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怒道:“是不能水xing杨花!见异思迁!红杏出墙!”
我赶紧否认:“这种事qíng我连想都没敢想。”
“谅你也不敢,”石头冷冷“哼”了一声,命令道,“你发誓,以后只准努力喜欢我一个人!”
“我发誓,这辈子除了你谁也不要。”
他说什么我就应什么,都快变成应声虫了。后来我觉得有点不对味,顿悟道:“你呢?”
石头大爷正翘着二郎腿,享受翻身农奴的待遇,指使我做这个做那个,闻言犹豫了许久,才缓缓回答:“这个嘛,我……”
他忽然停住话语,直直盯着窗外,手迅速按住柴刀。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吓得差点尖叫起来。
有一个黑糊糊的人影,正隔着破烂的窗户,透过fèng隙,看向里面。
梦境
石头动了杀机,他拔出刀,蹑手蹑脚地往门口走去,yù将那鬼鬼祟祟之人擒下。
屋外却传来呵斥声和砖瓦落地声,人影转瞬而逝。推开门时,却是隔壁那个蓝衣人披着件白色单衣,散着头发,提剑站在走廊上,迟疑地对我们说:“似乎有宵小窥探,我一时犹豫,便被他迅速逃跑。”
石头将蓝衣人细细打量了番,换上无所谓的笑容,大大咧咧地说:“是啊,想不到老虎坑的毛贼还真多,幸好有大侠出手搭救,否则非得吃个大亏,这年头官府只收钱,不理事,被偷了东西也没处说理去。”
“在下也帮上什么忙,那家伙身手不弱,恐怕不是普通毛贼,丢了财物倒是小事,最怕谋财害命的家伙,出门在外,还望小兄弟小心行事。”蓝衣人客气了几句,举止落落大方,很有风度,然后回了自己房中。
石头站在门口犹豫片刻,高声唤来店小二,塞了两块赏银后吩咐:“我肚子饿,我夫人畏寒怕冷,脚凉便睡不着,你找厨房给做碗ròu粥,再送个火盆来。”
店小二掂掂手中银子分量,眉开眼笑地应了。约莫半个时辰后送来一大锅ròu末熬的粥,和一个huáng铜火盆加几斤粗炭。石头将粥先递给我,我没吃宵夜的习惯,只吃了小半碗,他将碗中剩下的稀里哗啦全部送进自己肚子里,然后抹抹嘴,从布包里取出那堆武功秘籍,从中拣出看过的那一本,重新快速翻了次,然后撕开,一页页丢入火盆中。
火星遇上纸,迅速卷起来,瞬间将其吞噬,将我骇了一跳,急忙扑救,喝问:“你在gān什么?”
石头警惕地窥了眼窗外,打开我不安分的爪子,继续撕书:“若是被人知我们得了司徒雷鸣的宝藏,整个江湖都会不安生,与其被人惦记,不如彻底毁了,抹去证据。”
他说得很有道理,我虽然心痛,但也不再qiáng辩,眼睁睁看着他在书堆里挑挑拣拣,选出特别重要的几本,对着昏暗烛火默默背诵,背一页撕一页,世人垂涎的绝世武功秘籍就此化作片片黑灰,永诀人世。
我红袖添粥,陪他读了半宿书,终于撑不住,顺手抽几本武功秘籍垫高枕头,昏昏入睡。梦里,大禽shòu和龙禽shòu齐齐出现,旁边还有一个放着烙铁的火盆,他们一个拿着鞭子,一个拿着超大号玉势,同心协力把我剥光了用粗麻绳绑在柱子上,大字型吊起,意yù蹂躏。
我像蚯蚓一般扭动着身子,疯狂挣扎呼救,可是嗓子就像哑了似的,怎么也使不上气力。
大禽shòu客气地说:“龙兄你先请。”
龙禽shòu更客气地说:“还是南宫兄弟你先来吧。”
志同道合,感qíng深厚的两只禽shòu,很有绅士风度地互相谦让了许久,迟迟做不出谁先上的决定。忽然,小禽shòu不知从何处跳出来,嘴角挂着灿烂的笑容,很真诚地建议:“你们可以一起上。”
两禽shòu大悟,拱手相邀:“阿冥,你也可以一起来,咱们玩4P。”
“石头救命!我不要4P!”我哭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小禽shòu温柔地说,“石头不会来救你了,他如今考了举人,娶了个乡下妹子,长得面如满月,唇若朱砂,丰rǔ肥臀,和天仙一般,又在乡下置办了几百亩良田,现在儿子都抱俩了。”
我听得恍恍惚惚,一会见到石头在我面前指着鼻子骂:“你这个麻烦货,拖油瓶!害嫌害得我不够吗?以后卖给禽shòu,不要来扯我加官进爵的后脚。”一会又见到石头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挣扎着爬过来道,“丑八怪,我不会丢下你的。”
拓跋绝命从暗处转出,狰狞地笑着从火盆里拿出烙铁,在空中转了几条火龙,冷冷道:“你们抢走了我的宝藏,快快jiāo回来!否则我就把你的小qíng人全身肌肤一块块烫下来。”
石头急忙叫道:“武功秘籍都给烧了!没了!”
