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雪苦笑:"我听的糊里糊涂的,就算你说的对,他又何必拿他自家主子的xing命开玩笑呢?"在她对这个世界了解后,她最肯定的就是,下位者永远不会说上位的不是,何况这几乎是与诅咒无异的?
茗佳眼神凌厉,狠道:"主子就肯定,他一定是小王爷的人了?"
"a?"曦雪怪叫一声,勉qiáng平复一下心qíng:"那你说怎么办?"
"不如试他一试?"茗佳刚想开口继续,电光火石间,曦雪忽然有了一个比较惊悚的念头。
如果,要害自己的是眼前的这位,她又该怎么办?
何况,如果小王爷真的病了,她有怎么忍得下心不去见他?
将死之人,何尝不是可怜之人?
曦雪听罢茗佳的话,想了一会儿,方道:"罢了,这事我自有主张,你先把令牌给我吧。"
茗佳还想再劝,却见曦雪神色是少有的坚持,转身就将木箱里的令牌取出来了。
不过是一个平凡且普通的金牌子,约有半个手的大小,上面绘有圣元王朝的图腾以及皇室的印记。
只因拥有它的人有着无上的权利,连带它也变得厉害非凡了。
茗佳见曦雪仔细的将手中的令牌看了看,只当她不信任。跪下恳切道:"主子若是不信,自可以拿出去看看奴婢是不是动过手脚。"
曦雪不过是神游罢了,哪里有想那么多。见茗佳一惊一乍的多疑,心里也渐渐觉得她似乎太过小心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在这宫里,你就是我的眼睛,我的手。你说,我不信任你,可以信任谁呢?"曦雪笑着将她扶起来,也不等她回话,率先出了门去。
小易子见曦雪出来了,一眼就瞧见她手里金闪闪的令牌,擦gān眼泪,破涕而笑:"主子可算是出来了。快和奴才去太后娘娘的椒房殿。"那急切切的神色,倒也不是假的。
曦雪心里不是没有思量过茗佳的话,只是自己虽然到这里有段时间,但是并没有处于权力斗争的漩涡之中,在现代也是一个不喜欢花心思的人,对于真假,自己一时间也是很难判断的。
可是又想到如果那个小王爷是真的不行了,而临终愿望也只是见自己,不,是"李曦雪"一面,自己在冷宫中也算是受了他的照顾,就算是个陷井,后果又能有多严重呢?
她的处世哲学最是简单——宁愿天下人负我,休叫我负天下人。不是自己有多高尚伟大,不过是受不了自我的谴责罢了。
"好,我跟你走。"
"等等。"茗佳皱眉,朝曦雪行了一礼,低声道:"主子何不问问他是如何知道这令牌的来历的?"
曦雪虽然心中已经决定要去,可是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偏头朝小易子看去:"是a,小易子你说说看。"
小易子抬眼就看见曦雪一派迷惑天真的神态,心下虽然好笑,面上却是一派镇定:"主子大病了一场,忘了先前的事qíng也不奇怪。可是这件事不是主子亲口告诉奴才,让奴才转达的么?"
曦雪还在冥思苦想的时候,小易子很是时候的为她解惑:"主子上次不是告诉奴才那句‘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么?"
曦雪这才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这句话还是自己初到崇仁殿的时候,那个小王爷让小易子给自己带了一份无字白绢来,也就是那天曦雪说自己因为一场大病忘掉了过去的一切。她说那句话的意思,不过是想开解一下那个小王爷,让他不要来搅局——因为那个时候她根本不想出去嘛。
小易子说完,茗佳联系令牌一想,立马就知道了大概。低声向曦雪说道:"这令牌是在行云阁先帝给的,行云阁是宫里太液池尽头的一座小偏殿,没想到主子一句暗藏玄机的话,那小王爷居然可以想到这个份上。"
曦雪听出茗佳语气里半嘲半讽,她只得苦笑。在今天之前她根本不知道这里还有什么行云阁,太液池倒是知道——那是唐朝大明宫里的一处景致。只是现在她在一个异次元空间,哪里明白这些弯弯绕?
她说的不过是一句现代人都知道的禅语嘛。只能怪,那个白痴王爷不懂了。
看看手里的令牌,瞧见小易子一脸期待和焦急,也不想解释。打起jīng神笑道:"小易子,咱们现在就走!"
一直在一旁不出声的茗佩茗烟此时却急匆匆的将曦雪最好的衣服拿出来,给她披上,又为她整理了头发。茗佩眼角都笑了黏在一块儿了,"主子,这会儿子过去,一准能再见到皇上······"眼角瞅见茗佳眼神犀利的瞪着自己,瞬时住了嘴,没敢往下继续再说。
曦雪虽然背对着茗佳,却也感觉到了那如芒刺在背的目光。见茗佩住了嘴,好脾气的笑道:"好了,见不见都是一样的。我走了,你们乖乖等我回来。"
众人屈膝道:"恭送主子!"
