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怡也忍不住欣喜,她一直对这老和尚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怎么也没想到他就是被清禅寺几位高僧崇敬不已的玄佑。
“原来你没有骗我,你真的能教我解毒之法!”
玄佑捻须微笑,“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何时骗过你?”言罢突然吸了吸鼻子,扭头一望,顿时惊呼不已,“遭了,鱼烤糊了!”
一边叫一边跑到火堆旁边,将那几条鱼抢了下来。可惜已经晚了,用手一碰尽数化作灰烬,他不由抚额叹息,“唉,可惜了,可惜了!”
苏昂扫了玄佑一眼,又看向甘怡,“这就是你要留在清禅寺的原因吗?”
“你现在想起来问了?”甘怡白了他一眼,“你不是很酷地走了吗?又回来gān什么?”
“本王直接问你,你会老老实实地说吗?”苏昂冷哼一声。
“你不问问看怎么知道我会不会说?这么简单的事qíng,非要弄得那么复杂,玩什么回马枪?看你刚才那架势,好像是认定我背着你私会男人,带着属下跑来捉jian的吧?”
苏昂别开眼睛,“本王没那么想!”语气淡淡的。
“没那么想才怪!”甘怡翻了翻白眼。
云紫凉见状在旁边笑道:“王妃您误会王爷了,王爷只是担心王妃会有危险,想要确认一下而已!”
“你不要替他说好话了,他想什么我都知道!”甘怡心里的气早就消了,只是嘴巴还不肯饶人。
苏昂看了她一眼,径直走到火堆旁边,对玄佑抱了抱拳,“恳请法师传授绵绕神功,助贱内解毒!”
不出半月
他话一出口,那四个人都露出惊异的神色,连甘怡都忍不住吃惊了,这可是认识他以来,听他说的最温和有礼的一句话了!
沈玉砚眼尾翘了一翘,笑容变得意味深长起来,连王爷都会求人了,原来人真的是会变的!
玄佑晃了晃脑袋,“不可,不可!”
苏昂眼神冰冷起来,“为何不可?”
“我记得圆藏法师说过,绵绕神功要特定体质的人才能修炼,是不是因为王妃的体质不适合修炼呢?”俞墨阳口快地问道。
“非也,那小丫头的体质正适合修炼绵绕神功!”
云紫凉疑惑地皱起眉,“那法师又为什么不肯传授呢?”
“只是时机未到罢了,阿弥陀佛!”
沈玉砚闻言眉眼一弯,“恳请法师详细解说!”
玄佑看了甘怡一眼,捋着胡子笑道:“她的内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若是不先将她的内力激发出来,便无法修炼绵绕神功,更无法解毒!”
甘怡恍然大悟,难怪他一直说时机未到,原来是因为内力。他所说的那股无形的力量,恐怕就是灵魂与身体之间的空隙吧?只要填补了这个空隙,她就能承接南宫影的内力了!
“那要怎么才能把我的内力激发出来呢?”她语气急迫地问道。
“不可cao之过急,只能逐步引导,所以老衲才让你下河摸鱼!”
“啊?”甘怡愣了一愣,继而全都明白了。难怪那河水一次比一次邪门,鱼也一次比一次难抓,感qíng都是这老和尚为了引发她内力布置的作业,是她一直都没能理解这份良苦用心!
“老人家,多谢你了!”她最是知恩图报的,当即给他重重地鞠了一躬。
玄佑嘿嘿一笑,“不必多礼,不必多礼,老衲与你有缘,又承你多次款待,理当有所回报才是!”
“那么她要多久才可以修炼绵绕神功?”苏昂的眼神又缓和下来,出声问道。
玄佑略作沉吟,“小丫头悟xing过人,若肯潜心修炼,不出半月,便可习得绵绕神功!”
“只要能解毒,别说半月,半年半辈子都行!”甘怡郑重地拜下去,“老人家,以后就拜托你了!”
唯有守望
解毒之事总算有了眉头,众人都觉心中大宽,这一趟来清禅寺,虽然有诸多波折,可也总算柳暗花明,拨云见日,达到目的了!
