耒穿上繁琐的新娘装,带着环佩叮当,光身上的重量得有好几十斤。好在头上的凤冠只有迎亲拜堂的时候非戴不可,不然非得把她脖子累断不可。
宫人们拿出上好的胭脂水粉细细替她描画,不知过了多久,但顾晓夕睁开眼睛看到镜中的自己,不可置信的看着另一个自己,摸摸自己的脸庞,心想,这还是顾晓夕么?没想到这古代的简单水粉,竟把自己变了个模样,嗯,比以前靓丽多了。
嬷嬷和宫人们不住的夸顾晓夕国色天香,沉鱼落雁等等等等,顾晓夕很受用。
以为打扮妥当该出发了吧,可嬷嬷却说,晚上才行礼。顾晓夕望一眼屋外的太阳,无力呐喊:晚上才行礼,gān嘛大清早的忙活!
从清早起chuáng她肚子就空空,别说一口点心,就连一口水都没见到。嬷嬷说这是习俗,出嫁前不可吃娘家的食物。
摸着瘪瘪的肚子顾晓夕yù哭无泪,想反抗,却被一句“规矩”给挡了回来。
独自一个人坐在chuáng上,也没法躺下睡觉,难道要枯坐到慕容离来娶自己?
正怨天怨地,房门被人推开了,一团火红色身影跑了进来。
“姐姐,你今天好漂亮啊。”
原来是多日不见的筷欢欢,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袱,正上下打量着她。
“别提了,漂亮是漂亮,可是我又困又饿,哎,真麻烦。”
“还是宁王体贴,让我偷偷给你带了些点心,姐姐快吃点。”筷欢欢把手中的包袱打开,原来是个jīng巧的食盒。
顾晓夕迫不及待的拿了一块塞进嘴里,边吃边说:“真好吃,咦?你见过慕容离了?”
筷欢欢停顿一下,随即说道:“那个今天早上我和段无涯先到了宁王府,宁王知道你该饿了,就托我带点点心给姐姐吃。”
“嗯,还是慕容知道心疼人,你们这俩没良心的,怎么先不到我这里来?“
。
“段无涯说他一个男人不好来新娘这,就先去了宁王府上。”
“哼,这乌鸦什么时候在乎这个了。”一口气吃了三块点心,真是饿快坏,筷欢欢递上一杯茶,顾晓夕一口灌下,满意的打了个饱嗝,很慡。
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筷欢欢连忙把食盒收了起来,急忙说道:“姐姐我得走了,不能让她们看到我带吃的给你,姐姐不要露馅哦。”
筷欢欢前脚刚走,后脚嬷嬷们便进来了,顾晓夕装作闭目养神的样子,微微睁开眼看了眼她们。
“小姐养神呢?”
“嗯。”
“刚才皇后娘娘派人来传话,今晚您和宁王爷的大婚,皇上也会去,这可是难得的荣耀啊。我们进来把成亲的礼节再给姑娘讲解一遍,免得到时候慌了手脚不是?”
顾晓夕万般无奈,可还是得按着她们口中的步骤一遍一遍演习,如何走,如何跪,如何行礼,这哪是结婚啊,遭罪啊。
大婚(二)
整个下午,顾晓夕就悲催的跟着嬷嬷们排练成婚大戏,幸好吃了几块点心,不然这会该累晕或者饿晕过去。
终于,吉时到,迎亲的队伍到了府外,鞭pào噼里啪啦的响个整天,欢快的鼓乐充斥耳旁。
盖上早已准备多时的鸳鸯盖头,一袭艳红影子,终于给过去说了再见。
从今以后,她是穆夕,是南疆国宁王爷的妻子。老爸老妈,你们的女儿今天要结婚了呢,你们不用再抱怨我老不嫁人了吧。这回我终是嫁了,可嫁了一个你们永远不知道的地方,永不相见。
在现代的时候,见过好几个闺蜜出嫁前喝父母抱头痛哭,看着自己也跟着动容。可是在这里,她没有父母,没有人会盯着她要孝敬公婆,要常回家看看。
一滴眼泪坠落,滴进了喜服里,随即不见。
喜娘轻搀着顾晓夕往门外走去,外面的锣鼓喧天她听不见,喜娘的吉利话她听不见,只听见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跳动,是不甘还是安然,她无从得知。
随着喜娘停下,透过盖头下面,她看到了一双皂靴在前面站定,她突然把之前的不安与yīn霾一扫而空。
均慕容离看着眼前穿着大红喜服,蒙着鸳鸯盖头的女人,抑制住要抱住她的冲动,尽管心底无比激动,还是要听从喜娘的安排,把手的红绸的另一头放进她的手中。
顾晓夕伸出手,接过红绸,慕容离趁着功夫,隔着红绸悄悄的握了握她的手,低声说了一句,只是外面太吵,别人根本听不见。
顾晓夕却听见了,“夕儿,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一条红绸,牵着两人。前面的男子意气风发,器宇轩昂,眼神里满满的都是笑意。后面的女子虽看不清她的容貌与神qíng,可盖头下的她,也是嘴角轻扯,最自然的欢喜。
