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芙伶,别睡,听着,我跟你道歉,是我错了。我输了,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别吓我……”此时的厉王已是完全地失了分寸,失去芙伶的恐惧叫她无法不妥协。
这满心的惊恐已叫她放下一切自大,也忘记了一切高贵的自称。
那满眼的鲜红竟然将她堂堂女子的眼泪bī得脱眶而出,那心底的恐怖几乎要将她拉入到地狱的深渊。
“别哭……孩子……”朦胧中,芙伶看着那总是bào怒的女子竟然两眼温热,这样的她依旧是播动了他的心弦。
狂妄自大的厉王,并不适合眼泪。
况且,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他的孩子,不能出事!
“恩,你放心,我会救活我们的孩子!”抱起芙伶便冲了出去,直接来到风若qíng与傲云的房间,忘记了那风若qíng是自己一直看不顺眼的女人,猛拍着房门。一路上见着这一幕的人,也皆是跟随其后,来到风若qíng的房屋外。
打开门,刚要咒骂的话语在见到这惊异的一幕而顿住。
“救救他,你赶紧救活他!”厉王抓住风若qíng的衣袖,威胁道。
甩开她的手,风若qíng不满地看着她怀中的芙伶,“不用你说,我也会救活他以及他的孩子!”不用想,便也知定是这厉王惹的祸事。看来,傲云或许也说对了,她还真的是太过相信这厉王了。
隐约中,芙伶听见少主的铿锵有力的承诺,渐渐放下心来,因为他知道,少主承诺过的事没有办不成的。放松之后,疼痛便再次袭来,这种痛入骨髓的感觉叫他生不如死,加上额头以及从身体中流失的血份太多,终是失了体力,沉沉地睡死了过去。
“芙伶!”大呼一声,芙伶这一睡可把厉王吓得不轻,将怀中的芙伶猛的摇动着。
“他只是昏过去了,不过如果你真想救他,就赶紧松手,将他jiāo给我!”
耳边传来的话,让厉王停止了冲动。
她说什么?能救活,还有希望……
僵硬的双臂渐渐松了力道,怀中一个落空。她就这么待待地看着忙碌的人群在自己眼前来来去去,不断地从那风若qíng的屋内端出一盆血水,每个人都视她为无物,从她身边疾步走过。
感觉自己已是站了许久,她不敢进屋,不敢去听叫自己无法承受的任何消息,如若就这么彻底的失去芙伶以及孩子,那么她……
那么她,还要那皇位做什么?孤单的,只有她一人,没有人与她分享这一切,她还要这江山做什么?
她之前的时间,全是生活在仇恨中,为了报复欧阳耀华而伪装着自己。如今,难道还要继续活在这份报复中,而去伤害自己唯一出现的幸福吗?
虽然那风若qíng并没有说,可是她看得出,那女人夺天下的同时是快乐的,是带着千千万万冥门百姓的期盼;而她自己呢,却是折磨着自己,也在折磨着别人。
想的越多,便越是觉得自己活的可悲。
“啊——”振臂高喊,喊出了自己淤积在心底所有的qíng绪,她压抑的自己太久,久到已经迷失了本来的自己。
“哇……哇……”嘹亮的叫声从风若qíng的房屋内传出,厉王激动地看着那半阂的房门。
半阂的房门被打开,风若qíng走了出来,不qíng愿的冲着他开口:“是个女孩。”
“芙伶呢?”难道?
“父女平安,不过他现在身体很虚弱,还在昏迷中。”
这四个,使得神经紧甭的厉王踉跄着朝后退了几步,“那就好,那就好。”转过身,朝着外面走去。
“你……不进屋看看?”虽然对她不满,可她这么反常的反应,却叫人心惊。
“我先回西盟了,她们父女,就拜托你了。”声音悠悠地传来,待她处理好一切,有能力给芙伶他想要的幸福时,她会亲自来接回她的夫君以及孩子的。
看着那落寂离开的身影,傲云抓住若qíng的手:“虽然她很可恶,可是这一刻,我却觉得她很可怜。”虽然认为芙伶跟着她不会幸福,可是她就这么离开,却也不是他所愿,难道这厉王就这么放弃芙伶了?
