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该死的奴才,竟敢血口喷人,诬赖于我?!”程贵人原本就有些病态的脸更huáng了几分,盯着小田子眼带怒火。
“程贵人,若不是确有其事,奴才好端端的怎么会诬赖于你?是你给了奴才一笔钱,让奴才事先潜藏在荷塘下面,阻挠景王妃的……”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未曾见过你,何时给你钱?再说这新妇比试的题目每年都不一样,在英太妃说出来之前,我怎会知道有游船采jú这项比试?又如何让你事先潜伏对景王妃下手?”
“就是一个时辰之前,程贵人你在荷塘边看到这些木桩,就跟奴才打听是做什么用的,奴才也并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程贵人你就说,很可能新妇难比试的题目,就吩咐奴才事先潜藏在水中,若是看到景王妃,就想办法让她无法参加比试,还给了奴才一笔钱,说事成之后还会给奴才更多的钱……”
甘怡看着小田子眼神闪了闪,“她不是让你杀了我,而是让你阻挠我参加比试吗?”
“是。”小田子伏在地上答道。
“那你刚才为何对我痛下杀手?”
“奴才没想到景王妃会水,怕您一旦活着,奴才就……所以一时起了杀意……”
甘怡冷冷一笑,“你恐怕不是一时起了杀意吧?如果我不会水,落水就很有可能淹死,难道你事先没有想到吗?”
“这……景王妃饶命,奴才也是受程贵人指使……”
“你不要胡说八道了,我跟景王妃素未谋面,从无过节,为何要对她不利?”程贵人恨恨地盯着小田子,“你说,你是受何人指使,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又诬赖到我的身上来?”
“想要诬赖别人的不正是程贵人你吗?”人群后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来。
众人循声回头,就见云紫凉手里提着一个宫女大步地走了过来……
你还想狡辩?
岳皇后见云紫凉将那宫女扔到小田子旁边,皱起眉头,“这又是怎么回事?”
云紫凉躬身禀报道:“皇后娘娘,在游船采jú之前,这个宫女给我们王妃上了一杯茶,那茶水之中下有一种能让人jīng神恍惚的迷药。”
“什么?!”端德和岳皇后同时变了脸色,还真是一波未平又起一波。
众人也都忍不住低声议论了起来。
云紫凉看了甘怡一眼,微微一笑,“至于她为什么要给王妃下药,还是听她自己说吧……”
“说吧,不要让本宫多费口舌。”岳皇后冷眼看着那宫女。
“是……是程贵人指使奴婢这么做的!”那宫女伏在地上,身子跟声音一起颤抖着。
“又是程贵人?!”岳皇后眼中现出怒色,冷冷地盯着程贵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程贵人脸色蜡huáng,“这……一定是他们合起伙儿来陷害嫔妾……”
“住口!”岳皇后厉声喝道,“你还不肯承认吗?一个人说是你指使,或许是在诬赖于你,如今两个人都是这么说,你还想狡辩?”
程贵人一个哆嗦,就势跪了下去,“太皇太后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嫔妾也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就能要做出害人xing命之事,你若是存心谋划,那岂不是要祸国殃民了?”岳皇后已然怒不可遏了,“来人啊,把程贵人和两个奴才一起送去内刑司……”
“皇后娘娘且慢!”甘怡赶忙出声阻止。
岳皇后扫了她一眼,“景王妃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还有点事qíng没搞明白,请皇后娘娘容我跟程贵人说几句话。”甘怡说罢见岳皇后点头应允,于是走到程贵人跟前,微笑地看着她,“程贵人,你刚才也说了,你我素未谋面,更无过节,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对我不利?”
“这……”程贵人眼珠不自觉地转向一边,感觉到两道凌厉的目光投she过来,赶忙垂下头,“这……是我见景王妃你处处出风头,看你不顺眼,一时间起了嫉恨之心,所以才会对你下手……”
甘怡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你这个理由未免也太牵qiáng了吧?”
这比试要怎么算?
程贵人咬了咬牙,“我就是看你不顺眼,就是嫉恨你,恨不得杀了你!”
