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问他,他为什么没有救静楠,他为什么默认了明氏的决定。那个男人顿时哑口无言,我知道他无能,他懦弱,我也明白为什么静楠会爱上他。那一对深邃的眼睛,沉静的气息都另静楠难以抗拒。
我问他想怎么办,他说了一个让他、甚至所有人都后悔的决定——
他说明氏要生产了,他要将女婴与她生下的孩子jiāo换。
明氏是个有野心的女人,有计谋有魄力,既然做了太子妃,也要做皇后,更要让自己的孩子成为皇帝。就让她宠爱这静楠的孩子,也算是对静楠的补偿。
他静静地说着,我却从他的眼里看出了他对明氏的某种感qíng。哼,说这么多不过是因为爱上了心不在他身上的女人。
我心中已经产生了对那个女人报复的快意。多么讽刺,如果当她知道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不知道会是如何?
但我也不能只顺从那个男人的意思,我要巩固自己的实力,我要有人为我效忠。
但似乎我低估了明氏的狠心和野心。李公公已经买通了所有人,在第一时间将孩子jiāo换了。但为何消息传来我宫中,竟然是一名男婴!一名皇子!
哈哈,但是我竟然也因为这样看到了那个男人绝望的脸。我好想要大笑出来,他的脸上绝望悲伤愤怒已经摧毁了他的神志。
看吧,那个他真正爱的女人为了权势彻底背弃了他!
没关系,虽然景旸还是会用某种方法接回来宫中,以正统的名义继承皇位。但这样更好,我就要看看明氏和她亲生孩子互相算计,互相残杀争夺权力。当我第一次看到景旸长大后的面目,真的吓了一跳,没想到他眼中的残忍与明氏一模一样,而相貌去不像她。
而我第一次见到若冰,却差一点落下泪来。她们一模一样,静楠和若冰,温柔似水,常常微微轻笑,双眼如弯月般美丽。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将若冰保住!
一直到今天,淑妃便是他人对我的称呼,他们不知道我真正的名字。 但我还清楚记得,正琳是我名字,而我最亲的亲人的名字叫做静楠……对明氏,对那个男人,我的恨永远不会消失。
除了我,没有任何人知道事qíng的所有真相。多么讽刺啊,那个男人为了他心中的“仇恨”用上了自己的生命,“杀死”了心中最爱的人。临成面对失去文婧与德妃的事实,完全变了样。
来吧,景旸,我会看着你,看着你如何来为“我的复仇”画上圆满的结局。
正文 结束之雪
“二皇子,碧玉阁的掌柜已经到了。”
听到侍卫细声的传话,景旸停了笔,修长的手拿过桌面的茶,慢慢地送到嘴边。终于有了个结果,但为何心中却升起一阵寒颤,不祥的预感在心中蔓延。
那漫长的等待,自从那日查出白月玉佩的秘密之后,已经扰乱了他的心神。景旸还不确定自己是否只是想了太多,无论是父皇还是淑妃,他都难以相信,难以相信父皇与淑妃只是单是为了一个民间的女子可以将皇族的血脉不顾,可以颠覆朝纲与后宫。
一定有秘密藏在他们身后,或许父皇与淑妃两人之间还有秘密未透露于他。淑妃貌似安静无害,却蕴藏着一股狠意让他骇然。父皇口中说道对他的母亲有亏欠,却从未表达过对他的关心……
景旸扫开了桌上的文书,心中只升起一阵烦躁。一定有什么原因,那天若冰才会就这样离开他。有些事qíng他不可以就这样不明不白,这不是他,一定要有个结果。任何事qíng,哪怕会将他击败置于死地,他都一定要找出来。
“叩见二皇子。”碧玉阁的掌柜已经跪在了他的面前,他双手捧着一捆文献,身旁还带着某些药瓶。
“起来吧。”景旸站起来,慢慢走向前去,拿过掌柜子手中的文献,问道,“这就是白月玉佩的鉴定方?”
