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妃记_蔷若棣【完结】(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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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妃笑了起来,慢慢地走上了高座,用沉稳的语调说着:“好了,这玉佩的事qíng根本不重要,别忘记,今日你刚刚登基,不少人还想要把你拉下来。此时要是有什么事qíng不对头,你我根本没命活到明天。”

  淑妃意有所指,景旸冷眼看着她,心中的疑虑并没有减少。

  玉佩一定有什么意思,淑妃如此冷静,或是早前已有预料。景旸却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明澈的玉佩在他身上?难道真是父皇有意留给他的保命之物而已?

  “那件事qíng办好了没有?”淑妃问到景旸。

  景旸眼中顿时闪过一阵狠意,说到:“已经准备就绪。明日我便要下旨……”

  *** *** ***

  清晨,还没有光线she入窗内,明澈惊醒在睡梦之中。

  他的手抚上了身旁的若冰,心里的不安感却没有消退。为什么这感觉如此qiáng烈,似乎有些事qíng要发生了。

  看着身旁熟睡的若冰,他的心就不由得痛了起来。每日感受着她冰凉的体温,提心吊胆地不知道那一天若冰会离他而去。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用自己的xing命换来若冰的康复。就算她永远忘了他,也无所谓。

  明澈轻轻地下了chuáng,不由自主地走到了梳妆台旁。拉开了抽屉,他拿起了那把小剑。淑妃对他说的事qíng从来都是有意义的,这把小剑到底会有什么用处?

  突然一缕晨光进入了屋内,看来今日可以见到难得的阳光了。明澈正这样想着,门外突然传来急速的脚步声。

  他害怕吵醒若冰,将小剑往袖中一带,便出了门去,看看外面有什么事qíng……

  “哥哥!”若冰惊醒在chuáng上。

  眼看窗外虽然已经是早晨了,但yīn沉沉的,看来又是下雪了。明澈已经不在房中,而远处似乎传来一阵阵骚动的声音。

  “小姐,你起来了?”若冰的婢女进了房门,一看到若冰起来,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怎么?”若冰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严声问道。

  婢女嘴巴颤抖得说不出话来,只吐出一串字眼:“外、外面……皇上带、带着一大、大群官兵……说、说是要将这里抄了!”

  皇上?是景旸!他来了?哥哥,明澈哥哥又在哪里?

  若冰突然感到手边微微传来刺痛的感觉,一阵一阵地抖动,心中像是有振力量要拉扯心脏。 她跌跌撞撞地冲到梳妆台边,打开抽屉,发现其中的小剑不见了踪影!

  哥哥!你去了哪里?

  “小姐!不要出去啊!”婢女随着若冰冲出去的身影追了出去。

  窗外依然是yīn沉的天气,蓦然竟然飘起了大雪……

  正文 结局之章

  原是散落些许晨光的雪地上,此时却变得yīn暗,只因天空又被密密的乌云盖过,黑压压地一片一边,似乎是下雪的先兆。外殿传来尖叫声与物品摔碎的声音,似乎正发生着某种动乱。天空中还未苏醒的晨光突然间像是映着血色。

  明澈刚出房门,便迎上了前来的小晴。他瞄了一眼小晴,静静地说道:“你是二皇子的人,有什么事qíng就说吧。”

  小晴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惊讶,但随后便会过神来答道:“二皇子在后院等着您,请您马上过去。”

  明澈深深看了她一眼,说道:“好好照顾皇子妃。”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明澈想要转身去,再进房门看若冰一眼,但还是忍住了。随后便慢慢地走向后院,眼前经过的是圣明宫中的一糙一木。

  童年的记忆却已经模糊不清,只是零星地记起年少时,与若冰在这片大红的柱子中穿梭。那光景如星辰般在眼前掠过,如此清晰却又如此遥远,感觉既熟悉却又不真实。

  她拿着最喜爱的小jú花,在阳光下嬉戏,在这里与他玩起捉迷藏,在他的背上静静地睡觉……

  听着外殿隐隐约约传来的吵闹声,心里却意外的平静。听到刚刚的宫人所传来的消息,似乎也是意料之中,并没有给他太大的冲击。

  景旸登基,便将一切有可能威胁他的人都铲除。本该如此的,他是明氏的孩子,本xing又怎会与他的母亲相异呢?如果她是景旸,也定会这样做。

  漫步走在通向后院的路上,明澈觉得一生中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平静过。看着渐渐飘落的细雪,感觉已经不如前些日子的寒冷,或许chūn天要来了。就当作是最后一次观赏这里的花木了吧。远处的小歇亭,是他第一次喝酒的地方,是为了她。或许到现在他还不会喝酒,但那呛人的感觉却记忆犹新。

