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过,三十年一度的修谱大典一旦到来,她便能入谱?只不过……这族谱内并无女子出现又是什么原因呢?
秦漫想到此,抬头冲月成招了招手,见月成往这边走来,才又拿了纸笔在手,预备将所问之话写出来。但等月成
真到了书案前,秦漫又放下了笔:月成是不识字的。
“小姐,怎么了?”月成疑惑地问道。小姐似乎有什么话想问,但可惜小姐一时开不了口。
秦漫便晃了晃手中的族谱,又指了指毛笔,要说的话不言而明:她想问的是关于这族谱的事qíng。
“小姐可以问姑爷啊。”月成理所当然的说。
秦漫一怔,继而轻轻的摇了摇头。她对尤子君是能避则避,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光景儿,她才会去找他。她只不
过是怕他与她不同心,届时她做错什么说错什么引得他恼怒才是难办了。
如果她嫁进的只是平常百姓家,或许还能做到夫妻举案齐眉,偶尔吐露心事。只可惜她嫁进的是尤家,偏生这尤
家女子又比外边女子受到的约束要多出许多,她便是不可能与尤子君推心置腹言无不尽的。
月成也看出了小姐对姑爷的不信任,忍不住替姑爷说了两句好话:“奴婢倒是清楚这尤家与别家不同,但奴婢见
着姑爷却不曾觉得与外边男人有甚么不同。便是看姑爷待小姐、还有待那沈姑娘的态度,奴婢以为小姐也当信任
姑爷几分的。”
秦漫沉思起来,不止是月成觉察到了,她也发现了尤子君似乎并不如尤家其他男人那般歧视女人,对女人呼之则
来挥之则去。或者说,他对女人还那么几分体贴。不过她还是要小心为上,在尤子君对她推心置腹之前,她也是
万万不能先去涉险的。
正当秦漫沉思着,房门被推开了,却是尤子君回了静宁院。
“姑爷。”月成慌忙叫道。
秦漫也自思绪中回过神来,站起身讶然看着尤子君,心道他怎么这时候又回来了?
尤子君也是瞧见了她的讶惑,便解释道:“沈姑娘身体倒还好,只是担心夫人与我跪得久了,便想见一面探问一
番。”
实际上,是沈姑娘在尤子君去了之后装睡,怎么也不肯应他一声,尤子君这才吩咐了颐院的下人好生照顾,而后
便回了静宁院。尤子君猜想沈姑娘是怕新夫人心里头难受,才故意如此做的。当初他尚未与秦漫圆房时,呆在颐
院便被沈姑娘劝说过多次。
秦漫朝月成望了一眼,月成便心领神会的退出房去了。秦漫斟酌着用词,提笔在纸上写下自己心中的疑惑,继而
将纸张拿与尤子君看。
尤子君一瞧,顿时笑了:“夫人有所不知,凡入族谱之女子,均是为尤家添了丁的。”
这么说,两年后的修谱大典举行之时,她若没能给尤子君生个儿子,也就不能入谱了?秦漫慢慢地将纸张撕碎,
心中对于这些个不成文的规定非常之恼怒,却一时之间也无可奈何。
入族谱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秦漫倒也看得不重,只不过女子地位如此卑微,让秦漫有些无法接受。她又想到当
初老太太在尤闵壕面前说两年之后她必入族谱,那岂非是暗示她在两年内便会替尤家添丁?
“夫人,夜深了。”尤子君因她提到入族谱一事,也想起了自己年过三十还未得一子,不免有些神伤。内心里,
他也是极为期盼这位小夫人为他生个一儿半女的。
秦漫安慰似的冲他一笑,便伺候他宽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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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二章:水井边上的灾难
【四两一直都在自言自语……伤心,随心而更吧。(─.─|||】
老太太给的药还真管用,不过两三日秦漫的病qíng就好转了,能开口说话,身子也没那么虚了。尤子君看在眼里,
心里也是欢喜的紧,不知不觉地他对这位小夫人上了心,似乎比沈姑娘还能让他牵挂了。
尤子君原想让秦漫再休息个几日才去水井挑水,可秦漫执意不肯。秦漫心里也是有自己的算计的,这等身子好转
原本是尤子君对她的体贴,也是尤老爷的宽容。如今她也好得差不多了,若再拖延着不去,那些个姑娘必定要暗
地说些闲话。
姑娘们也都是与自己在一个屋檐下的人儿,她可不想因此而落人口实,招致忌恨。所以她这日一大早便起了chuáng,
换了朴素方便的衣裳,叩拜了尤老爷之后便去管事的婆子那领了水桶与扁担,往水井那边儿去了。
按照规矩,秦漫身边是不能有一个人随行的。这不过也就是防止新妇偷懒,借他人之手导致夫家蒙难而已。幸得
那新妇挑水所用的水桶与扁担都专门打造得比平日所用小了几号,也还算是颇尽人qíng的,知道这缠足女人无法做
甚么体力重活儿。
头天尤苦便带了秦漫去认路,秦漫也自是记住了通往水井之路有几个转角,这时便挑着空桶出府了。但未等她走
几步,突然就听有脚步声匆匆来了,她便转身去瞧,却见是尤子君。
秦漫讶然道:“夫君?夫君怎么来了?”
