嗯,我知道怎么做了?”
初见有些傻眼,她有说了什么吗?怎么这个齐礡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想了一想,初见满脸黑线,“你不会是想收买那算命师吧?”
齐礡嘿嘿笑着,“多亏了你的提醒,我想玉夫人应该也会相信算命师的话的。”
初见白了他一眼,不愧是皇族的人,算计和手段都是与生俱来的,“连我们的婚姻都拿来计算,齐礡,你可真对得起我。”
齐礡哈哈大笑,“我也没说要去收买算命师。”他只会跟那算命师稍微提一下,下个月有吉时宜嫁娶罢了。
话毕,马车轻轻震dàng了一下,车外传来安五的声音,“爷,到了。”
初见愣了愣,“我们这是到哪里了?”
齐礡扶起她,“下去看就知道了。”
下了马车,初见看着眼前这个不算大的小庄子,狐疑看着身边的齐礡,“这是?”
“我幼年生活的庄子,想带你过来看看。”齐礡低眸看着她,眼底有些紧张。
“你以前在这里生活?”他不是应该在王府的吗?这庄子从外表看也太简陋了一些,齐礡他可是王府的唯一嫡子呢。
齐礡牵着初见的手走进了庄子,低声解释,“我刚出世没多久,便被父亲放到这里,四岁的时候要到宫里当太子的侍读,才回到王府。”
第67章探旧仆
齐礡一边解释,一边牵着初见走进了庄子的大门,刚一进去,就有一位身着鸦青色布衣的老者向他们走了过来,这位管家打扮的老者约有五旬,看到齐礡的时候,已经布满皱纹的脸激动而开心。
“王爷,您回来了?”那老者走到他们面前,双手合抱,行了大礼。
齐礡扶住他,不让他行礼,“鲁伯,不必行礼,这里不是王府,这些虚礼就罢了。”
鲁伯抓着衣袖拭了拭眼角,眼角的皱褶微微舒展开,“是是是,小的总是忘记王爷的jiāo代,该打该打。”
齐礡淡淡一笑,“本王许久不曾过来,今日便来看看。”
鲁伯道,“王爷总是征战四方,这三年来,小的们无一日不挂念着您。”
“华娘呢?”齐礡表qíng是难得一见的温和。
“在后院呢,小的带王爷过去。”鲁伯行了一礼,眼睛扫了初见一眼,转身向左边的花园小径走去。
初见狐疑地看看这位管家鲁伯的背影,又望向齐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环顾了周围,这庄子不大,但收拾得很gān净,齐礡带着她跟在那个鲁伯身后穿过了一个小小的花园,花园里也只是种了一些寻常见的花花糙糙,没有假山亭子,过了花园的小径,便见到是一座院子。
齐礡捏了捏初见的手,得到她的注意之后,才在她耳边道,“在看什么?”
初见笑道,“我在看咱们王爷小时候住的地方是怎么样。”
齐礡低低声笑了出来,“哦?那你觉得怎么样?”
初见睨了他一眼,“不怎样,这王爷真是傻,那么华丽丽的王府不住,竟然住这样小的庄子,嗯,虽然这庄子周边环境是很不错的,但和王爷的身份不怎么相称就是了。”
齐礡闻言,表qíng一凛,眼底有寒光闪过,他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鲁伯已经敲开了这院子的二门,来应门的丫环见到齐礡,震了一下,忙脸红地曲膝行礼,“王爷”
齐礡淡声问道,“华娘呢?”
那丫环退了几步,让齐礡和初见他们进去。
鲁伯在一旁对那丫环叫道,“芳儿,还不赶紧去给华娘说一声,爷来看她了。”
那名为芳儿的丫环低着头应了一声,小步跑开了。
“王爷,华娘这两年来身子不怎么慡利,还要请爷移步到屋里去。”鲁伯跟在齐礡他们身后进了大厅,双眸一直打量着初见。
初见知道他在打量自己,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回了他一个微笑。
齐礡坐下之后,听到鲁伯的话,眉头皱了起来,“华娘病了?怎么无人去王府跟本王说一声。”
鲁伯道,“这……这是华娘不让小的说,华娘她说咱们这些奴才出身的命,没必要惊扰了爷。”
齐礡站了起来,“到屋里去看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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