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肉不欢_橘花散里【完结】(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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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揉推中,我力气拉了个空,失去平衡,摇晃两下,跌坐地板上。摔得不算很重,但屁股旧伤未愈,我痛得一声惨叫,半天起不了身来。

  拓跋绝命诧异地看了我一会,更愤怒了“你屁股还有伤?那小子太不人了!”

  女孩子屁股可以大庭广众之下拿来乱说吗?

  周围人眼神更怪了,我觉得全身血液上涌,脸上烧得发烫,恨不得找个地dòng钻去北极,从此蹲冰窟里再不见人。

  “出什么事了?”石头慌慌张张地跑上来,手里酒杯都忘了放下,他先看看地上我,又看看站旁边想拉扯拓跋绝命和围观人群,鼻子都快气歪了,深呼吸好几口气,才黑着脸说“她我媳妇,我想怎么对她我事,与你何gān?”

  拓跋绝命怒道“你把她打成这个样子,就我事!”

  我们两人为防追捕,脸上都有不少易容,不好当众解释,石头给这白痴气得发笑,他寻思半响,方道“闺房之事谁说得清,她就喜欢挨打这调调,不信你问问。”

  拓跋绝命“你放屁!天下哪有喜欢挨打人?”

  两队辩手同时看向裁判,我坐地上打了个寒颤,立刻颠倒黑白,义无反顾地高举大旗,支持未来夫婿论点“当然有喜欢挨打人!没听过受nüè狂吗?!我最喜欢被老公打了!打亲骂爱,他越打越爱我,我也越爱他。亲亲老公,你多打我几下吧,不打我活不了!”

  我越说越觉得自己犯贱……

  拓跋绝命傻愣愣地直眨眼,石头一脸吃瘪表,跟上来蓝衣人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说“姑娘,太监才叫老公……”

  我发自己心急之下口误,惊得满身大汗,立刻补救“相--公--”

  蓝衣人“噗”地一声笑了出来,石头恼羞成怒“你当唱戏啊?!欠揍丫头,回去再收拾你!”

  我低眉顺眼表示任君收拾。

  他旁若无人地走过来,伸手想将我拉起。早已满眼血丝拓跋绝命bào起,一拳向他鼻子打去。石头给打得后退几步,才站稳身形,他擦擦鼻子,见满手血,忍了许久牛脾气终于爆发出来,顺手抄起根门栓,砸向拓跋绝命脑袋。

  拓跋绝命飞索出手,如灵蛇翻卷般扫开门栓,右手短匕已无声无息攻到石头眼前,石头双手一翻,也亮出匕首,招架上去。

  奈何,拓跋绝命这种单细胞家伙能江湖走那么久不死,全凭一身武艺,他飞索远攻,匕首近防,双方短兵相jiāo,都一触即走,绝不逗留。就好像暗处毒蛇,懒洋洋地盘成圈,耐心布局,慢慢寻找机会,不出手则已,出手必杀招。

  石头像头疯狂熊,而且失去了尖牙利爪,空余一身蛮力,他能近战中横扫千军,对这种远距离攻击角色很无奈,绳索缠身,暗器骚扰,都bī得他不停回防,找不到打断对方节奏机会。

  拓跋绝命依旧像钓鱼似地,矫健地小四合院里飞走,让对方近不得身,慢慢消耗他气力。

  我看得眼花缭乱、目瞪口呆,然后想起自己这起狗血事件中女主角,赶紧跳着脚吆喝“你们停手啊--有话好好说--”

  话音未落,一枚铁荆棘穿过飞索织成网,越过石头手中格挡匕首,击中了他小腿。石头闷哼一声,行云流水招式顿了顿,眼看就要吃大亏。

  蓝衣人忽然拔剑,加入战局,支援石头。

  他身法如水中游鱼,方向捉摸不定,几下蜻蜓点水间,竟轻松追上了拓跋绝命步伐,打乱了他节奏。细剑如雨,绵绵不绝,拓跋绝命只好将飞索转回,重点应付眼前qiáng敌,石头肩上压力骤解,长长舒了口气,游刃有余起来。

  蓝衣人武功虽高,占尽上风,却未下狠手,他饶有趣味地问拓跋绝命“你师父可大漠杀手黑颠?他老人家聪明一世,临老竟收了你这个傻愣愣徒弟?”

  拓跋绝命身形略微一顿,迅速收回飞索,站屋檐上,疑惑地看着对方。

  蓝衣人亦收剑笑道“我他当年chūn山一起喝过酒朋友。”

  拓跋绝命立刻换上了尊敬神,拱手道“不知前辈,失敬,我下山前师父曾说过,你身手高明,我不能匹敌,见到必须礼让三分。”

  蓝衣人和解道“既然你知不对手,qiáng撑下去也无用,不如就此罢手,别管人家家事了。”

  石头坐地上喘了几口气,愤怒地骂道“我媳妇本来就和他没关系!”

  拓跋绝命不依不饶“你打媳妇,就和我有关系!”

