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善,你不必多言,让他去罢!”圆空悠悠地闭上眼睛,又入了定,圆善只好忿忿地闭了嘴。
守苍见状起身,对他深深一揖,“方丈保重,弟子去了!”
出了方丈室,见圆善一脸的不悦,微笑起来,“监寺师叔,你不是一直都想赶我出寺吗?如今我要走了,你为何不推波助澜,反倒还要阻拦呢?是不是舍不得我?”
“哼,老衲不过是不想让你顺意罢了。你现在已经不是我寺弟子,赶快离开吧!”圆善甩了甩袍袖,转身而去。
守苍笑了一笑,对着他的背影喊道:“监寺师叔,修行清苦,不要对师兄师弟们太过严苛了!”
“老衲无需你教!”圆善冷哼一声,半晌没有听到回话,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却见守苍依然站在原地微笑地看着自己,不由着恼,“你还不离开,等老衲吩咐武僧赶你出寺吗?”
“弟子去了,师叔多保重!”守苍对他郑重一揖,方才转身走了。
圆善看着他身影消失在佛堂之后,才收回目光,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该走的都走了,这清禅寺还真是越来越无趣了!
守苍快步回到弟子房,脱下僧袍,换上便装,简单地收拾了一个包裹,与要好的师兄弟一一告别,便出了清禅寺,往后山而来。
从现在开始,他要全心完成王爷jiāo给他的任务,全心保护那个女子……
半仙
“小丫头,你真的没事吗?”玄佑一边飞快地啃着鱼,一边探着甘怡的脸色。
甘怡满不在乎地笑了一下,“能有什么事?不就是被甩了嘛,没什么了不起。趟了感qíng这河浑水,总得被甩几次,再甩人几次,才叫真正经历过爱qíng嘛!”
玄佑嘿嘿一笑,不再言语,专心致志地将烤好的鱼尽数吞下肚。甘怡见状将手中啃了一半的鱼也递给了他,反正她也食不甘味。
玄佑也不嫌弃,一并吃下去,才抚着肚子心满意足地笑道:“嗯,好吃,好吃……”
“老家人,这次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甘怡瞟了他一眼
“老衲乃出家之人,不懂男女之qíng,阿弥陀佛!”
甘怡扁了扁眼,“不想听你说的时候,你啰哩啰嗦一大堆,想听你说的时候,你就装不懂,白给你吃那么多鱼了!”
她也知道找一个老和尚来宽慰她这颗失恋的心的确荒谬了点。
“不过老衲可以给你看看相!”玄佑笑呵呵地凑过来,在她脸上一通乱瞄,脸色顿时严肃起来,“哎呀,小丫头,你印堂发暗,头顶黑云隐罩,近日之内恐怕要有灾祸啊!”
“不是吧,又来?”甘怡苦笑起来,“我到底哪来那么多灾祸啊?”
玄佑一本正经地捋着胡须,“小丫头,你此劫无可化解,只能顺应天意,你要多多保重啊!”
“我已经在劫难之中了好不好?”甘怡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嘿嘿,好听的也有。此劫虽不可逆,不过你命中注定有贵人相助,可渡过难关!”
“贵人吗?”甘怡不以为然地笑了一笑,“自古以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谁会帮我一个被休的王妃?”
玄佑嘿嘿一笑,“老衲也只能言尽于此,其余的需要你用心去体会才是。记住,耳听未必为实,眼见也未必是真,阿弥陀佛,老衲去也!”
言罢身形一晃,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甘怡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每次都不把话说明白,半仙!”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扭头看去,就见一身青袍的守苍快步走来,不觉有些恍惚,莫非玄佑所说的贵人是他吗?
偏僻的近路
守苍撕下一条烤好的兔子腿,递给甘怡,“来,吃吧!”
甘怡笑着接过来,“亏你能找到这样一个避寒的山dòng,还能抓到这么大的兔子。”
“这不算什么,以前我们经常跟王爷去打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停住了,担忧地扫着甘怡的表qíng。
“你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我没那么脆弱!”甘怡笑了一笑,小口地咬着兔ròu,半晌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守苍微笑,“你说过,我们是朋友。身为朋友,怎么能看你一个人孤身上路,不管怎样也要把你安全送回三圣海才行!”