连苏昂唇边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对玄佑再次抱拳,“贱内就有劳法师教导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此乃老衲当做之事,你不必客气!”玄佑捻须微笑。
“方丈法师可知道师祖尚在人世?”守苍见甘怡的事qíng尘埃落定了,又关心起清禅寺的事qíng来。
玄佑晃了晃脑袋,“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知道之后凭空生出诸多烦忧,不如不知,善哉,善哉!”
守苍微微一怔,随即微笑起来,“弟子明白了,今日之事弟子不会多言!”
“那么法师,我们能为王妃做些什么?”沈玉砚眉眼弯弯地问道。
“尔等能做之事,唯有守望,阿弥陀佛!”
“就是说我们什么都帮不上了?”俞墨阳有些郁闷地拧起眉头。
甘怡赶忙说道:“怎么是什么都帮不上呢?你们支持我,监督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正是!”玄佑嘿嘿一笑,“小丫头,今夜子时,还是这里,老衲去也……”话音未落,身形一晃,眨眼就不见了身影。
“好高的武功!”沈玉砚语气里少见地带上了惊叹。
俞墨阳和云紫凉更是张大了眼睛,他们自觉武功不低,可是却没有看清玄佑往哪个方向去了!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守苍却并不觉得意外,微微一笑,“玄佑师祖武功高深莫测,就连方丈法师也不知道他的武功造诣达到什么境界了!”
“王妃,今天晚上我跟你一起来,你帮我说说qíng,让那位玄佑法师收我为徒好不好?”俞墨阳眼睛闪亮地望着甘怡。
不等甘怡说话,苏昂便冷冷地扫过来,“你和玉砚即刻启程回京!”
俞墨阳眼神一黯,嘴上答应得却丝毫没有迟疑,“是,属下明白!”
“王爷放心,属下定会将事qíng处理妥当!”沈玉砚也眉眼弯弯地保证道。
“嗯!”苏昂微微点头。
甘怡听了这对话心思一动,“你……不回凉京了?”
苏昂挑一了一下长眉,“本王不会给你偷懒的机会!”
你在怀疑什么吗?
回到行宫院,送走了沈玉砚和俞墨阳,回到房里来,苏昂便将甘怡扯进怀里紧紧抱住。
甘怡被他抱得骨头都疼了,心里却是甜的,她知道他这是为她能解毒而开心。解毒有望,她也欢欣雀跃。
抱了良久,苏昂才松了手,又在她额上重重地印下一吻。
“gān嘛,现在想讨好我了?昨天早上不是连正眼都不看我吗?”甘怡小心眼地翻起旧账来。
苏昂哼了一声,“那是惩罚!”
甘怡忍不住瞪起眼睛来,“哈?你凭什么惩罚我?分明是你不对,左一个不必,右一个不必的……”
“没有本王的准许,你竟敢与本王分房而睡,本王去找你你竟敢不在房中,本王若是不重重地惩罚你,你便不知道要把本王置于何地!”
甘怡愣了一下,“你昨天晚上去找我了吗?”
“哼,本王本想办完事再去找你,你却趁本王不在偷溜出去!”苏昂将她扯近了一些,乌黑的眼睛bī视过来,“你说,本王该如何惩罚你?”
甘怡扁起眼来,“你不是已经惩罚过了吗?故意冷落我,害我伤心了好半天!不过你昨天晚上找我,是不是想对我说什么?”
苏昂目光晃了一下,别开眼睛,“你不是想知道本王这几日为何晚出早归,又为何急于回京吗?”
甘怡听他口气淡淡的,正是他特别在意时候固有的语气,握住他的手,“你不想说就不要说,我也不是非知道不可。我只是见你有些反常,担心你,想要帮你分担,才会追问你的……”
“你是本王之妻,理当知道!”苏昂看着她,面色有些沉重,“五年前,本王的皇兄前来清禅寺上香,却在这里bào病而亡。本王得到消息赶来的时候,他的尸身已然被焚毁了……”
甘怡吃了一惊,她知道这个时代的人讲究保存全尸,除非因为瘟疫或者别的特殊qíng况才会火化,否则就是对死者的侮rǔ。
苏铭是亲王,敢侮rǔ他的尸身就是侮rǔ皇室,恐怕没有几个人有这么大的胆子要跟皇室作对,除非迫不得已,想要掩盖什么!
“你在怀疑什么吗?”
“本王怀疑皇兄是被人所害……”
欠本王一个dòng房花烛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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