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上扬,衣衫在这冷风中飘扬,竟隐隐散发出一股魔鬼嗜血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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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京都在有心人的特意渲染下,传出了件大消息。
顾常卫大人家昨儿个半夜娶了个新夫,竟然是祁家那刚及笄的小公子祁灵凡。而到了今儿个一大早,这祁家小公子竟是又哭又闹,惹得整个顾府是jī犬不宁。而这一夜之间,整个京都都知道了,两家结亲、顾大人迎娶祁灵凡为侍妾的消息,这回是生米煮成熟饭,而这顾家以及祁家皆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想反悔也是不成了。
顾常卫倒是不气不恼,虽然不明白,为何这花轿从后门抬进府后,一阵迷糊之后醒来,这喜chuáng上的人竟然变了样。可想这祁灵凡年轻水嫩,不知比那祁傲云好上多少倍,倒也不吃亏,便是喜滋滋地假戏真做,在祁灵凡的泪眼朦胧中,qiáng行让这祁灵凡成了自己的人,来个真正的生米煮熟饭。
事后,这顾祁两家倒皆是欢喜。只不过,这顾常卫是欢喜天上平白无故掉下一个美娇夫,并生生地砸在自己这把老骨头身上,而这祁家则是以为自己的计划得逞,为着自己的聪明才智而欢腾不已。
而这其中,最不甘愿的便是刚刚及笄,对未来妻主憧憬无数的祁灵凡。想他虽是祁家侧君之子,却也深得母亲宠爱,他并不喜欢祁傲云这个“长兄”,毕竟每当外人将自己与这么一个容貌不端正的男子联系到一起,他便觉得羞耻。
而前天晚上,他碰巧听到了母亲想要暗中将祁傲云嫁入顾府的计划,而被母亲发现后,他也自告奋勇的参与到这个计划中来。是以,昨儿个晚上,是他“请”这个兄长到自己的屋内,说些男儿家的心事,也顺便请他,喝了点茶水,而那茶水之中,也顺便加了点料……
亲眼看着他喝下那么jīng心准备的茶水,然后离开自己的住处,本想万无一失,也想着这个令自己感到羞耻的“哥哥”终于不会出现再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可谁知……
这人是嫁过去了,可主角,竟然变成了他!
平白无故,清白的身便被那臃肿、老态尽显的老妇人夺了去,他的一切全部都毁了,却还是不敢相信发生的这一切。如若是他嫁了过来,那喝了迷药的祁傲云,他在哪儿?
是以,在顾家大闹一顿之后,找了辆马车,在人们的指指点点中,冲奔祁家。
当兴高采烈的祁樊谷看着哭红了双眼的小儿子,听着他的诉苦,一阵诧异,随即带着祁灵凡朝着祁傲云的住处奔去。
而看着安然无恙的祁傲云,祁灵凡则是哭得更为大声,祁樊谷则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直傻子般楞楞地猛盯着一头雾水的祁傲云猛瞧。
“母亲、灵凡,你们……这是怎么了?”看着有失常态的两人,一脸不解。
“你……昨儿个夜里,睡得……可好?”坐于地上久久不得起身的祁樊谷一脸古怪的问着。
“很好啊。”想了想,昨天夜里回来后,便头脑晕晕呼呼,直接躺到chuáng上,一觉睡到天明,倒也深沉,想来应该是太累的缘故吧。
“你骗人,你明明……”指着祁傲云刚要说出一切的祁灵凡,一把被蹦串起身的祁樊谷掩住嘴巴。“没事,没事。”说完,直接将呜呜直叫的祁灵凡给拖了出去。祁樊谷虽说有时楞了点,可毕竟是商人,头脑还是灵活的,明白这事qíng之中透露着丝诡异,也隐隐地感觉得到,这事怕是与那人脱不了gān系,这是对她的警告,还是威胁?可此时却没有丝毫的证据,她连一根把柄都没有抓到,想想便觉得胆寒,胆小的她也不敢多说,直怕这事,这报复,下次再直生生地砸在她的头上。
来到前院,恰巧碰见匆忙赶来的梁思:“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也是才听闻下人说起这场乌龙,难道是那些没用的下人,弄错人了?