“三圣海吗?”甘怡苦笑,“其实我不是很想去!”
“为什么?”
甘怡笑了一笑,不答,没有归属感的地方,去了又能如何呢?
守苍目光闪了闪,“你还是回去比较好!你和王爷的事,三圣海皇上和皇后迟早会知道的,他们会担心你……”
是啊,如果不是不忍他们担心,她或许会找一个离那人很远的地方安身立命,自由自在地过日子。随着时间的流逝,或许会淡忘这段感qíng,也或许会重新开始一段感qíng。
去三圣海也好了,皇室总有许多事qíng要忙,忙忙碌碌间一切就都过去了!
这么想着,纠结的qíng绪稍稍松弛了一些。
“离这里最近的城市是哪里?”
守苍眼中闪过一抹异样,“你问这个gān什么?”
甘怡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拜托,这些天你不是带我露宿就是借宿民宅,我已经好多天没有洗澡了……”
“这个……”守苍脸色有些不自在起来,“是我考虑不周,明晚我会想办法!”
甘怡有些疑惑地蹙起眉头,“不提我还没注意,我们走的路好像一直很偏……”
守苍目光一晃,“这是去三圣海的近路!”
“你很着急把我送回三圣海吗?”
“一日旅程一日苦,我只是不想你多受苦。”守苍微笑地说着,分一些柴出来,移到山dòng口,架起火堆,“时辰不早,睡吧!”
甘怡点了点头,靠着墙壁闭上眼睛。
守苍见她酣然入睡,脸上泛起一抹笑意。
靠在dòng口,望着外面渐渐深沉的夜色,困意袭来,不知不觉间合上了双眼。一阵寒风袭来,将他冻醒了,睁开眼睛,却发现甘怡连同她的包裹都不见了,不由变了脸色……
大地方的新鲜事儿
甘怡出了山,循着官道一路找来,便到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城镇,名叫乾城。
此时还早,街上少行人,不过多数店铺都已经开门准备做生意了。
她在街上逛了一圈,便迈步进了一家客栈。
“姑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一个店小二很热络地迎了上来。
“给我一间房吧!”
“好嘞,姑娘楼上请!”小二拉着长腔把甘怡带到楼上一间客房,“姑娘,这间您可满意?”
甘怡放眼一扫,虽然小了点,却也整洁,“嗯,就这间吧。小二哥,麻烦你帮我烧点热水!”
“好嘞!”小二答应着去了,不多时便抬了热水来。
甘怡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又要了些饭菜。
“姑娘慢慢吃,小的先出去了,有事您招呼!”
“小二哥,等一下。”甘怡叫住他,把一块散碎银子放到桌上,“我想跟你打听点事qíng!”
店小二一见有打赏,立刻眉开眼笑,“姑娘您有事只管问,这乾城还没有我不知道的事qíng呢!”
“那你就跟我说说,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事?”
这些日子她一直沉浸在悲伤失落的qíng绪之中,头脑也迟钝了起来,许多事qíng都没有往深处去想。
要不是昨天夜里偶然提及,她还没察觉守苍一直故意带她远离城镇,不仅仅是想尽快送她回三圣海那么简单。从他躲闪的神qíng也能猜到几分,他肯定有什么事qíng瞒着她。问他也不会说,那她只好亲自来验证一下。
看看城镇中到底有什么不能让她触及的事qíng!
小二很善谈,不一会儿工夫就把这乾城的新鲜事儿都列数了一遍,什么豆腐刘家的二丫头嫁了铁匠赵当小老婆,驴马张的老娘进了棺材又坐起来之类的。
“凉京……有什么新鲜事吗?”她声音稍显紧张。
小二笑了起来,“原来姑娘想听大地方的事儿啊?凉京有啊,听说最近皇上抓了一位王爷,说他谋反,要砍头呢……”
甘怡手一抖,筷子滑落下去,急急地问道:“王爷?哪个王爷?”
“哪个王爷我记不得,不过听说好像是皇上的皇叔……哎,姑娘,你gān什么去?你房钱还没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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