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媳_搬进四两【完结+番外】(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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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外边开始吃吃喝喝了,秦漫不用回头看也清楚,那是尤氏族人们开始饷馂余了。所谓‘饷馂余’,便是族人

  们在祭完祖宗后,将那些祭祖贡品给吃掉。原意也就是列祖列宗吃剩下的食物,分发给子孙们吃,便可以保佑子

  孙,泽被后世。

  不一会儿尤子君走进了祠堂,便去秦漫身边跪着了。他拜了三拜后,方才与秦漫一齐静静的跪着。今天毕竟是他

  的新夫人祭告祖宗,他这个做丈夫的,原本也就是应该在饷馂余完后,便与新夫人一齐跪拜祖宗的。

  此时那当家头也出去分食贡品了,于是祠堂里便只剩下他们夫妇二人。按照规矩,他们要跪到第二日凌晨方可离

  去。

  尤子君听着周围没动静,便悄声道:“夫人接过匣子时,着实让我担心了一阵。”他自是瞧出族长的意图了,只

  不过秦漫稳稳当当的将匣子接了过来,却是让他在意外之余又松了口气。

  秦漫见他开口,也知道周围是没人的了,便转头冲他一笑。对于尤闵壕,她是万分防备的。想来有些好笑,自古

  媳妇过门后遇到的最大障碍便是婆婆,也只有婆婆会万般刁难媳妇。可她偏不,婆婆待她如宾客,看不出什么刁

  难的意味,反倒是婆婆的父亲,时时想着要罚她一罚。

  秦漫看着尤子君挂着关心的脸,心思微有些恍惚:就不知那尤闵壕是为了维护族长的威严,或是尤氏一族的规矩

  ,还是另存心思的了……

  尤子君也知道她声哑无法开口,便也沉默了。不过族长那边,定对夫人起了气恼,只怕往后还有更多的刁难的。

  想到此,他又有几分忧心。若是夫人落了什么把柄在族长手中,他没有理由便也是救不了夫人的。

  他突地又想到一事,低声道:“夫人明日起要给家里挑水的事,不必担心。夫人身体抱恙,明日我们回府后,我

  会向父亲求qíng宽限几日。”

  尤子君不提这事,秦漫也是记在心里的。水井在此地被看作是家族神圣的一部分,新妇祭告完祖宗后便要前往水

  井挑水供夫家吃水,意为将神的恩赐洒向夫家,也是新妇向夫家表明自己一切以夫家利益为重的诚意的方式。

  秦漫自是没有挑过水,但她已经做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准备,便是千苦万难,她也不能让那些存心想害她的

  人看了笑话。不过此时尤子君主动提起此事,又说会向尤老爷求qíng宽限她几日等她身体康复,她心底还是蓦地一

  暖。

  “谢谢夫君厚爱。”秦漫尽了力气,发出极难听的声音感谢于他,但她知道他因此而能了解她心中的感激。

  尤子君确实笑了,真的也就转过了头不再言语。他能听出秦漫这一声谢谢是费了极大力气的,虽然听起来仿佛是

  以气发出的悄然声,但却让他感觉到她内心对他的防备松了一些。

  或者,他还能过上六王爷那样的生活的……尤子君眼底闪过一丝向往。

  正文第二十一章:谱上无名

  尤氏族人除秦漫与尤子君外,都先离去了。唯有两人双双跪至凌晨,方才在当家头的允许下乘轿回了府。而此时

  尤府上下除了静宁院依旧通火辉煌之外,其他院落却已是静悄悄了。夫妇二人也是拖着一身疲惫进了静宁院,未

  惊动其他任何人。

  尤子君原本打算在静宁院歇息的,可惜尤苦一见两人回来,便连连比手画脚的对尤子君报告着什么事qíng。秦漫是

  不曾懂得,但尤子君却懂了,直在心里叹气。

  “夫人,沈姑娘那边……”尤子君虽不见秦漫表现出醋意过,但不知怎地还是无法若无其事的在她面前提起沈姑

  娘。

  秦漫见他神qíng便猜着了,笑着点了点头。该是白天这一番折腾下来,那沈姑娘又犯病了。

  尤子君接过她手中的黑木匣子,转身去香案上放置妥当,拜了几拜后转身瞅着她。

  这人……细心到有些可贵。秦漫在心中暗暗想到,接着又对他福了福,算是表达感谢。

  “夫人好生休息,天明之后我便去向父亲提及让夫人延后挑水一事。”尤子君见秦漫再次点头,才又对尤苦说道

  :“将那药去熬了给夫人,吃个两顿应该就会好些。”嘱咐好后,他方离开了静宁院,往颐院去了。

  尤苦也急忙对秦漫比划了两下,见秦漫点头后才退出房去熬药了。

  此时房里只剩秦漫与月成两人,秦漫这才算是真正将心神放了下来,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养神。

