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那年,师父去云游,半年后带回来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躲在师父的身后,怯怯的看着我。师父告诉我,这孩子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师父重新给她起了个名字,溪飞。
混熟以后,溪飞叫像一个拖油瓶一样,每日跟在我身后,不停的喊:“师兄,师兄。。。”
与溪飞朝夕相处了几年,有一年的寿辰我回京,头一次远在千里之外想她。
我知道,我可能喜欢上了溪飞。
耒原来潜移默化里,我对溪飞的感qíng,有师兄妹之qíng变成了男女之qíng。
溪飞也愈发出落的漂亮,江湖上也渐渐有了她的艳名。
有一次我喝多了,吻了她,她脸一红,一下子跑远了,我以为她待我只是兄长。
没想到不到一会她又慢吞吞的回来了,头低的几乎要到了地上,小声说道:“师兄,你刚才亲了我,可要娶我啊,我赖定你了!”
我失笑,这小妮子原是喜欢我的,我抱起她,高兴的大叫。
师父也看出了我二人的感qíng,做主把溪飞许给了我,我却犹疑了,我是东临国的皇子,娶哪个女子并不由我做主。但我还是点头应允了,打算下一次回宫去回禀父皇。
还未等我回宫,皇兄的密使便来了,父皇病重,召我回京。
我慌忙要离开,溪飞却以为我要逃婚,与我吵闹一番,哭着往后山跑去。
我以为她是耍小孩子脾气,以为她一会就会回来。但我等了半日还不见她回来,便慌了神,匆匆往后山赶去。
后山是一个悬崖,深不见底。
我在悬崖边找到了溪飞的一双鞋子,我如坠深渊。往悬崖望去,雾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我慌了神,大喊溪飞的名字,却只有我的回音。
皇兄的密使见我yù下崖底寻溪飞,跪着求我先回宫,他派人下崖底寻找。
一边是父皇,一边是溪飞,我选择了父皇。快马加鞭的回到宫里,只赶上见父皇的最后一面。
父皇驾崩,皇兄即位,天山那边却没有溪飞的消息。
我心急如焚,恨不能飞回天山。但皇兄刚即位,秦王与晋王蠢蠢yù动,试图搅乱朝局。
为了皇兄的大业,我又在京中待了三个月,当一切都平静时,我直奔天山。
但却等来一个消息,崖底是急流,溪飞恐怕是凶多吉少。
他们告诉我,已经沿着急流寻了,没有溪飞的尸首,怕是已经沉入江底。
我大受打击,自责不已,恨自己没有与溪飞讲明白。
之后我大病一场,病好后,接受了溪飞身亡的事实。待在天山,也是徒增伤感,拜别了师父,便又化装成陈潇飞,在各地游历。
萧非尘番外(三)
说是游历,其实是我发展自己的暗势力以及遗忘溪飞的过程,偶尔我还要变回东灵国锦王爷的身份出现在朝堂。
作为皇兄跟前的大红人,朝中大臣纷纷向皇兄奏请,要把他们的女儿,姐妹嫁于我,但都被我推掉了。见惯了后宫的尔虞我诈,我的正妃应当是一个平常人家的女子。
皇兄见我从未主动娶妻,便自己做主,替我纳了个侍妾,我没有拒绝,如此堵住悠悠众口,很好。
又过了些日子,皇兄把我召进宫,说要赐我一个正妃。我不愿,皇兄说,此女的爹是元帅,哥哥是将军,都为国捐躯。家里只剩下她,嫁给一个王爷是对她最好的补偿。
而我问,为何是我。
均皇兄说,此女的爹与哥哥有很多旧部,有朝一日,朝中发生变故,可联合他们的力量。
而且,据探子来报,此女与南疆的宁王爷关系匪浅,嫁到锦王府,正好也监视一下她,看她是否有所动作。
我问,她叫什么名字?
顾晓夕。
呵,她的名字中也有一个“夕”字,成了我的正妃,岂不就是“夕妃”?夕妃,溪飞。
我应下了皇兄的指婚,三个月一顶花轿进了锦王府的大门。
耒dòng房花烛夜,我竟有些许期待,想看看这顾晓夕是否与溪飞一样。
但我失望了,当我挑开红盖头时,对上的,是一对平静如水的眼睛。
看着我,也只是挤出一个淡淡的笑,在我看来,与哭没什么两样。
我突然没有了兴致,我一眼chuáng上的新娘,见她不为所动。罢了,既然二人都不qíng愿,我何必演戏为难自己呢。
当晚,我没有去兰侍妾的院子,歇在了书房,第二日我进了她为侧妃。
第二日,兰侍妾的婢女哭着跑来,兰侍妾今早去给王妃请安时,王妃抓花了她主子的脸。
我稍感震惊,难道昨晚那一副冷淡的模样竟是装的。
来到王妃的院子,兰侍妾捂着脸在一旁哭泣,帕子上有淡淡的血迹。而顾晓夕却端坐在椅子上,似乎在看一场跟她无关的闹剧。
兰妃哭着求我做主,我问顾晓夕,可是你做的?
