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面化上下画河。言承墨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衣袂飘飘,眼神犹如一汪深潭,无法看出他在想什么。
慢慢的朝他们走近了几步,言承墨的目光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表qíng没有任何变化,许久,他朝她伸出了手。
看到他的动作,黑泽宇脸色一凝,握住凌珞希手腕的力道又重了几分,看向她的眼神也多了一丝不安。
“珞珞”
言承墨轻声唤着,声音透着几分沧桑无力,溢着无法掩饰的痛楚。
凌珞希微怔,此时才看到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身形也不如原来那般高大,微微佝偻着,仿佛背上压了一座山似的。
看出她的迟疑,言承墨又朝她走近了两步,手依然悬在空中,不肯收回。
“珞珞,你答应我的,你答应过我的,珞珞”
目不转睛的凝视他许久,凌珞希不由的低下头。
现在她是他的妻子,这样的身份是无法拘住她的,如果她想的话,她完全可以跟着黑泽宇离开,只是她不能从她成为言承墨妻子那一刻起,已经无法回头了,不是为了什么夫妻纲常,伦理道德,只是因为他眼中的那抹疼痛和压抑。
爱他吗?
她清楚的知道,答案是不爱。
两千五百年前的凌珞希用生命爱着言承墨,但是两千五百年后的凌珞希爱的人是黑泽宇,她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的心,可是却也清清楚楚的知道她已经无法选择跟着黑泽宇离开。
爱有时候可以变成一种思念,但是被愧疚和疼痛折磨的心却是无法偿还的。
也许在她的体内还残留着两千多年前那个深爱着言承墨的女人的qíng丝,面对他因为爱而痛楚的眼睛时,她的心也会跟着疼痛,看到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她被歉然和愧疚深深啃噬着。
如果今天她跟黑泽宇离开了,她会如偿所愿,与心爱的男人厮守一生,可是在她的心中会有一个怎么也无法补上的疼痛和空白,那是言承墨在她心中种下的因,守着这份没有果的因,她无法全心全意的爱着黑泽宇,更无法若无其事的活下去。
曾经她以为为了爱,她会毫不顾忌的往前冲,为了能够相守,她甘愿付出一切,可是如今她却明白,爱可以抵得过一切,可是却迈不过心中的那道坎,而言承墨就是她心中的坎。
她想念曾经那个温雅如兰的言承墨,心疼这个眼中总是挂满无力和伤痛的言承墨,更是怜惜那个bào戾的言承墨,纠结了两千年的爱恋太深了,他们之间的羁绊也太多了,已经无法理清头绪,更不要说怎么解开那个越绕越大的线团。
深深凝视着握着她手腕的大手,这是她曾经想握住一辈子的,可是现在她却要亲手把它落下。
缓缓的抬起右手,覆在她的大手上,她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能够狠下心将他的手扯落。
吸了吸鼻子,她抬起头,透过模糊的双眼看着黑泽宇脸上的不可置信,笑靥如花。
“宇,到这里已经足够了。”
说完,她收回视线,转身朝言承墨走去。
怔愣的看着她的身影,黑泽宇下意识的再次握住她的手腕。
“珞珞”
沙哑的声音带着祈求,凌珞希用力的摇了摇头,紧咬着下唇,甩开他的手,径直的跑到言承墨身边,将手伸入他的手中
第一七三章如何逃离
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言承墨看了黑泽宇一眼,什么都没说,拥住凌珞希转身离开。
“承墨,”黑泽宇朝他们走近几步,金huáng色的双眸中溢满愤怒,“你真的要这么做?”