龙禽shòu也狰狞起来:“你从我这里偷的藏宝图,快快jiāo出来。”
我哭着摇头:“我没偷!我是撒谎的!”
龙禽shòu残忍地抓着我下巴,对石头威胁道:“如果不jiāo出来,我便让黑儿陪她颠龙倒凤,行鱼水之欢。”
黑豹咆嚎着点点头,脖子上金铃发出阵阵清脆响声,表示乐意为主人效劳,狠狠收拾狐狸jīng。
石头依旧摇着头,没心没肺地叹气道:“没办法了,我有漂亮的乡下妹子就够了,这个丑八怪送你们吧。”
龙禽shòu便给黑豹喂了颗红色小药丸,黑豹立刻发qíng,以万雌莫敌的气势,竖起尾巴往我身上扑了过来。有个硬硬的东西迅速抵到了我的脑袋,蹭了又蹭,我吓到疯狂,亮出小獠牙,不顾一切地张口就咬。
被咬的黑豹同学“哇”地一声,竟说起人话:“你这笨蛋,快松口!”
我睁开眼,却见自己牢牢咬住了石头的手指,我在半梦半醒间恍惚片刻,含着热泪,嘴上力道又加了两分--这家伙居然要乡下美人不要我!
石头用力抽回手,揉了揉上面的血印子,哭笑不得地说:“好牙口。”
我彻底从梦中醒来,骨碌一下爬起身,发现身上多了chuáng厚被子,脚边火盆里没有烙铁,满是黑乎乎的废纸屑,烤得整个人暖呼呼的,石头身边没有美人,书却少了三四本。我终于定下心来,擦擦额上冷汗,长长出了口气。
“你做噩梦了?”
“恩。”
“经常做?”
“一直都没有醒过。”
随着雄jī破晓,薄薄晨曦升起,妇人们在井边捣衣,发出阵阵喧哗,huáng狗对挑担出门的小贩疯狂乱吠,我推窗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却见客栈门口,几枝早熟的腊梅已打出了huáng色的花骨朵,上面挂着露珠。
“天快亮了。”我重新掩窗,让黑暗隔绝美丽秋色,然后走到yīn暗的房间角落,推推刻苦用功了一晚上的石头,“有些事qíng是急不得的。”
石头揉揉被烟熏出血丝的眼睛,伸了个懒腰:“你这几天蹲在房间里不要露脸,更不要接近那个蓝衣人。”
我好奇地问:“他是什么人?”
“无论什么人都好,总归是江湖人。”石头低头笑了很久,男孩进化成男人时未蜕变的鸭子声,在寂静中显得特别yīn险恐怖,有点像动画片里面那个要抓蓝jīng灵煮汤的格格巫,他低低地说,“两寸宽的细剑……”
我有不好的预感,急忙劝他别乱来。
“放心吧。”他笑着拍拍我的头表示安慰,那对带着杀意的冰冷眸子却让人不寒而栗。
长期互相玩耍打闹的生活,让我经常忘记,他从来就不是一只听从命令的狗,而是一头长着獠牙的láng。
弄假成真
两寸细剑,杀父之仇。石头提起就咬牙切齿,眼冒红光,只恨不得将对方抽筋剥皮,噬骨吃ròu。他再三叮嘱我不要乱跑被人看到后,拿了几百两银子出门,说要去贿赂镇上铁匠偷偷帮忙,用上等jīng钢打一把五十多斤重的厚背钢刀,约定后天取货。
我孤身一人,在屋子里糙木皆兵,看窗外人影晃动,觉得个个都是昨夜窥探之人,就这样心惊胆战地过了半响,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连着响了三下,我条件反she从chuáng上跳起,在枕头下摸出菜刀,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喝问:“是谁?”
店小二不耐烦的催促声传来:“huáng家娘子,小的送水来了,你动作麻利点。”
我愣了片刻,方想起石头投宿时报的名字是huáng大虎,便隔着门fèng看了眼,确认对方身份无误后,将菜刀cha去腰后,做出低眉顺眼的小妇人表qíng,打开门接过那一大铜壶的热水和手巾,谢了又谢,还打赏了半两银子。
店小二的表qíng立刻丰富起来,冲着我鞠了几次躬,露着缺了一颗门牙的笑容讨好道:“huáng家娘子还未用早膳吧?小店有热腾腾的包子馒头油条,附近吕家店子里的香苏卷也是极好的,小的去给你买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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