  月成见状,便悄悄的出房去了。

  不一会儿,月成又进得房来,不过手里多了盆热水。她将水盆放置在地上,轻手轻脚的抬起秦漫的脚,放在自己

  膝盖上替她脱鞋。

  秦漫本身便是容易惊醒的,此时便睁了眼,见月成一圈一圈的替她将那裹脚布给拆了下来。拆完裹脚布后又将她

  的双脚放在热水中浸泡,不时的轻轻揉捏着几处xué位,让她舒服得像极了飘在云端。

  往后这种时候应该还有,据说祭祖每逢过节都会举行,不过最起码不是由她跪这么一天的,总算也没有今日这般

  辛苦。秦漫重新闭上眼睛享受着月成的服侍,险些睡着了去。

  月成看着手里那双金莲,忍不住羡慕道:“小姐生来便有一双好金莲,却是连缠足也比一般女子容易的。”

  这双脚,的确很美。普通女子缠足之后足弓无不变形,皮ròu萎缩,指甲暗黑,年代久了甚至会起一些非常难看的

  厚茧。而月成手中这双脚,却是白润莹透,指甲均如那jīng心打造的瓦片一样十分耐看。且这双脚十分的小,倒真

  是只有三寸之说的。

  秦漫闻言,再度睁了眼。以往听说裹足女子的脚虽然小,但拆了裹脚布后都很丑,所以女子洗脚从来是不喜任何

  人瞧见的。但她穿到这具身体上,却见了缠足女子的脚并不丑陋,便以为是听的不如见的,言不如实罢了。

  都道古代男人喜欢小脚,尤子君似乎也不例外。有好几回,他都瞧着这双脚愣了神。秦漫也自是娇羞的问过,而

  尤子君只叹说妻妾中唯有她的金莲最美,她却只道是尤子君说好话哄她的。

  秦漫动了动脚,见月成抬头看她时方才以唇语问道:“为何?”

  月成奇道:“小姐难不成忘了小时候的事儿?那时夫人让婆子替小姐缠足,却不曾想小姐的脚一直不长,便只有

  不足三寸这般大小。其他小姐可羡慕了,怕是只有小姐才逃脱得了那锥心的痛苦。”

  秦漫恍然大悟,难怪这双脚这么美,原来是天生的,并未经受过缠足之苦。不过若真缠了足,只怕如今她行动不

  会这般容易的,未来几日去挑水,也会受尽折磨。于是她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了。

  月成探着水温减了,便利索的将香粉抹在秦漫的脚丫子中,方又才替这双美足穿上鞋,端着水盆出去了。

  再一会儿,尤苦又进来了,捧着药碗小心翼翼的走到秦漫身旁的桌边,将药碗放了下去。她也学着尤子君的方法

  冷着药汁,不过却是不敢用嘴去chuī,只拿汤匙搅动着。

  秦漫终是被这些动静搅得睡不了觉,便起身将尤苦遣退出房了。她一个人坐在桌前,慢慢的看着那黑色药汁冷却

  ,而后才一口饮尽了。

  蔓延在口腔里的苦味儿让秦漫几yù吐了出来,心道老太太给的药便是没有加什么甘糙在内的,所以才会这般苦口

  。

  月成却是在洗净双手后复而进了房,见秦漫已经喝下药去,便从柜里拿出蜜饯递了过去:“小姐,去去苦吧。”

  秦漫瞧了月成一眼,接过蜜饯塞进了口中,心道婢女的差事也确不好做,时时得注意主子的动静。那甜蜜立刻将

  苦味儿消除了大半,她又才心qíng好了些。

  不经意瞥见那香案上供着的黑木匣子,秦漫心中一动:还是趁此机会将这族谱看个仔细,免得到时被人改了也无

  从知晓。她便站起身,走到香案前将黑木匣子打了开来,取出族谱后吩咐月成闭了房门,又坐到书案前去细细读

  这族谱了。

  月成见秦漫也没有入睡的意思,便也候在房里听差遣。

  秦漫逐页翻看着,将尤氏一族的先辈都瞧了个仔细,但却发现一件怪事。那就是尤氏一族里的子孙倒都是有名有

  姓,只不过……女人的名姓却是没有。她翻看了许多页,倒是见到了什么‘王氏’、‘宋氏’之类的,但那都是

  在提及该男人的母亲时才出现的。

  以往倒是听说过皇室所用玉牒内无女眷全名,但姓氏还是有的,人也会出现。再说老太太与尤子君之前不都曾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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