  摸了摸藏在袖中的小剑,他有种预感,今日这把小剑定会派的上用场。明澈将小剑拿出来,把剑从剑稍中拔出来。

  小剑反映着雪地的洁白,映着寒冷的光,在他的眼中留下光影。明澈把剑稍扔在一旁的雪地行,将小剑藏在衣袖里继续朝后院走去。

  天上的雪越来越大,正当他唏嘘之时,远处却模模糊糊地出现了一个身影。那身影站立在雪中已久,似乎等了很长的时间。

  他披着素白的长袍,在庭院的中央,雪花落着他的黑发上。景旸举起右手,抖了抖身上的雪,转身对上了明澈的眼睛。

  “你为何在这里等我?”明澈调整了一下呼吸,直直地望着景旸,“不必亲自来看圣明宫的惨状吧,你的一道旨何止能将明氏与德妃的xing命夺取,何止灭了圣明宫,恐怕还可轻易夺我xing命。”

  顿时又回归到了寂静,只听见沙沙地风声伴着大雪划过。

  “那权位对你真得如此重要,先是文婧再到临成,最后再抄了这圣明宫。你还想做到哪一种地步?”明澈很想笑出来,但却打心底里感到寒颤。景旸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明氏的孩子,但他应该清楚临成是他的兄弟。

  “……那又如何?我根本没必要向你检讨我的做法吧。”景旸用眼神轻飘过明澈,寒意在明澈心中更深,“临成已经不在这里,一切事qíng与他无关。”

  “那你为何要来这里?”

  当听到明澈这样的问道,景旸的心中却微微一颤,心中闪过一个身影。

  对啊,他为什么要来,他本来不必来。为什么要来……

  *** *** ***

  红色的柱子中穿梭着一个人的身影,她只穿这薄纱般的衣物,但对寒冷已经麻木了。若冰双手不断地颤抖,心口不断传来刺痛的感觉。这里怎么了?隐隐约约从外殿传来的叫声让她心惊。

  这个时候明澈哥哥去哪里了?看着渐渐飘下的白雪,刺骨的寒风让她的头脑异常清醒。是他,是景旸在这里。

  突然间,若冰看到通向后庭院的小路旁,掉落这某样物品。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捡起来一看,是明澈放在抽屉中小剑的剑稍。

  心中的刺痛感带着不安迅速扩散。若冰按住不断颤抖的右手,拿着剑稍,沿着小路走去。

  哥哥你要做什么?若冰的心急剧地跳着,仿佛在牵动着另外一颗心……

  *** *** ***

  明澈的心跳地异常剧烈,景旸用蓦地转过头,用yīn狠的黑瞳直直地凝视着明澈!一定是淑妃,她果然与明澈有关联。

  “你为什么会知道?”

  “怎么了,说到你痛处了?”明澈感觉自己第一次有勇气面对景旸,“景旸!你以为复仇就是你的救命符,就是你的正当理由?

  听着明澈嘲笑的口吻,景旸看着他的脸说不出话来,只是眼神突然透露出的寒意似乎可以将明澈撕裂。

  明澈笑了起来:“什么复仇都是借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否得到至高无上的权位。怎么,我说错了?难道你登基的时候想到的是大仇得报吗,应该是比那个不一样的心qíng吧。”

  景旸微微地抬高了下巴,俯视着明澈,一字一句狠狠地说道:“那又如何,与你母后明氏那种狠劲比起来这又算什么?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什么都做得出来,连亲人连孪生姐妹都不放过。”

  明澈突然想要狠狠地笑一场。这算是讽刺吗?他现在觉得明氏与景旸实在太像了,在外表上虽然看不出来,但骨子里却一模一样。

  但其实上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地位尊严,不惜牺牲一切,却用看起来这么可笑荒唐的借口。

  “怎么,你真的没有话可说了吗?那我说,”明澈轻轻地说道,“我知道你一定要除掉我,不是为了任何理由,只是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你知道当朝许多的重臣只拥护正统。只要我一死,临成这样也不成气候,你自然高枕无忧。但我要告诉你,你今天所作之事各人心知肚明,如果只是报仇,你也不用做得这么详细。

  “但我只求你一件事……”明澈的话语中突然流露出恳请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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