掌柜子点点头,说道:“二皇子,那我开始了。”说罢拿起药瓶。
景旸看着掌柜子的动作,突然间喝住了他,说道:“把这些东西都给我,你下去吧,我自己来。”
掌柜子惊异了一下子,却又明白了,这是关乎二皇子皇族中的大事,若自己得知任何不可告人的秘密,必定会被灭口。想必二皇子也不想某些隐私外传。他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景旸拿过三个白黑青的瓷器药瓶带上文献,回到了案台上。他轻轻地将茶杯中的水倒回于壶中。等到三样药水都融合在一起,他把玉佩轻轻地放入了水中。
片刻之后,玉佩地周边花纹竟然慢慢地开始消退,再看中间的龙头纹样,散发出点点的白泡,最后某些字样渐渐地浮现在龙头之上——
直到字样清晰,一个不可能出现的名字浮现其中。
景旸不由得一阵晕眩,靠在身后的太师椅上,双手紧紧攥住椅柄。
明澈!
那个名字,清清楚楚地浮现在玉佩之上,竟然是他,明澈。为什么?这是证明景旸身份的白月玉佩,在皇子出生之前,作为明澈身份的凭证的物品为何会出现在他身上?
只有一个人知道这其中的答——淑妃……
*** *** ***
明澈坐在若冰的chuáng边,看着chuáng上熟睡的人儿,心中烦躁的感觉蔓延开来。到底要怎么办,这病看来如此严重,看来原先想带上若冰离开皇宫的计划是不可能的了。
淑妃想必也知道此事,只是为何还要安排他们二人离开这里。
今日是二皇子景旸的登基之日,明澈选择缺席。虽然于理不合但得到了淑妃的特许,怕是想堵住朝廷明氏一派的嘴。
反正他也不在乎,这也不是他想要到。
明澈将手移到了若冰的脸上,感觉到的稍是冰凉,令他忧心。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他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着,说道:“进来吧。”
门外李公公半弯着腰走了进来,看了看chuáng上的若冰,又将眼神移到了明澈身上。他轻轻说道:“大皇子,淑妃娘娘有口信带到。”
明澈瞄了一眼若冰,做手势将公公请了出去。
“你说吧。”
走到了外室之后,李公公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镶满异域宝石的小剑,双手递给了明澈。
明澈看到小剑,双眉紧皱了起来,问道:“这是?”
“淑妃娘娘说道,大皇子迟早会用到这小剑,其余的也就不能多说了。”
明澈接过小剑,心中满是疑惑。这淑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小剑的用处和他又有何gān系?
“你下去吧。”明澈将小剑轻轻地放在了房中的抽屉中,转身竟然看到若冰站在身后。一双眼睛冷静地看着他,似乎在质问什么。
“若冰?你怎么下来了,快去好好休息。”明澈眼中一阵慌乱,不由地闪过心虚的眼神。
若冰没说话,双眼向抽屉上瞄了一下,脸上却没露出什么异样的神qíng。她看着明澈,轻声说道:“哥哥,我已无大碍了,不如与我出去散散步吧。”
明澈正在想着如何将话题一开,既然若冰如此一说,当然是连声答应。为若冰披上了袍子之后,带着她出了房门。
室外此时竟然满天风雪,让人看不清远方的景色,白茫茫的一片,让若冰的心也渐渐冷了下来。
多少的事qíng就如拨不开的风雪,将人引入迷途之中?……
*** *** ***
淑妃坐在高坐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贡品,想到往年chūn季之前,都只是明氏在打点。她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嘲笑,左手拿起茶杯,慢慢地品尝着。
明氏,让你死在儿子的手里不知滋味如何,虽然你不知道,但这个罪景旸还是会去背负的……
“淑妃娘娘,二皇子到。”
他来做什么?淑妃的思绪还未断,景旸便已经出现在大殿上。
“都退下。”淑妃一甩手,一众宫人都退的gāngān净净,只剩下他们二人站来宫殿上。
景旸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将它扔到淑妃的脚下。白月玉佩已经被那三样特殊的药水浸泡地看不出原来的花纹模样,只剩下两个残破的字还遗留下来——明澈。
淑妃不动声色地看着地上的玉佩,问道:“二皇子这是要做什么?”
景旸盯着淑妃的脸,说道:“你说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皇子的身份凭证,这块应该是大皇子的东西。”景旸说着,“为什么会从小就带在我的身上,而且还是父皇亲手给的。”
“这玉佩是你父皇当初给你,他疼爱你,可你的身份却十分尴尬。当年他怕明氏想办法将你除掉,便给了你明澈该有的玉佩。这玉佩本身便是皇家之物,可保你安全。而这上面的名字关键时刻,还可确保你正统皇子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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