小易子带着自己弯弯扭扭的抄着小道走。
虽然已经开了chūn,但是脚步赶得急,走的大多又是风口上的路,一阵阵风chuī得够劲,像是刀子割着一般。
穿过一个小花园,老远就看见一座已经戒严的宫殿。从里头出来的,外头进出去的人无不是低着头,脚不沾地儿的小跑着。
看来里头的那位,果真是病得狠了。
小易子顿了顿,低声说:"主子,这里戒严了。只怕进去麻烦,您手里头的令牌一道道的闯,只怕时间花得太多。"边说边带着曦雪拐到一条小路,没几步就到了一个小木门前。小易子很有规律的"咚咚咚"敲了三声,不大会儿就见就一个红着眼眶的小姑娘出来开门。
见到小易子,眼泪珠子就直直往地下砸:"小易子,主子,主子只怕是·······"又见小易子身后穿着披风的曦雪,连忙跪下道:"奴婢蝉儿有眼无珠,先前没有瞧出荣娘娘,望主子恕罪。"
曦雪此时哪里还有jīng神去说什么"人人平等"之类的废话,虚扶她一把,就问:"你家主子怎么了?"
蝉儿断断续续的说的不清不楚,小易子出声打断道:"蝉儿,你想个法子,带主子去椒房殿。"
原来走了这么大半天,只是到了小南门。曦雪心下也是着急,只怕见不上这个小王爷,了他一个心愿。顾不上茗佳一直耳提面命的尊卑之分,拉着蝉儿的手恳切道:"蝉儿,我这个身份自然是进不去。你找一套宫女的衣服给我暂且换上,先到椒房殿再说。"
蝉儿点点头,拉着曦雪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曦雪虽然到这里已久,但是对于古代的服饰穿戴之法,依旧是没有门路,苦笑道:"蝉儿,麻烦你了。"
蝉儿接过曦雪手里的衣服,有些惶恐的说:"主子,您真是折煞奴婢了。"
曦雪笑笑,明白此时不是聊天的时候。换了衣服,就和蝉儿以及守在门外的小易子一道去椒房殿。
椒房殿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城铁桶了。曦雪手里端着一个空的木盒子跟着蝉儿准备进第一道关卡。
蝉儿出示了宫女的令牌,曦雪也出示了蝉儿给她准备的令牌。正以为过关之时,一个太监总管皱眉道:"站住!"
尖厉厉的声音,像是针尖刺了曦雪的心尖一下。那太监总管围着曦雪缓缓绕上那么一圈,曦雪心头突突的跳着,面上还要维持着可怜的镇静。
"你是哪个宫里的?怎么瞧着那么面生?"
"奴婢是王爷的家生奴才,是宫里头临时调过来的。"这话还是小易子教的。
"是吗?"那太监长长地尾音,拖的曦雪心里直直的发凉。"抬起头我瞧瞧。"
一旁的蝉儿上前两步笑道:"何总管,这丫头片子不好看,只怕是会污了您的眼。"
何总管眯着眼,怪叫道:"蝉儿,老奴瞧着这小丫头虽然低着头,可是也不见得······"眼神忽然凌厉,狠道:"再不抬头,就治你的罪。"
曦雪心一横,正要抬头,便听到从另一个门进来的小易子出声拦住了。
"何公公。"小易子上前两步,站到曦雪身前笑道:"何公公不在椒房殿里守着,怎么又闲工夫在外头闲晃了?"
那太监见小易子,脸上堆了笑:"原来是易总管。奴才是奉了路总管的命令,出来看看。"双手朝着椒房殿的方向行了一个拱手礼:"皇上有令,这里只许进,不许出。"
"这样a。"小易子脸色一冷:"唉,这个奴婢是王爷贴身伺候的,王府得了旨意要府里贴身伺候的奴才们都过来。"
"奴才可是没有听路总管说过这样的旨意。"
看来这个何总管是不会放了。小易子脸上笑意深了三分:"何总管莫非是连我小易子都信不过了?这丫头手里端着的木盒子里头可是放了我家主子最心爱之物,要是耽搁了没送进去。这罪过只怕是没人担得过来。"压低了几分声音:"主子有几分希望,只怕你我都清楚。古来主子死了,咱家自是要陪着一块去了,只是这路上jimo怕是要邀公公一道去。谁叫您拦着我们的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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