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来就这样,再说,我跟你又什么关系,你管得着么?快告诉我,绿竹在哪儿,我现在就去找她”
“这可不大好办,她人还在文清城呢,你这样子,我不放心你出城”
曲兰卿一下红了眼眶“那日她受了剑伤,画苑被烧,上官润又被抓走,我一直惦记着她,不知她是生是死,还求了皇后几次去救她,可一直没有她的消息,原来她还在文清,都是我害了她……”
说着,曲兰卿哭出了声,绿竹跟了她几年,感qíng象姐妹一般,她一直希望绿竹将来会有一份幸福生活,现在……
“你哭什么呀,她又没病没灾,她受伤后,画苑一个伙计把她给救了,一直悉心照顾她,等她伤好,绿竹也与那伙计有了qíng份,便成了亲,本来绿竹也想来城里找你,是皇后派去的人告诉她,你已嫁给谨王,不需你再侍侯,她便留在了文清。现在,她与你一样,也有了身孕,才两个月,害喜害得特别厉害,等她好一些,我便安排人把她跟那伙计都接到城里,他们愿意到府里与我们一起生活,便在府里给他二人安排个差事,若是想自己做些买卖,咱们便出资帮他们盘个店铺”
曲兰卿听他安排得周全,几乎就想原谅他,可一想到绿竹落到这般田地,和自己受过的那些委屈和伤痛,心就又硬了起来“你说够了没有,绿竹的事不用你cao心,我是她的主子,我自然会帮她cao持,一年,只有一年期限,不对,已经过了一个半月了,还余十个半月,然后,咱们就会从此是路人再不相见”
姬广宸一把将曲兰卿抱到怀里,在她耳边低声轻语“不许,我再也不许你离开我半步”
“哎呀,肚子好疼”曲兰卿猛然尖叫。
姬广宸吓了一身冷汗,忙将她松开,却见她一脸得逞的笑意,方松了一口气,知道这才是个开端,倒也不着急,只无声瞅着她,希望用自己眼中的qíng意打动她。
奈何,曲兰卿视若无睹,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该去侍侯月仙姑娘了,王爷该哪忙就哪忙去吧”
“她已经回月仙楼了”姬广宸在身后漫声回答。
“哦?你翻脸还真是翻得快哦,那晚跟我折腾一夜,第二天却说要与我和离,昨天你当着我的面跟月仙卿卿我我,一听说我肚里怀的可能是你的孩子,立即就把月仙赶回原地,当真是世上最毒不过男人心啊”
姬广宸哭笑不得“你这都是哪跟哪呀,那天说与你和离,我是觉得姬广瑞大约是因为我的缘故才想得到你,便想着与你先假装和离,等姬广瑞夫妇消停了,再把你接回来,谁知你会不知天高地厚一个人去闯天下,而且藏得那么严密,害我派了那么多人都没找着,至于月仙,她压根就跟我没什么,不过是拿她气气你罢了,现下三哥当了太子,一切恢复原样,红楼和赌场都又开了起来,她自然要回去打理生意”
“你怎么那么会狡辩呢?正着说反着说都是你的理,可惜,你再会说也没用,我这个人向来不受别人gān扰,决定下来的事谁也改变不了,说一年就一年,时间一到,我立即走人”
姬广宸看曲兰卿越说越来劲,不由地放了点狠话“你走可以,孩子留下”
☆、家宴
曲兰卿立即象只小老虎,似乎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你说什么?孩子留下?凭什么呀,是你怀胎十个月生下来的么?你知道害喜的痛苦么?你这会儿想要孩子了,我一个人在坤宁宫烧得要死要活,我们娘俩命在旦夕之时,你怎么连个人影都不见呢?”
“有话慢慢说,你别激动成么?说到底,最后还不是我救了你们娘俩么?”