颀长的身影微微一僵,没有回头看他。
“我已经等得太久了”
一阵风拂过,轻抚着亘古的爱恋。
许久,黑泽宇苦笑的摇了摇头:“承墨,什么我都可以放弃,唯独珞珞不可以。”
凌珞希身子轻轻一颤,闭上了眼睛,泪水自眼角滑落。
感受到胸膛处传来的濡湿感,言承墨心中滑过一丝疼痛,深吸口气,他将怀中的娇躯环的更紧了。
“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
“那又如何?”黑泽宇不在意的笑了笑,“我不管她是谁的妻子,不管她属于谁,我只知道我爱她,我要和她永远在一起。”
凌珞希猛的抬起头,双目圆睁,无意识的看着前方,豆大的泪珠慢慢滑下。
他说他爱她,这是他第一次对她真正的说爱,虽然早就知道他的心意,但是现在听到这三个字,还是感到整个人都战栗不已,心脏为着三个字狂跳着。
看着她脸上喜悦和无奈jiāo织的神qíng,言承墨心中的痛楚更甚,大手抚上她的长发,让她的头再次枕在他的胸前,回头看向黑泽宇,脸上多了一丝冷意。
“泽宇,我再说一遍,她现在是我的妻子,她的永远属于我。”
化面河化化尚尚。黑泽宇摇了摇头:“她是我的女人,今天我一定要带她离开。”
话音刚落,他双手立刻紧握成拳,朝他们快速的冲过来,接着大手朝凌珞希的手腕抓去。
见状,言承墨连忙带着凌珞希利落的转身,躲开了他的动作,接着他以不伤到凌珞希的力道,将她推到一旁,接着就和黑泽宇过起招来。
身为好友,他们完全知道对方的弱点,皆以攻其弱点,又不至于让其丧命的力道攻击着对方,心中虽然急切,可是多年的友qíng却让他们手下留qíng,金银两道光在黑夜中分外刺眼,尖锐的声音狠狠的撞击着凌珞希的心。
“不要打了,你们快住手。”
凌珞希心惊的看着他们的动作,每当他们出招的时候,她感到心都快跳了出来,每次他们能够安全接到对方的招式,她又稍稍松了口气。
但是他们却没有停手的打算,似乎都在等待一个契机,一个可以将对方打倒的契机。
黑泽宇已经在chuáng上僵硬了好一段时间了,身体刚刚恢复,法力还无法完全施展出来,言承墨则是为了解他身上的血咒,耗费了不少法力,现在两人的法力可谓是旗鼓相当,谁都无法占对方上峰半分。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他们的身形还纠缠在一起,谁也不肯放弃。
凌珞希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双眉紧紧的拧了起来,看着两人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她着急不已。
她想使用法力将他们分开,可是她尚不能自如的控制法力,如果不小心的话,可能会伤到他们。
现在他们对她来说,稍稍一点伤害都会让她心疼和内疚。
“你们听到没有,不要打了,快点住手!”
听到她着急沙哑的声音,黑泽宇和言承墨相互看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一道迟疑,接着就在看到对方脸上的坚持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手中的法力也愈发的凌厉起来。
金银两道光狠狠的撞击在一起,迸发出巨大的光芒,霎时间将两人的身形包裹在其中。
凌珞希只看到眼前有一个巨大的光团吞噬了他们的身影,她看不到他们,可是也不敢轻举妄动,屏息等待着。
没过多长时间,一个身影从光芒中飞了出来,重重的跌在地上,胸前已经染满了血迹。
看清楚他之后,凌珞希脸上顿时毫无血色,立刻朝他跑去。
“宇”
一只大手突然伸了过来,紧紧的揽住她的腰,下一秒她落入言承墨的怀中。
看着倒在地上的黑泽宇,凌珞希慌乱的拍打着腰间的手臂,生气的看言承墨。
“你怎么可以真的下手伤他,你怎么可以?!”
面对她怒视的眼神,言承墨移开了视线,他无法面对这样的她,她为别的男人着急生气的模样,狠狠的撕扯着他的心。
“他想抢的人是我的妻子,珞珞,告诉我,我该怎么对他手下留qíng?”
凌珞希一滞,动作立刻僵住。
许久,她抬起头,嘴角挂着苍白的笑意:“是啊,现在我是你的妻子。”
深吸口气,她看向黑泽宇,他胸前的伤让她觉得眼睛刺痛。
“黑泽宇,你走吧。”
右手捂在胸前,黑泽宇挣扎的站起身:“跟我一起走。”
凌珞希轻笑着摇了摇头:“我现在是承墨的妻子,我要待的地方,就是这里。”
黑泽宇还想说什么,言承墨将凌珞希拉到身后,用自己的身形挡住她。
“泽宇,你回去吧,后山之战,你受的伤太重,法力大损,现在的你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不要妄想再将珞珞带走了,现在你已经无法带着她走出我蝶谷之地。”
黑泽宇毫不在乎的笑了笑:“即使只剩最后一点力气,我也要带她走。”
对于他的固执,言承墨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温和的面容挂上冰霜。
“即使你带她走又如何,你不会不知道妖界的规矩,现在她是我的妻子,只要不是我愿意让她离开,即使她离开了蝶谷又能如何,只会成为其他的人想要捕食的猎物,这是私自违背婚约的下场,以你现在的法力根本保护不了她,即使能够保护她,你能够确保几十年如一日,每天都不离开她身边半步吗?只要你有丝毫的闪失,都可能害珞珞xing命不保,这样的话,你还要qiáng行带她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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