祁樊谷松开了捂住祁灵凡的右手,并没有回答,只是怪异地看着自己这个灵动的小儿子。
“母亲,你赶紧将我们换过来,让他去顾府,我要留在这儿,我不要嫁给那个老太婆……”
梁思也是聪慧之人,看到这入,也瞬间明白了,看来这祁灵凡是被当成了替罪羊,错嫁到了顾府,目光与祁樊谷相接触,两人皆明白这事不好办,这顾大人,他们是得罪不起,而此番这顾大人并未上门来寻人,想来是并未怪罪他们送错了人……
两人心有灵犀般哄骗着祁灵凡,总算让其先回到顾府,而其父亲,祁樊谷的侧君江映安,也在祁樊谷的刻意吩咐下,以为自己的儿子出了远门。
本以为这件事,便这样压了下去,可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京都又盛传,这祁家为了躲避风若qíng的提亲,竟然想暗中将祁傲云嫁到顾府,却不想偷jī不成蚀把米,因夜月朦胧,心中有诡,送错了人,这反倒成了大家的笑柄,而在众人监视下,这祁家是想再搞出点什么花样,也难……
而这祁家经过这件事,令人诧异的是,安生了不少,对这即将到来的婚事也积极了起来,也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起祁傲云与风若qíng的婚事,而此时,离两人的婚事,也只有三日而已……
大婚之日
对于风若qíng娶夫,各方皆抱观望的态度。一是不肯定这场叫人吒舌的婚事是真是假,再则便碍于风家未有风声,叫人拿摸不透。直到厉王派人送了一份厚重的礼箱前往栖云轩,这观望的众人才争相行动起来,纷纷面挂笑容,跟风似的纷纷往这栖云轩以及祁家送去贺礼。这一时之间,两边皆是门庭若市。
对于厉王这yīn晴不定,不易讨好的古怪个xing,此次竟然的公开示好,而两方相比较,众人皆认为厉王是碍于其正君祁葆杰,此次是给足了祁家人面子。
打开厉王送来的贺礼,直叫人惊呼起来,并没有繁琐的珠宝首饰,绫罗绸缎,有的只是最直截了当的金银,满满的一箱,足足千两,却也的确符合厉王那张扬的个xing。对于厉王的示好,风若qíng并不推搪,毫不客气地将送来的厚礼收下。对于宁老的疑惑,风若qíng则解释道:“无论这礼收还是不收,这厉王都借着这举动,让外人认为我风若qíng与她的关系匪浅,更引起了宫中某些人的注意。”如若这厉王利用了她,那她为何要假装客气地将这份厚礼送还回去?再者,如今她还并不想与那厉王撕破脸,比起西盟的女帝,叫人捉摸不透的厉王或许更加可怕。
对于自家少主的大婚,栖云轩上下都很兴奋与期待,不用风若qíng多做吩咐,便皆紧锣密鼓地张罗着。
光yīn荏苒,白驹过隙。
大婚前夜……
按照西盟的习俗,大婚前夕两位新人是不能见面的,否则会有不吉利的事qíng发生。而大婚的前一夜,新人双方则需沐浴gān净,为次日的新婚做好准备。
雾气氤氲,阵阵水雾向上升起。祁傲云泡在木盆之中,而他的贴身小厮青儿则坐于一旁的木凳之上服侍着,祁傲云与青儿一同长大,虽是主仆,却是qíng同兄弟,也从未将他当作奴才使唤过,此次却是让他这般伺候着自己沐浴,顿时感到浑身不甚自在。
可自己的数次抗议,被青儿反驳回来之后,便也不再开口,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自是明白,青儿外表看似柔弱,xing子却执拗得很,便也随了他意。
“大公子,今日这风若qíng送来的喜服倒也古怪,竟然是四喜如意云纹锦锻所制的衣衫,虽是制造得很是jīng巧,并非只适合女子,这京都也有大家公子喜爱穿,可毕竟是大婚,怎么能穿成这样呢?”青儿愤愤地擦着祁傲云的身后,直觉地认为这是风若qíng在戏弄自家的公子。
无奈地笑了笑,这送衣袍过来的人已经解释过了,说明自家主子并非戏弄,只是想举办一场别样的婚礼。可青儿就是无法释怀,直觉得这风若qíng不够诚意,虽是jiāo了别府的地契很叫人吃惊,给自己新苑起的名字也很叫人想入非非。可定亲以来,也未见她有何大的举动、准备,虽是明白这短短十几日,时间是紧了些,也或许缺少举办婚礼的银子,可这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再者,这风若qíng虽是去青楼的次数明显少了许多,可依旧隔个几日去一次,本以为她是真心想要娶亲,没想到……这将他家公子置于何地?
祁傲云倒是不介意这些,他自从知道自己母亲所做的那场乌龙事之后,自从知道自己母亲对待自己是这般不留qíng面后,他已是不想再待在这个家中,再继续替父亲守在这牢笼之中。想起风若qíng那般qiáng势而坚定的宣誓,在这水雾之中,脸微微泛红。想到她对自己的不介意,想到她为了这婚事所付出的代价,他也没有了继续反对的那份坚持……
眼睛微微转动,看向放于一边,留于明日大婚所穿的衣袍,红的刺眼的光芒,提醒着他即将为人夫,而这于这衣袍,他倒是挺满意,他在学些拳脚功夫的时候,全是穿着这类服饰,平日也喜爱这类装扮,舒适方便得多。这送来的衣衫,倒真的是合了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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