“放屁,那是你自个认为的,我可不承认,见我半死不活的,不问侯便罢了,还跟我要债,这事,别说一辈子,三辈子我都忘不了”
姬广宸无奈地叹气,“谁让你一开始不说清楚呢,闹了这么大一个误会”
“你还敢怪我,你的旧相好,一见我就说怀了你的孩子,又说你们要成亲,又跟我要玉如意,我还怎么腆着脸说肚子里是你的孩子,我偏不说,就不说,反正我们已经合离了,不相gān了”
“今儿一早,我已着李起去内务府恢复你的王妃身份了”
“咦,你这人怎么回事?这是你一个人的事么,你gān嘛不经我同意,就擅作主张,qiáng加于人呢?谁稀罕你这破王妃的身份呀”曲兰卿得理不饶人,话一句比一句尖刻。
姬广宸打定主意,不管她怎么急怎么怒,自己都绝对要保持好态度,他真怕了曲兰卿那bào脾气,说走说走,哪都敢闯,关健现在她还怀了自己的骨ròu,他可不能放任自己的骨ròu流落江湖,任人欺凌。
曲兰卿发作了一会儿,肚子饿得咕咕乱叫,这一下打乱了她的阵角,摸着肚子,恶声恶气地嘟嚷“真讨厌,象个无底dòng,老是吃不饱”
这下,姬广宸不高兴了“兰兰,你有气可以随时随地朝我撒,别拿孩子撒气”
“你管不着”曲兰卿仰着下巴,挑畔地在肚子上轻拍了两下。
姬广宸紧张地冲过来,一把捉住她的双手,将她带到怀里,抚着她着后背,柔声哄道“好了,别闹了,一会儿你爹和你大哥二哥他们都会过来吃饭,你就给为夫一个笑脸吧”
曲兰卿拧着身子不肯妥协,姬广宸也不顾展明和司哲他们在场,低头吻住曲兰卿的樱唇,好一会儿,曲兰卿的身子方软了下来,姬广宸一直揪着的心这才一点点落回腹中,知道曲兰卿就要被自己征服了。
曲家人很聪明的没带曲绍辉的小夫人来,连她生的小儿子也没带,可是曲兰卿知道,这世间总是有那样两个人存在着。不是不见,就可以当做没有,他们在每一个人心中存在着。
看到一大家人坐在一起,又象从前那般热热闹闹,她倒有些同qíng那小夫人了,何必要掺在这样一群人里来呢,找一个唯一的爱人,守着几个至亲的小毛头,那难道不比现在这种生活更舒坦更自在么?
在漫长的岁月中,多深的qíng爱,能在无数委屈,无数孤寂的夜晚,不被打磨消蚀?
等曲家人走尽,曲兰卿严肃地跟姬广宸谈了一次心,最后做结束语“不管何时何地,只要你想娶二房,可以,我绝对不阻拦你的好事,但请一定让我先休了你”
姬广宸严肃地回答她“这个为夫一定牢记在心,也请你记住一件事,以后不管遇上天大的事,你一定先跟我商量好,才做决定,万不可再自己冒失地离家出走,否则,我便找万妙大师出家做和尚去”
夫妻二人订好君子协议,至此,以前的事一笔勾销。
准备就寝时,有女婢端来泡脚的热水,正想帮曲兰卿脱鞋,姬广宸已脱了外衣走过来“你们都下去吧,以后王妃泡脚的事本王亲自侍侯”
女婢朝曲兰卿投去羡慕的一撇,笑着跑开,曲兰卿也不由地有些羞“你gān嘛呢,让下人们笑话”
“只要有我在,以后你泡脚的事就都归我来”姬广宸说着,先伸手试了下水温,觉得正合适,便握着曲兰卿的玉足放入了水中。
带着薄茧的指肚轻轻在曲兰卿脚上摩挲留连,从脚背到脚心,再到每一个玉趾,细心而认真,那暖流直淌入曲兰卿的心窝,嘴角弯起,不觉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
一日,门子进来禀报,说有位颜夫人求见王妃。
曲兰卿一听便知是路淑婷,亲自出去迎接,二人将近一年未见,一见便抱到了一处。
姬广宸在后面瞧着,心里捏了把汗,生怕自己冒失的王妃伤到腹中孩儿,再有一个月就该生了,肚子大得有些惊人,她却总还是风风火火不知道轻重。
“你们进府里说话吧,这当街一直抱着,可不怎么好看啊”
姬广宸实在忍不住,还是开口提了个醒。
二人这才分开牵着手往府中走,曲兰卿只顾不错眼珠的看着路淑婷,不提防脚下绊到了台阶,一声惊呼人就往前扑去,心里正惨呼着“完了”,身子已稳稳地被人扶住了,姬广宸早就cao着她的心,一直在旁边看着她呢。
路淑婷在一旁瞧着,莫名便红了眼眶。曲兰卿瞧在眼里,手下用了点力,掐了路淑婷一把,路淑婷这才控制住qíng绪,却一直低着头,明显心qíng不好。
一进东院的门,路淑婷就再也止不住悲伤,眼泪哗哗地流了一脸。
曲兰卿瞅一眼身侧的姬广宸,示意他不要随她二人进厢房,姬广宸指指她肚子,曲兰卿会意,用嘴形告诉他,自己会当心。姬广宸又指指院子,暗示曲兰卿自己就在院子里,有事叫自己。曲兰卿不耐烦地瞪了下眼。
路淑婷将二人的小动作全看到了眼里,进了厢房,等只有她和曲兰卿二人呆在一起,便扑到曲兰卿身上哭得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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