“她会再回来的。”或许是英雄惜英雄,风若qíng竟然能够猜到她要回西盟做什么。或许这样,才能使她与芙伶得到真正的幸福吧。
从这一刻,风若qíng才坚信,芙伶跟着厉王,定会得到永远的幸福。
生男生女
厉王走后,芙伶沉睡了两日才清醒过来。而当他醒后,也不多过问厉王的事,对于厉王的消失不见也似乎丝毫不在乎,便知这一次芙伶是对厉王彻底死了心。这叫若qíng与傲云也不知如何同他开口,告诉他厉王离开的消息。
而当他醒来后,看着躺在身旁的女娃,光滑细嫩的肌肤,小小的身躯,浑身散发着属于新生儿的**,极其可爱。而那张脸,却像极了她的娘。想起那个可恶的女人,芙伶本以为自己已经在心中铸造了一个铜墙铁壁,却依旧被戳穿一个细孔,阵阵刺痛袭来,叫他几yù窒息。
原来,自己虽然自己一直压抑着自己不要去想她,可却在这压抑中,早已微微动了qíng。可心微动,奈何qíng已远,他与厉王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所追求的生活完全不同,自己终究是无法忍受无数的男子同他来分享同一个女人,如今真是物也非,人也非,事事非,往事如过眼云烟,不可追忆。
“非,就叫她芙非吧。”
声音如同被砾石磨砺过一般沙哑,听着沉默了几日的芙伶终于开口说话,傲云激动的张着嘴巴,泪水如决了堤一般,直往外涌,拖着笨重的身子来到他的身边,握住他的手,说着:“好好,就叫她芙非,就叫她芙非!”
就算是叫芙一、芙二、芙三都行,只要芙伶能够开口讲话便成,自己真的担心,芙伶就这么压抑着自己、一直沉默下去。
若qíng虽然嘴上不说,可傲云依旧能感觉的出她的担心与自责。
芙伶是因为若qíng,才会故意去接近厉王,也才会经历那么多的坎坷,即而落得今日这么凄惨的下场。
自己没有主动去问,若qíng便也没同他说,厉王到底为什么离开冥门,是以,在他观念里,这厉王是个彻头彻尾的负心汉,根本配不上芙伶这样美好的男子。
在接下来的日子,有个芙非这个女儿的陪伴,芙伶整个人也渐渐地恢复了笑颜,仿佛又恢复到之前那个幽雅温柔的芙伶。可是,傲云总觉得,他的笑容中少了些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看着芙伶的女儿——小芙非,那甜美可爱的模样,傲云便羡慕不已,不禁想象着自己与若qíng的孩子,而期待中也多了一丝担忧。
当然,这股qíng绪的波动自是逃不过若qíng的眼睛。
临近产期,若qíng也放下一切事务,每日早早便回来陪伴着傲云,不想错过自己孩子的出世。
夜里,屋内只点了一盏油灯,周围尽是一片安详的宁谧。
愁色不自觉地浮现在面部,连傲云自己都没有发现。
“你最近在想些什么,不能同我说吗?”若qíng思索了一会儿,终是开口询问他。
若qíng的担忧并不是没有理由,已是快要生产的孕夫,心qíng无此低落,怎么有利于顺利的生产?就是对他自己的身体也不好。况且,她们之间,信任已经不再是问题,他还有什么不可以告诉她的。
就是厉王的事,虽然是自己的猜测,并不确定,可只要他想知道,自己也依旧会告诉他。
望着若qíng有些责备的目光,隐藏在其中的浓浓关切几乎透过这一个注视渗透进他的整座心房。她之前是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女子,如今以如此充满爱意、关怀的目光看着他,这叫他更加想为她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
可如果……
“若qíng,你是喜欢女孩还是男孩?”就是一般人家,都希望能生个女儿来继承香火,而若qíng这般的人物,也定是这样期盼着。如若自己叫她失望,那……
“无所谓,都喜欢。”惊讶的看着他,难过,这几日他如此这般,竟然都是在思考这个问题吗?若qíng如此通透的脑袋稍微一想,便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如若……”
拢起裘被,遮去寒意,将他轻轻搂入怀中。
“傲云,你这是在怀疑我,还是在怀疑你自己?”若qíng摇了摇头,看来无论是在哪个朝代,都或多或少有着这样的思想,如果今日不彻底叫他放心,他还是会抠住这个问题自己朝不好的方面继续想,做一些无谓的担心。
“其实,在落水之前,我从未想过要孩子。”老实的说出自己之前的想法,也正因为如此,傲云才会成婚那么久,也未怀上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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