  两人剑拔弩张,还想动武。

  我正想劝阻,蓝衣人忽而开口道“你们再打下去,这姑娘没关系也要有关系了。”

  三人都很困惑地看向他。

  蓝衣人指了指我头上,慢悠悠地说“来不及了。”

  我缓缓……缓缓地抬头,惊见拓跋绝命那蠢货飞索不小心削断了一根护栏,震动了屋檐,屋顶上晒着一大筐萝卜如下雨似地往我脑袋上砸来。石头两把匕首飞出,整齐削开两个萝卜,拓跋绝命五枚飞镖掷来,打偏了七个,留下中间一块压筐底用石头连同七八个大小不等萝卜,一起命中红心。

  蓝衣人掩面叹息,不忍睹之。

  我逃跑不及,给砸得两眼发黑,忽觉腰间缠上一条飞索,腾云驾雾而起。

  失去意识前听见最后一句话“师父说,打不过你,可以跑!”

  láng群

  我蜷缩在带毛皮翻边被子上,抱着暖烘烘炉子,舒服惬意,直到阵阵头疼将意识唤醒,我蹬了两下腿,将脚踢出被子,感到空气中阵阵寒凉,皮肤起了点点jī皮疙瘩。有只铁箍似手,将我脚拉了回去,塞入被子里,又抱着蹭了两蹭。

  被露水打湿微卷长发垂下,冷冷划过鼻尖。我迟疑三秒,猛地睁开眼,见拓跋绝命脸近在咫尺,他用皮毛镶边披风和外袍将我里三层外三层包得严严实实,然后搂在怀里睡得正香,

  我蹑手蹑脚地想往外爬,却踩了个空,绣鞋脱落,顷刻,糙丛发出摇动声音。我硬着身子低头看去,终于发现自己身处参天古木最顶端,离地数十米,旁边还有个鸟窝,里面几只探头探脑雏鸟看着不速来客,叽叽喳喳不知议论着什么。

  我用力抓住毛皮披风保持平衡,拓跋绝命微微睁开眼,很是欣喜地将我抱紧了三分:“你醒了?”

  “这是哪里?”我声音哑得厉害,脑袋尤其难受,伸手摸了两把,发现上面缠了厚厚一层布条,做过包扎处理,可依旧痛得厉害。

  拓跋绝命从身后摸出个葫芦递给我:“城郊,你脑袋打破了,别乱动。”

  我想起昏迷前发生事qíng,先是惊恐,后是愤怒,喝问道:“石头呢?”

  柔柔月光将拓跋绝命脸照得很清晰,原本小麦色皮肤似乎笼上了一层淡红光晕,他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低下头。须臾,又忍不住飞快抬眼,瞄瞄我脸色,然后再次低下去,如此反复三四次,就是不答话。

  夜半无人,月高风黑,帅哥满怀,他身材结实,带着青糙和阳光混合味道,五官俊秀,笑起来能迷煞天下所有思chūn少女。偏偏我不解旖旎风qíng,只扯着帅哥耳朵,再次用狮吼功发问:“石头呢?!”

  拓跋绝命脖上骨链给震得微摇,小鸟给惊离巢xué,几片树叶打着旋儿翩然落地。

  我见这头禽shòu像被鬼掐住了喉咙,死活不说话。愤而甩开了他搂着自己双手,抛开披风,发挥从小锻炼爬树本领,慢腾腾地往下爬去。大约花了五六分钟,即将落地,却发现糙丛里有几双绿莹莹眼睛,正贪婪地盯着我,仿佛看到了盘中美食。

  “别下去。”拓跋绝命从震撼中回过神来,“有láng。”

  树上láng会吃我豆腐,树下láng会吃我。

  我毫不犹豫做出选择,手脚并用,两分钟内爬回原地,重新面对树上láng。

  拓跋绝命终于解释:“你脑袋伤得不轻,昏了两天,我给你包扎后,唯恐被追捕,不方便停留,连夜赶路,结果露宿荒野。别害怕下面láng,明天早上它们就会走了,到时候我再带你进城……”

  我摸摸头上细心包扎好布条,觉得更疼了,再问:“石头呢?”

  拓跋绝命像个好奇小孩,闪亮亮地望着我问:“为什么那混蛋打你,你还死活要跟着他?难道你真天生喜欢挨打?”

  我像机器人一样缓慢挪动脖子,慢慢看向他格格作响拳头,再慢慢看向他跃跃yù试脸,左右摇起头来,一直摇到脖子发酸,他才缓缓松开了拳头,继续歪着脑袋盯着我看,满脸困惑。

  我背脊阵阵发凉,赶紧从怀里掏出装药小瓶子,倒出些许卸妆药粉在手帕上,往脸上拼命擦了又擦,花了小半个时辰才将牢固伤痕易容卸去,然后把那个狗血囧人计划从头到尾解释了一番。

  拓跋绝命不困惑了,他两眼发直,看起来就像穿越前在我家隔壁那只发qíng公猫,只差没有竖着毛,扑上来咬脖子乱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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