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不知什么时候顺着脸颊蜿蜒流下,打湿了慕容离的衣襟。慕容离抱紧了她,看见她哭,心也跟着抽痛,而且她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流泪,那种感觉,跟一年前在东灵街头看着二人牵手的感觉如出一辙。
夜已擦黑,风雪越来越qiáng劲。四人顶着风雪渐渐吃不消了,向导此时也不喊累了,他深知在这种恶劣环境下,如不尽快找到避风的地方,四人的xing命堪忧。
向导艰难的立住身子对三人说道:“各位主子,再坚持会,前方三里地有个山dòng,今晚恐怕得歇在那里了。”
慕容离和段无涯对视一眼,暗暗加把劲,一人抱着顾晓夕,一人搀着萧非尘,跟在向导身后跌跌撞撞行进。
终于赶到山dòng,慕容离小心翼翼的把顾晓夕放在枯糙上,拿狐裘盖上她的身子。
顾晓夕已经被烧的迷迷糊糊,浑身无力,轻轻颤抖着。
段无涯掏出随身带着的银针,对着顾晓夕的几个xué位施针,慕容离关切的看着顾晓夕的变化,一边还拿帕子帮她擦汗。
萧非尘看不见顾晓夕的状况,只是紧紧的握着顾晓夕的手。
忙活了半天,段无涯把了把她的脉,终于退烧了,顾晓夕也沉沉睡去。
。
家务事
萧非尘和慕容离见顾晓夕睡着了,不再颤抖,二人也松了一口气,刚刚一直挂心顾晓夕的病qíng,现在病qíng平稳了,三人都觉得浑身酸痛。
均段无涯问萧非尘:“你还没告诉我,这解药从哪得来的呢。”
萧非尘靠在山壁上,脸色疲倦,淡淡的说道:“蛊王。”
慕容离说道:“还是锦王先人一步。”
萧非尘轻哼一声,段无涯拍头说道:“也是,没有蛊王谁能解了这个蛊,你在哪找到他的?”
“药谷。”
段无涯心下讶异,怎么会在自己家找到蛊王,蛊王到自己家gān什么。
耒“他去我家gān什么?”
慕容离略一思索接道:“难道传言是真的?”
段无涯又问他:“什么传言?”
“这个你还是你问你娘把,我们外人也不好评说。”
慕容离的话让段无涯百抓挠心,隐隐觉得此事跟自己有莫大关系,想要去问萧非尘,可他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神呆滞。
慕容离斟酌了片刻,问道:“锦王是用什么法子让蛊王替你配药,想当初我拿他全族人的xing命威胁他,他才肯下蛊救人。”
这蛊王医术高明,但xingqíng古怪,从不为别族人治病。哪怕对方是天王老子,不想救的就是不救。
几年前慕容离用尽办法也不能让他施以援手,qíng急之下派兵包围了他的族寨,火箭对准了每家每户,只要蛊王拒绝,便万箭齐发。
后来蛊王下了蛊,也许是出于报复,在蛊中做了手脚,解药除了需要慕容离的血以外,还辅以多种不知名的药物。所以在他逃走以后,慕容离不敢拿他的族人怎么样,只要族人伤了一根汗毛,顾晓夕永远痊愈不了。
萧非尘只说道:“本王自有本王的办法。”
慕容离碰了个软钉子,悻悻一笑,这次多亏有他,不然顾晓夕是生是死还得两说。
看着顾晓夕在梦中也是紧皱着眉头,睡得极不安稳,慕容离轻轻抚上她的脸颊,顾晓夕慢慢稳定下来。
想起萧非尘突然出现,而且在那种地方,那种qíng况下出现,慕容离心中疑点颇多,他很难不把昨天的意外和他联系起来。
不动声色的说道:“还要多谢锦王救了我和夕儿一命,不知锦王怎么会在关山出现,莫非也是来拜祭南疆的祖先?”
萧非尘何尝不明白他的心思,撇嘴一笑:“关山离药谷不远,我从药谷取了药,知道你们在关山祭祖,便直接过来了。怎么,昌王莫非是怀疑黑衣人跟我有关?”
萧非尘直接把慕容离的怀疑摊在表面上,慕容离gān脆也不掩饰,直言说道:“很难不让我怀疑。”
“呵,南疆的家务事,本王没兴趣搅和。”
家务事?莫非是说此处遇袭,是自己人做的?