坐进八抬大轿,偷偷打开了盖头,悄悄掀开轿帘,看到今日虽是没有月亮,可沿途没隔几步,就有一个灯柱。把整条街照的透亮。
一路全是围观的百姓,或羡慕,羡慕哪家的女儿能入了宁王的眼,或嫉妒,哪家的女儿能有这么大的阵仗嫁入皇家。
耒轿子的前面,慕容离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不时与四周的百姓挥手,百姓直呼:“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行了约莫半个时辰,前面的队伍停了,宁王府到了,自己以后的家到了。
想着现代看电视剧,好像此时应该是媒婆把新娘子背出去,听这动静,前面好像是在听礼官贺词。
轿帘打开,顾晓夕紧握着手中的红绸,手上被一双手掌覆上,原来不是媒婆来背她,而是那个男人亲自来接她。
一步一步跟着他,不用担心跌倒,不用担心迷路,那根红绸,已把两人紧紧拴在了一起。
行至大堂,礼官先是恭贺了皇上皇后,后请示皇上是否开始拜堂。
“开始吧。”这声略显疲态却不改威严的声音来自武皇,礼官领命,对着慕容离和顾晓夕二人高声说道:“一拜天地!”
二人转过身子,冲着天地行了一礼。
“二拜高堂!”
二人对着高坐在前方的皇上和皇后跪拜。
皇后笑着说道:“快起。”
“夫妻对拜!”
二人转过身子,面对面站着,刚要行礼,却听外面传来一声:“且慢!”
婚礼捣乱
这一声饱含内力的声音,虽然内力不大,但却让到场的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场上顿时鸦雀无声。不约而同的看着门口,翘着脖子等看,是谁这么大胆会在宁王的婚礼上捣乱。
顾晓夕的心却如坠冰窖,那个声音,她太过熟悉,而此刻,她只感到恐惧。
慕容离走过几步,把她搂进怀里,轻轻安抚她。
皇后高声怒喝:“何人如此大胆?!”
均门口出现一抹紫色挺拔身影,径直走进大堂,对高坐上的皇上皇后稍一欠身,不卑不亢的说道:“在下东灵萧非尘。”
筷欢欢低声疑惑的说道:“萧大哥怎么来了?”
皇上和皇上听到来了自报家门,脸上都是一阵诧异,皇上甚至是坐直了身子,睁大双眼要看清眼前人的模样,越看越是激动。
耒皇后是知道萧非尘和顾晓夕的关系的,现下一听他现身顾晓夕的婚礼,生怕他挑明二人的关系,只好qiáng笑道:“原来是东灵锦王爷,快请入座!”
萧非尘对宫人的引领视而不见,对盖着红盖头的顾晓夕说道:“夕儿,玩够了没有,该回家了。”
顾晓夕看不清他的表qíng,却猜得到,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只是他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他不去陪他亲爱的师妹,来搅和自己的婚礼作甚。
慕容离握住她的手,给她无形的力量。慕容离温和的对萧非尘说道:“锦王是何意?这里好像没有你的‘夕儿’。”
“哦,是么?”
萧非尘脸色未变,脚下却迅速动了起来,慕容离以为他要qiáng行抢人,侧身挡在了顾晓夕身前。
萧非尘冷笑一声,虚晃一招,掌风起,顾晓夕的红盖头缓缓落下,顾晓夕花容失色。
不可置信的看着离自己几步远的萧非尘,她不能表现出认识他,不能露出破绽,不然就会成为慕容离以后的道路的污点。
“穆夕见过锦王,多谢锦王来参加我和宁王的婚礼,敢qíng王爷入席喝一杯薄酒。”
落落大方,从容不迫,俨然一副宁王府的女主人。
萧非尘料到她不可能承认,淡然一笑:“夕儿可还在生我的气?”
“王爷认错人了,我是穆夕,不是王爷口中的‘夕儿’。”
众宾客jiāo头接耳,窃窃私语,猜测着二人的关系。段无涯和筷欢欢也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虽然二人知道实qíng如何,可现下这个时候,还是闭嘴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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