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到慕容长英面前,他好象又运好了一口唾沫,我笑笑地:“你要是骂我,我就叫人扒光你的衣服,你要是冲我吐口水,我就叫人往你脸上尿尿!”
慕容长英很识时务地把他的口水咽下肚,我也就不用命令我的手下当众小便了。
我还不知道他,爱面子超过爱xing命。
李广利问我:“你跟他说什么?”
我说:“我说我爱你,你别吐我!”李广利听了表示恶心得不得了。
我笑道:“慕容长英,我们将军说了,你再不降,就把你拉出去杀了。”
慕容长英很配合地冷笑:“要杀快杀!”
我冲将军摊摊手:“吓他没用的,你看我的!”
:“来人!”我喊:“去把最重的鞭子拿来!”
我又笑咪咪看着慕容长英:“我长这么大还没拿鞭子抽过人呢,你有经验,告诉我,感觉好不好?”
慕容长英的嘴巴动了动,yù述还休,呵,多么动人的表qíng啊,还有那只曾拿鞭子打我的手,多么修长美丽啊!
老天爷为什么要把美丽给一个男人呢?既然我们是一个家里的孩子,难道不是郎才女貌的好吗?gān什么把一切都给一个臭男人呢?为什么我没有那样的眼睛,那样的嘴,甚至,一个大男人要那样修长美丽的手指gān什么呢?
我来不及地想知道一朵花被揉碎了是什么样子。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我挥鞭子,鞭鞘差点没抽到我自己的脸,我命令人给我换个短点的鞭子,换完后,慕容长英背后的那道鞭痕已经渗出血来。
他低下骄傲的头,手指紧紧扭在一起,白皙的手指握得指节惨白,指尖又血红。
慕容长英,鞭子打人是痛的吧?真想把你母亲也找来看看你。
我为什么这么小气呢?我也不知道,我是很希望自己宽宏大量的,象“海纳百川,有容及大”,但是我不能,我也许可以忘记慕容长英曾用鞭子抽我,但是我忘不了我父亲说的话:“你gān了什么让他打你?”我总是梦见我痛哭流涕,虽然在现实生活中我从来不会那样哭。我在现实生活中会嚎叫,会痛哭,但绝不会那样哭,那样伤心,那样哀切,那种能让人感受到我的痛的哭,我从不会那样哭,我不要别人看我的伤口。不过当我的伤口痛时,我不会假装自己是个大方的人。不,我不是。
所以,我继续抡圆了鞭子抽他。
这个人,因为他,我被赶出家门,我费了那么大力气抓他,要是见到一点血,我就手软了,那我也就不配做慕容家的人了。
我,在沙场上也是见惯了生生死死,见惯了鲜血浸透huáng沙的人。
说了这么多,我不得不告诉你,将一个人的后背打得流出血来,即使那是你的仇人,也不是件容易忍受的事,我只能说,在这件事上,慕容长英还真比我qiáng,想当年,他才几岁,我还是个女人,他还真下得了手。
打人原来是满重的体力活,李广利又进来时,我正站在那儿,一边喘息,一边挥汗如雨。
李广利问:“怎么样?你劝得怎么样?”
我请李大将军自己看:“您看,他已经对将军您低头了。”
李广利过去一看:“妈的,你把他打昏过去了!”然后回过头来:“我看,你这手也不太好使!”
我一边招手令人用水泼醒慕容长英,一边对李广利说:“着什么急,我还有办法呢,就算要杀他,也不用急,不能那么便宜他,明天一早,两军阵前,把他五马分尸,或者剥皮抽筋,或者倒点天灯,或者……”
我还没说完,李大将军已一个踉跄,退后半米远远地问我:“你从哪听来这些损招。”
我搔搔头,是啊,从哪听来的?我呵呵笑。
李将军问:“你要那全城的百姓,该不是也要如此处置吧?”
我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是打算将他们按贫富分成十等,最富的jiāo一万两huáng金,其次的jiāo一万两白银,再次的jiāo一千两,最最少的也要jiāo一两银子的赎命钱,否则,哼哼!”
李广利当然知道我哼哼是什么意思,他恍然大悟:“这是好大一笔钱啊!”
我摩拳擦掌:“是啊是啊。”我看了一眼李广利,发现他的眼睛有点红,我急忙道:“我与将军平分——四六也行,我四你六——三七?最少三七!”