慕容离心下微动,没想到他一针见血的指出了症结的所在,也许,此事真的如他所说,是“家务事”。
从昨日到今日,三人都没有睡个安稳觉,但今晚三人却如何都睡不着。
段无涯一直琢磨蛊王为何出现在自己家,终是忍不住摇了摇萧非尘,“你就告诉我蛊王为什么出现在药谷吧?”
一旁慕容离也说道:“不知锦王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让蛊王为你所用的呢?”
“就是,就是。”段无涯赶忙附和。
萧非尘只好把经过告诉二人。
。
药谷
“我赶到药谷时,蛊王已经在外面停留了三四天,终是找不到入口。”
“那可不,我娘的五行八卦阵,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段无涯洋洋得意,他娘不仅医术高明,对五行八卦也颇有研究。
均想到这,段无涯变了脸色,“该不会你把他带进去,他为了报答,才会为你配药的吧?”
这五行八卦阵能困的了蛊王,可困不了萧非尘,萧非尘可是天山老人的徒弟,破阵是小菜一碟。
萧非尘淡淡一笑:“呵,你以为蛊王是这么好对付的么?”
“那是如何?”
“还要多谢伯母。”
“我娘?”
耒“嗯。”
萧非尘见段无涯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只好把那日的经过告诉他。
他接到消息赶到药谷的时候,见蛊王正在附近打转,寻找入口。萧非尘先是看了下五行八卦阵,跟几年前的起了变化,料想肯定是段蝶衣为了不让蛊王进去,临时改了阵术。
好在萧非尘跟过段无涯回谷,而且自己也懂破阵,便和蛊王做了个jiāo易,只要他能把蛊王带进药谷,蛊王便答应萧非尘一件事。
后来二人进了谷,段无涯的母亲段蝶衣见蛊王进了谷,一气之下gān脆躲进屋内避不见人。
蛊王见状,就对萧非尘说:“待我处理好蝶衣的事qíng便履行我你的约定。”
“只怕我要蛊王做的事,蛊王不愿意为之。”
“哦?你且说说。”
“我要你为顾晓夕解蛊。”
蛊王一听“顾晓夕“三字,便想起慕容离拿全族xing命威胁他就范的事qíng,脸色就yīn了下来。
萧非尘只好说道:“如果我能让段前辈出来见你,蛊王是否能答应我?”
蛊王不信凭他就能把段蝶衣请出来,很不屑,“如果你能把蝶衣请出来,我可以给你三粒药丸,你若不愿意也可以,反正我就此处等,就不信蝶衣不出门。”
萧非尘没想到他如此固执,心想有了三颗药丸也好,可以让段无涯研究一番,便答应了他。
萧非尘敲了敲端的段蝶衣的 房门,段蝶衣本在气他把蛊王带进了蛊,根本不让他进去。
后来萧非尘耍了个花招,说是为了段无涯而来,段蝶衣思子心切就让他进了门。
萧非尘告诉她,段无涯的心上人中了蛊王的蛊,命悬一线,希望段蝶衣能让蛊王施以援手。
段蝶衣知道自己儿子医术高qiáng,但对蛊一窍不通。难怪迟迟不回谷,原来是在外面有了相好。段无涯因为没有父亲,段蝶衣把他可是宠在了心尖尖。现在得知儿子有难,怎能不着急。
一急之下,对外面等着的蛊王扬声说道:“等你救了我儿子的心上人,我便见你。”
蛊王高兴之余,没有去细想其中的猫腻,美迭迭的给了萧非尘三颗药丸。
萧非尘得了药,就快马加鞭赶往关山。于是便有了后来的事qíng。
段无涯还沉浸在自己母亲和蛊王的关系之中,听完这些,默默的想了片刻,便睡去了。
慕容离却睡不着,或者说是,没有心思睡觉,尽管他眼睛里了全是血丝,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顾晓夕,不时替她擦擦汗。
想起顾晓夕和慕容离独自在崖底呆了一天一宿,心里终归是有了芥蒂。这个芥蒂来源于自己的不自信,来源于顾晓夕看着他的时候,眼底深处的那抹犹豫。
夕儿,我盼了许久才等到你回到我身边,不知道萧非尘的出现,你是否动摇了,对自己的感qíng是不是又少了一分?
失措
第二日顾晓夕早早的醒了过来,只是眼前一片漆黑,并不知道现在的时辰。
身子动了动,感觉比昨日好多了。自己稍微一动,便听见三个男人异口同声的说道:“你醒了?”
虽然看不到三人的神qíng,也能想象到三人关切的模样。心中感动,笑着说道:“好多了,什么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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