这几日尤子君都宿在颐院,也是秦漫怕自己的风寒传染给他,才委婉要求的。假使他被她给传染病了,那她可就
要招老太太和尤老爷恨了。毕竟尤子君是老太太与尤老爷的心头ròu啊。
尤子君原本是打算早早便来见秦漫的,谁知在沈姑娘那边儿耽搁了会儿,他还几乎便赶不上了。此刻见着秦漫,
他才松了口气,道:“夫人,我原是要来嘱咐夫人几句的。”
“夫君请说,妾身听着。”秦漫便放下了扁担,搁在水桶上,微微欠身听着。
尤子君也知这是在外头,这些个礼数不能丢,便也没伸手去拉她,自顾自地说道:“夫人一次莫要装太多水。一
来夫人身子单薄,怕是吃不消;二来井中清泉神圣,此举视为贪心,要使神灵怪罪。这些个规矩也不知夫人知晓
不知晓,不过我就怕夫人不知,到时要落了罪了。”说到后边时,他的声音愈发低了下去。
秦漫瞧见他言语中的关心,心头自是一暖,便低下头道:“多谢夫君提点,妾身在此谢过。”其实老太太早已遣
了房里的宋婆子来告诫于她了,不过她也不打算说破,否则便辜负了尤子君的一番心意,使他尴尬无颜。
“那夫人去吧,万事小心。”尤子君笑道。
秦漫欠了欠身,见他转身往回走了,方才重拾扁担置于肩上,晃dàng着两只水桶往水井边上去了。
适才尤子君那句‘万事小心’让秦漫生了几分警觉,总觉得尤子君似乎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似的。不过她一路想着
,也就觉得那些人会使了什么诡计来使她落个罪。这个想法一落定,她不由得对前三房夫人有了几丝同qíng:她对
着这一大家子都有些吃力,只怕那前三房夫人更是痛苦的,也难怪两死一残了。
她沉住气,若无其事的往前走着,警惕度却上升到了最高点。不过一路无事,到了水井边上也没见什么异常。但
她可不认为危机就这么过了,虽是一边打水,也还是一边注意着周围动静。
紧接着秦漫的手便一顿,秀眉蹙了起来。她是往一旁挪动了一下,原本是要换一只桶去打水,却不曾想那地面有
什么东西,致使她的脚被刺了一下。
秦漫忍着痛,依旧是将水给打了,又将桶稳稳当当的给放在了地上,方才着眼去瞧那地面上的东西。不想,那地
面儿上是一些不知名的硬刺,似是从山野间采来的,整齐的排列在泥土中,等待着人一脚踩上去。
不用看,秦漫也知道那硬刺扎了自己的脚,且在那鞋底呆着。她神色平静的试探着将脚掌落地,却疼得她倒吸一
口气。这若要是一路走回去,只怕那刺会越埋越深的,恐怕难以弄出来。
秦漫扶着水井边缘,不经意的四下瞟了瞟,却也不曾见到什么可疑的动静。这地面的硬刺,也不知是哪个有心人
给种下的,偏生昨日她来水井边与尤苦围着水井走了一圈,也不曾发现。
半晌后,秦漫微微一笑,受伤的脚便踮着脚尖微微搭了些力,配合另一只脚往一旁挪动,在离水井不远处的大石
头上坐了下来。她大大方方的将那三四根硬刺给拔了出来,见那本就浅薄的鞋底染了些红色,也知是脚板被刺穿
流了血。
原是为了走路轻盈而穿上了这双底子浅薄的绣花鞋,却不曾想方便了敌人。秦漫着实在心底叹了叹,又瞧见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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