她的侍女不住的颤抖,而她却说,是。
我认为我被她蒙骗了,罚她禁足三个月,她好像很高兴。
又过几个月,兰侍妾怀了孕。她可真够大胆,我的后裔,岂是她能孕育的,但我还是晋她为侧妃。
当我已经快忘了有个正妃时,兰妃的婢女又哭着跑来,说王妃跑去兰妃院子挑衅,伤了兰妃,孩子保不住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下意识的感到一阵轻松,不用我动手,孩子就解决掉了,我好像有点残忍。
但又想,那个被罚了一次的人,怎会去那挑衅。我倒要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来到兰妃的院子,远远就听到她歇斯底里的哭声,我一阵厌恶。但了屋内,一股血腥扑面而来。兰妃躺在chuáng上,见我一来,眼睛一亮,就像拱进我的怀里,求我为我死去的孩儿做主。
我又问她,此事可是你做的?
她依然那副事不关已的模样,好不犹豫的说,是。
她的回答在我的意料之中,我罚搬到最偏的院子,不得随意走动。
兰妃却不依不闹,责问我,为何不重罚。我瞪了她一眼,她乖乖闭嘴。
萧非尘番外(四)
她搬去偏远没几天,一晚我正在与兰妃用膳。这次换她的婢女跑来,惊慌着说,她的主子断气了!
这顾晓夕又在玩什么花招?
我没来由的愤怒,她乖乖呆着不成么?难道想用装死这一招来求我可怜?
我随了她的愿,快步来到她的院子。
均一脚踢开她卧室的门,却见她一脸欣喜的模样看着我,原来她真的是故意等我来。
我对她很失望,厌恶的说道:“顾晓夕,你以为装死这一招就能让本王对你另眼相看么?本王劝你收起你那些鬼心思,老老实实的做你的王妃,不要bī本王休了你!”
说完甩袖离去,眼角的余光,看到chuáng上的她,一脸的不明所以。
耒后来据暗使来报,兰妃去她那找茬,却被她四两拨千斤的挡回去的,气的兰妃láng狈离去。
当晚兰妃那又出了状况,她又小产了,而且在她那里找到了红花。她毫不犹豫的说是顾晓夕做的。
我对这两个女的的争斗感到累了,告诉自己,如果真是顾晓夕做的,就休了她。
我派人把她请到了兰妃的院子,我对她喊“贱人”。
她却笑了,问我可有证据。
我稍楞,这可是她进了锦王府,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兰妃痛斥她在顾晓夕那用了膳,回来就小产了。
顾晓夕却反问:“我和小秀都吃了,为何就你有事?”
大夫说在她的饭菜里,找到了红花。红花,能使女子流产。
我在她脸上看到一丝意外,而兰妃却是一脸得意。
面对我的责问,她毫不慌乱,“yù加之罪,何患无词。哼,饭菜是在膳房找到的吧?别人加的,也要硬按到我的头上么!”
这女人越来越聪明了,真怀疑她跟以前的那个木头人是一个人么。
我命人去搜她的院子,她的婢女却跪倒在地,原来前几日顾晓夕月信腹痛,曾派她到医馆抓红花。
我看着她,她咬唇不发一言,兰妃又在添油加醋。我不得不对这主仆二人施以惩罚。
每人杖责二十,但最后,却是她独自承担四十杖。看着她不卑不亢的背影,我突然想阻止这场惩罚。
但却听到她嘱咐自己的婢女替她数着,往后要讨还回来。
我倒要看她要如何讨还,我故意在她面前坐着品尝,欣赏一场酷刑。
她咬牙说道:“萧非尘,枉你堂堂一国王爷,竟被李香兰这个贱人蒙蔽。你今日若打不死我,他日我定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我欣然应战。
棍子落在她的身上,我看出她的疼痛,她却忍着剧痛不肯求饶,她看着我的眼光,似乎要吃了我,我感动一阵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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