李广利笑呵呵地走了。
我走到慕容长英面前,慕容冷冷地看着我,一脸不屑,我笑了:“你真可爱。眼睛瞪得圆圆的,真是漂亮啊。”慕容长英的嘴巴又动动,很显然,他很想含血喷我,但是他很有记xing,考虑一下,又咽回去了
我坐着歇会儿,一边劝他:“喂,投降吧。”
慕容长英说:“我有话对你说。”
我招人:“过来,把他衣服脱下来,衣服,不是裤子,笨蛋!”
然后回答:“好啊,我很爱听你说话呢。”
又命令:“把他放下,用绳子捆上。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我坐在慕容长英身边,手里端着一钵白色粉状物。
:“说吧。”
慕容长英道:“慕容菲,别给慕容家丢脸!”
我说:“这件事先不谈,我们还是讨论你投降的事吧。”
慕容长英道:“你知道我是绝不会投降的!”
我笑:“我怎么会知道你呢?大哥。”
慕容长英说:“做你大哥,真让人羞耻!”
我点点头:“是啊,你没有一个跟你同样优秀的妹妹,真是人生一大遗憾,不过,没我的黑,怎么能显出你的白呢!”
那钵里的白色粉状物,是盐。
我的手指,沾到一点盐沫,所以我说话时,手指一碰到慕容长英的身体,他就会肌ròu颤抖,他控制不了,伤口沾上盐太痛了。
我觉得这个当年欺rǔ我们母女的人很该受些教训,他终于在我手下发抖了。
我说话声音很低,但是慕容长英一定会听到,我微笑着,一边用手指轻轻点他胸膛上淌血的鞭痕:“苍蝇,你要是不投降,我叫人jījian你。”
慕容长英的身体一僵,那本来正在颤抖的皮ròu都僵硬了,他终于开口说话,他的声音沙哑颤抖,他说:“不!你开玩笑。”
我眨眨眼:“你是知道我的,我是很喜欢开玩笑,可是,我也什么都敢gān。”
慕容长英脸涨得通红,他好象打算用眼光杀掉我,但是,我心如铁石,或者说,我心胸狭窄,一直记恨他,那种恨鲠在我胸口,象一块石头。
我说:“看,我叫人脱了你的衣服,把你从架子上放下来……”
慕容长英忽然露出一种绝决的表qíng,我一愣,看见他嘴一动,我一下了悟,他是要咬舌自杀,我惊慌失措地阻止他,我太惊慌,又太害怕,所以手指伸到他嘴里,被他咬到,那是一种直接刺进我心脏里去的痛,我惨叫一声,就昏过去了。
我醒来时,慕容长英坐在一块岩石上,正用脚踢我的腿,他大约踢了许多次了,我的腿痛得象折了一样。慕容长英低下头看我的脸。
我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声:“不!”
不不不,我不要落到他手里,我不要,上帝啊。
我们互相打来打去,而且形势瞬息万变,看来这回轮到苍蝇做庄,我真是完蛋了。慕容长英只要把他受到的折磨还我一半,我就死定了。
所以,我在慕容长英面无表qíng的注视下收起惊慌失措,镇静地微笑:“我本来也打算半夜放你走,你逃出来,那太好了。”
慕容长英沉默不语,不知他在想什么。
我只得说下去:“你被围城中,没有援兵是不行的,我想,假装俘虏你,半夜将你从营中放走,不是一条妙计吗?可惜,你没给我机会说出这条妙计来。”
慕容长英站起来,解开我脚上的绳子。
我先是一喜,然后又觉得有点不对,慕容长英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动的人。
我挣扎着坐起来,慕容长英又将我推倒,他开始把那条绳子打成一个活结。
我说:“我说的那些都是吓你的,我那样做,是为了让他们相信我!”
慕容长英问:“你对汉人说你是慕容菲?”
我说:“不,我说我姓穆,名容飞。”
慕容长英松口气,然后叹息:“那就好。”他将绳结套在我脖子上,现在再蠢,我也看明白这绳子是gān什么用的了!
我尖叫:“不!”
慕容长英很温柔地向我解释:“你昏倒在地,我找到你的刀,割开了绳子,当时我想,带一颗人头走,当然比带一个活人走要方便。”他说到这儿,看着我的头,虽然知道他最后是将我整个人带出了汉营,但他现在看着我,我仍能想象到他当时用刀在我脖子上比划的qíng景,我身上的汗毛,一根接一根,从头顶直到脚底板的全部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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