甘怡目光闪了闪,没再言语。虽然她并不相信程贵人仅仅因为嫉恨就要杀了她,可是今天毕竟是赏jú节,也不想把事qíng再闹大了,扫了大家的兴致。
况且程贵人已经一脸视死如归的表qíng了,再怎么bī问也没用了。
“来人,把这他们带去内刑司!”岳皇后也想尽快把这一通乱摊子收拾gān净,不再多问,吩咐人将三人带走了。
“景王妃和南贵妃都落了水,还是先去收拾一下,换身衣服吧,不要着凉了。”英太妃善意地提醒着甘怡和南萃涵。
端德也点头表示赞同,“是啊,这会儿天凉不比夏天,你们快去换衣服吧,还有勋儿也是!”
“不用了,还是先把这比试结束了吧,以免耽搁了大家享用赏jú夜宴。”甘怡微笑地扫向南萃涵,“你说是不是,南贵妃?”
南萃涵脸色依然苍白着,挤出一个笑容来,“也是,因为我们扫了大家的兴致就不好了。只是没到会发生这种事qíng,景王妃好不容易采到的花束都落入水中了,不知道这比试要怎么算?”
“是啊,原本以为景王妃会赢的,真是可惜了……”有人在旁边低声地附和起来。
甘怡弯起唇角,“谁说我采的花束落水了?”伸手往荷塘之中一指,“我的花篮在那里!”
众人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果然看到她的花篮好好地立在一个木桩之上,不由暗暗吃惊,莫非这个景王妃落水的时候,还有心思特意救下花篮放到木桩上吗?
南萃涵也没想到她还留了这么一手,暗暗吃惊。
英太妃征询地看向两位上殿,见她们点头,于是吩咐人下水,将两个花篮拿上岸来。
“太皇太后,皇后娘娘,景王妃的花篮之中有jú十二束,南贵妃的花篮之中有jú六束。”英太妃细数过后,浅笑地禀报道。
“这么说是皇婶赢了?”苏勋眼睛一亮,“我就知道皇婶厉害!”
“可是刚才那么混乱,谁知道那篮子里的jú花多了还是少了?”不知道谁低声地提出了异议……
我不介意再比试一次
“景王妃的花束没错,我一直在数的,在出事之前,确实是十二束!”不等别人说话,娃娃脸的庄侧妃就出声说道。
“是啊,我也数着,确实没错!”立刻有人随声附和。
“我数了南贵妃的花束,也没错。”
“嗯,确实是六束。”
众人七嘴八舌地为两个人证明着。
英太妃浅笑地打量了二人一眼,“南贵妃,景王妃,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虽说发生那种事qíng并非我所愿,不过毕竟是因为我连累南贵妃落水,使得她没能全力采jú。”甘怡微笑地看着南萃涵,“我不介意再比试一次,南贵妃意下如何?”
南萃涵轻咬了一下唇,复又莞尔一笑,“不必了,是萃涵输了,萃涵心服口服。”
“既然如此,今年的新妇难比试,就是景王妃获胜!”英太妃笑着宣布道。
端德点了点头,“皇后啊,把那七彩孔雀冠给这丫头戴上吧!”
“是,皇祖母。”岳皇后答应着,招呼宫女将那孔雀冠拿过来,给甘怡戴在头上。
众人说了一通吉祥话,岳皇后便吩咐女眷们去景逸阁休息,等待传召,再行入宴。
“丫头,走,跟哀家回长寿宫去!”端德笑呵呵地拉着甘怡的手。
甘怡正好也有事qíng要说,将那足有五斤重的孔雀冠jiāo给云紫凉,随端德一起来到长寿宫,换过衣服,收拾了一下。又来见端德和岳皇后,“太皇太后,皇后娘娘,臣妾要先行告退,请二位恕罪!”
“怎么?你不想参加赏jú夜宴啊?”端德有些吃惊。
“可能是落水着凉了,臣妾感觉很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一下。”
“那就传太医来看看……”
“不用麻烦太医了,紫凉会照看好臣妾的。”
端德惋惜地叹了一口气,“难得你在新妇比试中获胜了,却没法参加赏jú夜宴,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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